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的孩子無法接受到好的教育,學習的時候不能掌握考試核心的知識,最後無論多麽努力,也不過只是上了普通的大學,畢業之後發現,這根本沒有用,所以普通百姓中就開始出現讀書無用論一說。
這種現象,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其實都是存在的,真正的門閥,無論天下如何改朝換代,他們其實都是統治者階層,他們對於國家的忠誠,其實也是最弱的。
毛文龍之所以設立這一套選拔機制,就是為了在自己的東江鎮之中不會出現這種階級固化的情況,讓底層的百姓和軍士,能夠看到自己晉升的空間和機會,這比什麽都更加振奮人心。
毛文龍一系列機制的建立,核心點就在於讓士兵能夠看到體會到,自己的付出和努力,都會得到回報。
這在毛文龍看來,其實才是最好的激勵。
在這樣的激勵下,他也相信,自己治下的軍民,對於東江鎮和自己的忠誠度,也絕對是非常可靠的,就算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那也是極少。
當然,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毛文龍在軍隊之中,暗中還是摻入了一些眼線,這些人官職不高,但是對於毛文龍卻是絕對的忠誠,這些人明裡是普通的士兵和底層的軍官,實則上卻是遊奕軍的精銳,受到房玄齡和李應節的管理,時刻會注意軍中將士的一舉一動。
鎮江大捷結束之後,皮島進入了和平的大發展時期。
在短暫的和平穩定之下,皮島的各項建設都進入了大發展。
在這期間,新兵營成功選拔篩選出了一千名合格的士兵進入了背嵬營,而新兵營,也再次補充到了兩千人。
陳良策和陳繼盛的巡防隊,也正式成立,很快便在兩人的領導之下發揮起了應有的職責,無論是島上的軍士還是百姓,都各司其職的開展著自己的工作。
要說這段時間最悠閑的人,那就要屬毛文龍了,毛文龍每天除了早上陪同新兵們一起訓練之外,還會抽空為軍官培訓班講講課,至於其他的時間,則是躲在城堡中閉門不出。
“大人,這幾日監軍大人似乎有些奇怪,晚上我們的人好幾次看到他偷偷的溜到屯田中去墾地,屬下跟著去看了幾次,發現監軍大人似乎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每天都會去屯田中挖許多坑……”陳良策倒是很快進入了角色,這段時間和陳繼盛兩人帶著一幫巡防營的士兵不僅盯死了島上的一舉一動,而且還把王昌和吳劭勳給死死的盯上了。
在皮島眾將士眼中,王昌和吳劭勳終究不是自己人,即使毛文龍沒有要求他們暗中盯緊這兩人,眾將士還是不由自主的對這兩人頗為防范。
“隨他去吧。”毛文龍擺了擺手,他知道王昌想要做什麽,這個可憐的監軍大人,整日裡都在琢磨著從皮島的屯田之中挖出寶藏獻給天啟皇帝,以博得天啟皇帝的喜愛。
不過他的這個小算盤是注定要落空的,皮島原本就只是一個荒島,島下面能有什麽寶貝?
若真要說皮島有寶貝的話,那就是毛文龍本人了。
這些農作物長勢如此好,就是因為毛文龍的農作物基因改善技術,沒有毛文龍的改善的話,這皮島上幾乎可以說是種什麽什麽不像樣子,別說豐收,就算是想要正常的收獲糧食,都是癡心妄想。
這種事情對於明末時期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認為,皮島下面藏著什麽寶貝,或者是上天庇佑了皮島。
對於這樣的誤會,毛文龍還是非常樂意看到的,他並不想要去揭穿。
“大人,這兩日我們又發現了兩個建奴的細作,這兩人偷了一些玉米和稻米的種子,想要偷船逃跑,不過在偷船的時候被向千總抓住,現在這兩人還在向千總那裡,大人您看怎麽處置這兩人?”陳繼盛皺著眉頭說道。
細作的事情毛文龍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畢竟前段時間來者不拒的接收了這麽多不同來歷的逃民,這些逃民之中混進了沙子倒也是正常。
但是如何處置這兩個人,就讓毛文龍有些猶豫了。
看到毛文龍有些猶豫,陳繼盛不置可否的繼續試探著說道:“大人,據屬下推測, 島上最起碼還有十幾名後金的細作,這些細作苦於無法登船出島,所以對我軍的危害並不是非常大,屬下認為,這兩人殺了還不如留著。”
“留著?”毛文龍轉頭看了一眼陳繼盛,這個想法,倒是和他有些不謀而合:“你說說看,為什麽要留著?”
陳繼盛面色認真的繼續說道:“算上這兩個人,我們已經發現了五個細作了,屬下推測,島上還有許多細作,若是我們殺了這兩人,必然會引起其他細作的警惕,這些潛藏在暗中的細作留著,終究是一個巨大的風險,讓我們防不勝防,所以屬下認為,這兩人可以留著,放了他們回去,再派人盯著這幾人,順藤摸瓜把其他的幾個細作也給引出來,另外,到了關鍵的時刻,我們還可以故意給他們錯誤的信息,讓他們誤導建奴。”
毛文龍點了點頭,頗為認同陳繼盛的說法,陳良策則反對道:“依我看不如直接殺了,島上從今日開始實行戒嚴,任何人不得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出島,島上隻進不出,只要我們控制住了船隻,這些細作就絕對跑不出去。所以我認為,這兩人應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毛文龍比較傾向於陳繼盛的做法,殺掉了這兩名細作,其余的細作就會警惕起來,想要將其余的細作抓出來,就難了許多。
這些細作留在島上,終究是巨大的隱患。
而通過這兩人順藤摸瓜的找出其他細作,則比大張旗鼓的搜捕簡單許多,而且,這兩個細作已經被掌控,在巡防營的眼皮子低下,必然是耍不出什麽花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