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花萬一也是如此,手臂的肌肉鼓起,刀身不退反進,如同砍斷大風一般。
容嬤嬤舞動木杖,把周身防得滴水不漏。
咣咣。
火花四濺而開,恐怖的余勁向路旁而去。
草低頭,樹枝和草屑紛飛。
嘭。
就在剛才千金一發之際,容嬤嬤以一隻手的代價,從兩人手中活了下來。
她站在不遠處,臉色變得灰白,鮮血從臂膀下二尺位置噴灑出來。
拿著斷裂木杖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埃。
“小心。”
遠處傳來是一聲吆喝,只見騎馬的五人紛紛施展輕功,快速向容嬤嬤趕來,哐當兩聲,擋下了花萬一和柳平的刀劍攻擊。
“給我殺了他們。”
容嬤嬤從懷裡掏出一瓶瓶丹藥,吞入口中,一邊點住身體穴道,試圖止血。
隻是她的傷太大了。
就算有丹藥之效,穴道之功,真氣護體......可終究難以一下子止住傷口流血。
汩汩。
鮮血直流。
僥幸活得一命的她在這樣的狀況下,也很難在劇烈運動,可謂失去了戰力。
五人對兩人。
先不說,雙方在個人實力方面沒有太大的差距,但人數佔優的容嬤嬤一方,很快就使得了花萬一和柳平兩人受了傷勢。
“別讓人跑了。”
盤觀者清。
站在一旁的容嬤嬤很快發現了小婷的小動作,連忙用剩余的手一指正視圖駕駛馬車的小婷。
交戰的五人分出了一人。
身形躍起,那隻烏黑的手臂朝著小婷襲去。
觀其行為可謂是極為大膽,完全就是沒有把小婷放在眼裡。
咻咻。
破空聲響。
從馬車上飛出兩支迅如雷電的針尖,泛著紅芒,不是真氣所屬導致,而是針尖淬了一種見血封喉級別的毒。
“啊!”一聲慘叫,人倒頭就栽倒在地。
或許許醫令沒有高深的武藝,但能入得太醫署的他是研究醫藥的專家。
藥毒不分家。
措不及防之下,就算是一個武師,未嘗不會喪命於這般手段。
之前的人忘了一點,獅子搏兔仍需拚盡全力。
武者最大的忌諱就是輕敵,輕敵者往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快走。”
花萬一的眼角余光發現馬車的異狀,心中微微一喜。
“一個死混球,這麽大意。”容嬤嬤怒罵句。
她看著已經起步的馬車,連忙呵斥。
“不可放走一人。”
又是一個人脫離了戰圈,徑直向馬車襲去。
花萬一和柳平在這個時刻卻無可奈何,眼前這三人就夠已經深受重傷的兩人難受的了。
兩兩間交手對碰。
刀氣,劍氣,掌力,腿勁......使得他們五人周身如同群魔亂舞,狂風怒吼。
容嬤嬤更是不敢輕易接近,如今失血過多的她都因三番兩次的心情激動,使得鮮血流逝更多,讓她有點頭昏目眩。
嗖嗖嗖嗖。
遠處傳來一陣破空聲,鋒利的樹枝如同箭矢,分別襲向奔跑的三匹馬和追趕的敵人。
嘭。
漆黑的手掌毫不客氣地擊向身後的樹枝,與之相抵。
剛一接觸的瞬間,樹枝破裂,多了一道鋒利無比的刀氣鑽入了了黑手的掌心,沿著經脈一路向上肆虐,
使得手臂神經全然失去。
“我的手。”
哢哢,手臂的骨折聲,讓追趕的身體不由降落下來。
馬車也停了。
驟然停止的反作用力使得馬車上的許醫令等人從馬車倒飛出來,除了學過一點武藝的許醫令和小婷,其他人都是慘兮兮。
“小婷,這次是小舅害了你們,不能逃了,我們跟他拚命。”
許醫令看著遠處正在止疼的人,苦著臉說道。
他從懷裡掏出一黑瓶。
“小舅,你別這麽說,如不是你,我也不能習的這身武藝,我們先解決這些人,一定會沒事。”
小婷說道。
“來,我給你的劍上點藥液,這毒很厲害,雖沒有前面的見血封喉來得猛烈,但也是極為驚人,功力越深者,真氣和氣血搬運越快,死的也會越快。”
許醫令根本就不怕別人聽到。
反而,他很希望那人對他的毒有忌憚。
這樣的話,他和小婷明顯實力弱的人可以有機會殺掉對方。
“是誰?出來,你可知在跟誰在作對?”容嬤嬤也發現了前面的異常,連忙高聲吆喝。
她試圖威脅那藏在暗處的人。
隻是,無論任她如何叫囂,始終沒有人回應她,讓她很不安。
吟。
劍鋒筆直,時而鬥轉,時而飄忽......小婷使出劍招,朝著敵人而去。
很明顯。
對方聽到了許醫令的話,根本就不敢與小婷正面抗衡。
嗖嗖嗖嗖。
又是四道樹枝襲來。
這一次,它們從路旁另一處的位置上出現,速度很快,挑選的時機也恰到好處,總是在眾人新力未生,舊力已盡的時候,直取容嬤嬤一夥。
是幫手嗎?
小婷天真的想,看著樹枝襲擊的目標,她有點來不及分析。
長劍使指。
她的劍招從對方的眉頭劃過,陡然,身體一陣刺痛,胸膛下方被一掌擊中,身形倒飛回去,趴在地上,帶有一點腐蝕的真氣不斷衝入她的經脈。
真氣對抗。
她自身真氣數量佔優,可在質量上遠遠不如,經脈緩緩萎縮。
隻不過,小婷受到這一掌也不是白挨。
樹枝穿過對方的身體,破裂開來,從身體傾倒的幅度,很顯然,對方死了。
“是誰?”
容嬤嬤也被氣死了。
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差事,那知會有接二連三的變故,怎看要失敗的節奏,甚至搞不好連命都要丟在這裡。
“停,快回來。”
正當她呼停雙方時,遠處再次射出五道樹枝。
這一次不分敵我,交手的雙方都領到了大獎。
雙方不再廝殺,而是脫手,各自施展手段,擊碎了樹枝的外殼,同時消耗不低的雙方也無力阻擋刀氣,如同被車撞,倒飛出去。
“容嬤嬤,你這個皇后的奴仆不在仁善宮侍候,出來虞京城是所為何事,就為了殺人滅口嗎?”
容嬤嬤僵在原地,心中湧起難言的恐懼。
不是因為這話,而是因為說話的人就站在她的旁邊。
身受重傷的她根本沒有來得及發現,更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既然知道是我身後是皇后,你就不怕?”
她很清楚,對方對虞朝皇后沒有半點畏懼,但不管怎麽樣,她唯一能讓人害怕的後台,隻有皇后。
站在容嬤嬤身後的李燁笑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