慕羽舉著酒卻遲遲不敢喝,他並沒有這獨一浪一般的興奮,反而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擔心。
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欺騙著楚慕的,他覺得自從楚慕開始打仗以來安楚的每一場戰爭似乎都是用欺騙換來了的。
他已經感覺到了楚慕此時的冷漠,她沒有以前的時候騎馬的時候那種瀟灑自然,最近他攔截了幾張楚慕給阿散與寫的信,信裡面阿散與形容了自己在大羽的生活,說很好,等到時機好了就會來接楚慕。
“你在想什麽?難道我們的國家現在發展成這個樣子不是你喜歡的嗎?”
獨一浪笑著,一口酒喝了下去,慕羽卻笑道:“若是有一天楚慕不再受我們的控制了,你該怎麽辦?”
“不再受控制,那就……殺了她,你看的到她的能力,聰明機智又有武力,這樣的人還給大羽,對於我們只有害處,是沒有一點好處的,明白嗎?”
說完慕羽驚訝的手都在抖,要殺了他的慕言?他的慕言?
他猛地摔了自己手裡的酒杯對著獨一浪說道:“你若是敢殺了我的慕言,我慕羽拚盡我慕氏家族全族都會跟你獨一浪鬥下去!”
“你清醒一點,她只是你收養的人,她的生父是楚贏,你不要太入戲!”
獨一浪瞪著自己的眼睛對著慕羽說道。慕羽聽見了之後不過就是笑了笑,自己知道,自己從來都知道,有的時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自欺欺人的時間久了,看見一個本來活波開朗的姑娘在一次次的戰鬥之後變得沉默,不知道為什麽慕羽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慕羽你記著,你要是做任何對不起安楚的事情,你的慕氏家族是你的後盾也是你的軟肋,我會向皇上請奏,沒了一個慕氏家族也不過如此!”
說著獨一浪吃了一口這烤肉,這是用戰場上的那些戰車的殘軀烤的,慕羽一直都覺得上面帶有血腥味。可是卻是這個度一浪最喜歡吃的。
就在他們說的時候,楚慕來了。
她的馬聲實在是太有特點,還未到帳篷的門口,就已經能夠聽得出來。
“她怎麽來了?”
獨一浪問著,而此時的楚慕的箭已經射了進來。
“大膽!”
一支箭就從獨一浪的腦袋上穩穩的穿了過去,他驚嚇之余拍桌而起。
“本將軍看你才是大膽,欺騙本將軍的人都該死!”
說著楚慕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的是之前安楚皇帝獎勵給她一把青雲劍,當時她自己覺得不夠鋒利讓慕羽拿去重新在上面又弄了一層,然後刻上了青龍。
劍身穩穩的落在了獨一浪的脖子上,清亮的感覺配上旁邊熊熊燃燒的火焰,多少讓人覺得一絲的反差。
楚慕只是覺得自己渾身都被一種欺騙帶來的不爽包圍,她從來不介意為了安楚去打仗,她想要看見那些子民過的幸福。
可是這並不代表要屠城,她向來都是只要投降就會好好對待俘虜,結果這一次的屠城讓她如何跟那些投降自願跟隨自己的人交代這些事情。
她手上的青雲劍一絲一絲的扣在這獨一浪的脖子上的皮膚,一步一步的靠近,似乎沒有想要放手的感覺。
獨一浪看見這楚慕眼神的殺意,就知道今天自己在劫難逃。
“慕言將軍,勸您慎重,這可是我們安楚的國師,您這劍!”
旁邊獨一浪的門客小聲說著,而此時的楚慕一手拽出自己的鞭子狠狠的向著那人的臉上抽了過去。
“那你也記住我也是你的上級,我還由不得你來說,閉嘴!”
說著,她將自己的劍從獨一浪的脖子上豎著滑到了獨一浪的肚子上,瞬間一道血光閃現。
“言兒!”
“記住獨一浪,我非你等人可操控之人,這數萬人的命不是這一刀可以抵擋的,有一天是我慕言跟你單獨算這一筆帳的時候,可別高興的太早,到時候死的淒涼!”
她說完,完全沒有看身旁的慕羽,因為這一次最先騙自己的就是他。
若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會來這一次。
上馬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阿散與跟自己說的大羽風光,那一幕幕自己都是那麽的熟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自己想要去想的時候,頭疼的要命。
她騎得越來越快,卻始終感覺有人在追著自己一樣,她回頭一看果然是有一個人在追著她的馬。
“你是誰?”
那人不語,她停下來自己的馬,那個人也停了下來,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一走進原來是自己帶著的那個小軍醫。
“怎麽是你?”
“我怕你跑的太遠,不要我……們這群弟兄!”
說著楚慕對著他笑了笑,叫著自己給他改的名字,說道:“逍遙,你要跟你的名字一樣學會逍遙,不能老跟著我,以後你還要長大娶媳婦, 跟著我算怎麽回事!”
這個小軍醫自從上一次自己把他從他師父的那裡要來了之後,就一直都跟著自己形影不離,所以導致自己身上每一次受傷的傷口他比自己都了解。
現在他的夢想就很簡單,就是保證楚慕一輩子打仗都不留傷疤。
雖然這個夢醒已經被楚慕親手破壞了,因為她的右腿上一直有一道傷疤,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弄上去的,但是逍遙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有去掉。
“我不管,是你要我過來的,所以我就賴著你!”
說完此時的楚慕突然看著他笑了,悄聲說道:“要不你陪我去喝酒吧!喝花酒,如何!”
“你是女子,怎麽能喝花酒,你若是想喝酒,我們可以喝自己釀的酒!”
楚慕根本就沒聽他的話,轉身就上馬,一聲令下說道:“走,陪本將軍喝酒!”
她說完馬蹄聲就響起,逍遙立馬就上馬車跟了上去,生怕自己騎得慢了一點就跟不上眼前這人了。
馬越跑的快,楚慕心裡的那一絲不悅就輕松一些,直到自己的馬停在了這距離那座廢城許遠的位置落座著一家生意十分暗淡的酒樓。
每天都只有一個舞娘跳著舞,似乎也並不在意有沒有人來這個酒樓。
“我來了!”可對於楚慕來說這裡確實她最熟悉的位置,只是以前來的時候都帶著厚重的面具和盔甲。
今天看見她一身便裝,那位舞娘卻呆住了片刻,隨後停止了音樂的演奏,笑著向她走了過來,順手拿起來早早就為了楚慕準備好了的一壺剛剛溫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