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驛站。
一人匆匆的跑了進來,朝著某種方向點了點頭。
“給我開一間房,不夠,再說。”
隨後,他就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啪的一聲,放在了櫃台。
“稍等。”
站在櫃台後面的掌櫃一見那錠碎銀,隨即臉上微笑,偏頭朝著旁邊不遠處的小二昂首。
“去帶著這位客官上房。”
他拿起碎銀,哈著氣,摸了摸,像這種口氣大,武者裝扮的客人,他是最喜歡,通常這樣的人都不太在意錢銀上的花費,他又可以大賺一筆。
彭懷見狀,繼續不急不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著東西。
待人少的時候,他起身回房,途徑過道,在一間房停了下來,敲了敲。
“進來。”
壓低的嗓音自屋裡傳出。
門開,人走入。
忽的之後,悉悉索索得談話。
密林外,一群蒙著黑布的人士,其中兩個人一組抬著黑色沙袋,從那嬌滴滴的聲音來聽,沙袋裡的人是兩個女子。
“停,這兩個娘們好吵,先打暈她們。”
聽到那聲音,為首的蒙面人有些煩躁,開口說道。
沙袋裡的人在扭動。
嘭嘭。
兩聲悶響,沙袋裡的人不動了。
很快,這一群人再次跑了起來,深入偏僻的林道之中。
這是一個隱秘的地方,幾乎沒有人知曉。
四人抬的轎子,緩緩從天而降,踏行在樹冠之上。
“真是煩人,這些老鼠總是在搞些小麻煩,先跟著他們。”
轎子裡的李燁慢聲說道。
他知道盟議一事會有人來搗亂,但這些小老鼠似乎找上了他兒子和兒媳的麻煩,這才經過一次刺殺沒多久,真夠無孔不入,稍一不注意,李一生又受傷了。
一夜間,足足數起截殺。
與此等這些小老鼠一次次給他找麻煩,不如直搗黃龍。
四面臨山,狹窄的小山谷。
雜亂無章的茅草屋,有不少人在行走,個個挎刀佩劍。
“你們怎麽帶人回來了?誰呀?”
有人在磨著刀,頭也不抬的問。
“武王世子的兩個妃子,這不是彭家人花了大價錢買了武王一家的性命,剛好昨晚沒遇上世子肥羊,反倒碰上了這兩個娘們。
活的價錢高,我就讓人帶回來了。”
一駝背的大漢開口。
“哈哈,我說武王世子倒是挺慘,只怕他老子,武王的命比他還長,你說他會不會連一輩子都隻得世子頭銜。”
拿起酒葫蘆在喝的老者,哈哈一笑的說。
“去去去,人家就算是一輩子做世子,那也比你我都強,刀君是他老子,什麽天材地寶,奇珍靈藥會少,聽說他這麽快突破都靠著他老子給他留著一顆九葉蓮子。
我就問你,羨慕不羨慕,還好意思嘲笑。”
有人懟了句。
“乾,九山老鬼,你整天跟老子作對,看老子劈了你。”
說著,老者從背後的掏出刀來,一副欲要乾架。
自從虞秦盟約在商定,他們這些人就很長一段時間窩在這裡,就算出去,那也是三人一組,還限定了范圍,可把這些人憋壞了。
時不時,找人乾一架是他們打發消磨時間的活。
“妃子,挺漂亮的吧,反正彭懷只要活人,不弄死就行了,不如?”
有一消瘦漢子,賊眉鼠眼的說。
“哼。”
一聲冷哼,如同驚雷般在眾人心中炸響,讓他們的氣血沸騰不已。
“小老鼠們在找死。”
耳邊響起一聲錚鳴,只見旁邊的那個消瘦漢子像是遭遇了什麽恐怖的攻擊,身形炸裂,
鮮血四濺而開。眾人抬頭上望,只見天空之上,緩緩走來四人轎子,見此一幕,紛紛嚇得眾人的肝膽俱裂。
“不好。”
“快逃。”
這種情況,眾人幾乎是不假思索,半點都沒有猶豫,一哄而散。
飆射而下的寒星刀芒,疾如雷電,密如雨,見人下雨般,寒芒刺骨,籠罩范圍廣而不大。
“留下來,若有妄動,死。”
轎子裡的李燁張口喊道。
其手腕一扭,聽雪刀帶著茫茫寒霜,自上而下,恐怖的氣機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極其狂暴的刀勢,無雙的鋒芒,冰霜過體。
逃跑的一個宗師已然化作冰雕,立在了原地。
“饒命,饒命。”
唯二的兩個宗師活了下來,其他人就沒有人接住一招。
破空而來的勁風之力,托著掉落的沙袋,使得裡面的兩人免受皮肉之苦。
鐺。
轎子裡飛來的一股吸力,把聽雪刀攫回轎子,真氣形成的勁力拉扯著刀匣側身,便以讓刀重歸於刀匣。
“留你們的命就是讓你們供出藏在暗地裡的小老鼠,誰先說了可活命,晚了那個就死。”
跪伏在地的兩人,看著四周腹痛被人狠狠犁過一遍,滿是溝壑,刀氣四溢,坑窪一片,咽了咽喉嚨,對視了一眼。
“我說。”
“有人已經去聯系彭懷,他今晚會來,邨岑縣,甾渡口的北街,澗河縣都有我們的人,令聽說朝廷在摸清北虞,不,大虞派人的身份後會另有安排。
之前已經派人把武王的消息傳了回去。 ”
轎子裡的李燁輕嗯一聲,從轎子裡走出,一步踏出,腳下金蓮孕生。
“看來有針對我的意思,不過在你們死後,只怕他們也不敢亂派人來。”
“我,你,我......”
剛來得及說出,‘我說’二字,那白發老者完全沒有想到,身旁這人竟然會一股腦把事情都倒了出來。
那個叫氣。
“你什麽你,你沒用了。”
李燁抬手就是一刀,恐怖的威壓讓老者仿是背負了萬鈞重山,雙膝跪地,直瞪瞪看著快得驚人的刀芒破空而來,他的頭顱炸飛。
他看到了無頭的身體,沒有一絲血液,傷口處凝結著一層冰霜。
“繼續說。”
隨後,他示意對方。
他側頭看向旁邊地上的沙袋,手中的刀輕輕顫動,刀氣狂飆出去。
沙袋破裂,但卻沒有傷到沙袋裡的兩人。
屈指一彈真氣破入兩人的身體穴道,讓朱穎和黃鸝都搖著頭醒轉。
“我。”
兩人對視,驚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兒媳拜見父王。”
李燁揮手示意,“行了,你們就在這裡等一下。”
“武王,這是他們與我這裡聯系的信函,其中有他們的位置信息。”
那人從懷裡一些信函。
“帶上,去解決他們。”李燁朝著抬轎的四人吩咐一聲,真氣鼓蕩,維持住轎子禦空。
隨後抬轎四人身形飄落,取得信函之後,看了眼,朝著轎子拱手行禮,身形朝著四方而去。
而李燁帶著轎子從天而降,靜等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