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煌殺人了,快,快,快。”
一個學子儀容不雅的跑了過來,臉色也殘有驚恐,仿若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啊煌殺人,怎麽會......鄭D心中很是震驚。
他的第一個反應立刻就轉頭看向李燁,隨後不管眼前被毆打的鄭虎,他知道李燁不會殺人,可他鄭家子弟卻在書坊裡殺了人。
這事可大可小。
施展輕功,他快速從人群中穿行,朝著學子來時方向而去。
“沒勁。”
李燁伸了個懶腰,看著眾人跟隨著鄭D向命案現場走去,又看到了溫仲和雷曼兩人那奇異的眼神。
“請。”
黃豐文伸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黃兄,你是不是該重新介紹眼前這位?”
“李......敢這麽無視鄭家的權勢,是郡王的胞弟了。”
溫仲和雷曼,你一言,我一語,仿是猜到了什麽,隨後兩人相視眼就不再說話。
“走吧,鄭家殺人,這是場好戲,就不知這死的人是誰?”
李燁笑著說。
黃豐文也是一臉笑謔,“是啊!鄭家這些年太霸道了,霸道到竟敢在書院裡殺人。”
一行人慢條斯理地行走。
“鄭煌,你在做什麽,快住手。”
單是聽鄭D的聲音,李燁就可以聽出了即驚又怒的意思。
“伯頤,住手。”
類似的話語,可卻又是不同的行為。
趕來的人也有方家,穿著藍白色的衣袍,含怒一拳擊出,使得鄭D的攻擊半途而止。
兩人交上手了。
“方兄,這是誤會,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你妹,姓鄭的,你們真是欺人太甚,真當我看不出來你想殺人滅口。”
一人攻,一人守。
鄭D守的更加難受,不但要避免受傷,還要注意消弭兩人的交手余勁,避免傷到其他人。
李燁不快不慢,仿若踩著某種節奏,那股奇異的腳步聲就在眾人心中響起,令眾人感到了某種凶戾,心生害怕的讓開道路。
他們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靠近。
走近的黃豐文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仿是給出了某種指引。
“哥,照顧好我妹妹。”
手持匕首的鄭煌開口說道。
下一刻,他震碎了自己的心脈,嘴角滲出血液。
人倒在了地上,隻是他的話卻是一語雙關。
哐當一聲。
匕首掉落在地,眼前的一切都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聽說,伯頤最近跟他有很深的矛盾,前一次就差點打了起來。”
“好像是方伯頤好像對他妹妹做了什麽,鄭家忍了,方家......噓。”
“前段時間,鄭家的鄭氏小米在龍口坊就與方家的方氏大米來了場夥計大比拚,其中一個當事人好像就是方伯頤。”
人群中響起了低語,對話容易讓人浮想翩翩。
李燁走了進來,站在兩具屍體前。
“唉,鄭D不會是你們故意讓一個旁支子弟殺害方家的嫡系子弟吧,借此報復,好殘忍啊,死了都還捅了這麽多刀,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他晃頭晃腦,仿是多麽惋惜人的死去。
“據我所知,房侍郎已經上呈了第一批外放官員名單,其中好像就有方伯頤,不會是!”
黃豐文露出驚恐的模樣,手捂嘴上,裝作說錯話的樣子。
“胡說。”
鄭D躍開身子,與趕來的方家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脫口而出就是反駁黃豐文的話。
方守仁握住手腕,手掌還在不停顫抖,仿是用力過度。
“守仁,你沒事吧!”一人上前關心問道。
目露凶光,方守仁看著地下死不瞑目的方伯頤,死死盯著鄭D。
“我方家不會這麽算。”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虞京城府尹帶著大隊人馬進入了品蘭書坊,分別問詢了各人,看到李燁時,他就像是死了親人般,心中那叫個苦啊!
這段時間,虞京城有什麽麻煩,就有李燁的身影。
不是他的奴仆,就是他本人。
府尹隻想好好當個官,可不想管那麽多這些門閥鬥爭。
他打了個官腔,先糊弄了幾句,隨後就驅散眾人。
眾人散去。
......
皇宮內。
李源咳嗽一聲,聽完殿前之人交代的事,揮手示意。
“下去吧!”
人退去。
守在李源旁邊的老太監加大了點力勁扇著風。
“你覺得他做的怎麽樣?”李源仿若無頭無腦的問了句。
老太監笑了笑。
“陛下,十七殿下很聰明,老奴都差點以為你吩咐了過十七殿下行事,他這段時間搞得鄭家雞飛狗跳,那個叫糟糕,隻怕這下方家有了借口。
鄭家要更難了。”
李源起身,手拿著關於品蘭書坊的奏章,邊走,邊思索。
“鄭家在朝廷的勢力太大了,若不是安兒的叛亂,我還被鄭家迷惑在眼裡,鄭家是不能留,恰好,鄭鳴恭那蠢貨給了我一個機會。
不過,這事該告一段落,要使鄭家倒,不能操之過急,而且燁兒這段時間太跳了,猴祖默許我給他製造點磨礪,危險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圍。
先讓黃,方,白,劉他們先動鄭家,要淺刀子割,一點一點割斷,不可使朝廷過於動蕩。”
他晃了晃手中的奏章,很是得意。
對於鄭家,方家,白家......這些勢力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很開心。
“你說,燁兒說讓我的位子換個人坐,你覺得該讓給誰?”
陡然間, 李源反問了句。
老太監的神色不變,仿是就沒有想過這個話題,隻知拍馬屁。
“老奴不知,諸位皇子都是人中龍鳳,陛下更是聖明之君。”
“人中龍鳳?”
李源低喃了幾句,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老太監,煥然一悟。
“是啊,若是燁兒真如猴祖所言,兌現了他的天賦,成為護我虞朝江山的人,確實不用考慮那麽多,庭兒和治兒都是人中龍鳳。
他們比泰兒更多了份優勢,或許我該給他們更多考驗,看看成色。”
老太監的臉色依舊沒變,照常跟在李源身後。
李源走出勤政殿。
“走,去頤妃那裡。”
車輦在皇宮駛去。
另一處宮殿。
皇后坐立不安,不時在宮屏前走動,回想起這段時間的各種事端,心生憂慮。
“陛下啊!陛下!你究竟在想什麽,你想要打壓鄭家,那打壓又到多大的程度?”
鳳冠在她頭上,不時晃動。
“娘娘,娘娘。”老嬤嬤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皇后轉過身,看著侍候她多年的老嬤嬤。
“怎麽樣,問到了什麽?”
老嬤嬤深吸一口氣。
“娘娘,打聽到了,劉公說是陛下不滿鄭家在這次朝廷危難的行為,如今朝廷的錢糧不夠,所以默許了黃,白諸家打壓鄭家,聽說黃,白諸家都暗中付出了大批錢糧。”
皇后輕呼一口氣。
“雖是晚了點,但不是沒有補救機會。”
她低頭在老嬤嬤耳語了數句,隨後,老嬤嬤再次離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