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流。”
“李燁。”
互道一聲。
斷水流看著李燁背上的刀匣,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戰意。
武者,血性人者。
當今無上強者中唯有李燁和他是在這些年突破,其他人全是假死複蘇,成名多年的高手。
刀,劍,武林中繼續最常見的兩種兵器。
幾乎每個武者,或多或少都曾在這兩種兵器中有點造詣。
斷水流頷首,一臉正色的問,“不知刀君找我何事?”
武王在世人中更加流傳,是尋常人對李燁的稱呼,同道之人相互稱呼,一般都會稱呼聖君樓起的專屬名號。
聖君樓,一座有些特殊的樓宇,是武林風媒的遊散勢力。
“恰逢其會,閣下當日的劍氣鋒芒縱橫,雖壓製,沒有造成什麽天象,但那鋒芒之勢中的不朽之意,深沉,久遠,讓人很難忽視。
隨即,我特來與閣下一見,我大虞求賢若渴,不知能否有幸邀閣下謀大事?”
李燁緩緩開口。
就算是他不說,斷水流也能猜測到他的來意是為何。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以當今的朝廷,武者局勢,又有誰能免於亂世戰亂。
斷水流的臉色不變,目光一凝。
“我就一散人,如今是無門無派之人,逍遙於世間不是更好,朝廷,武林的一些世俗與我無關,刀君也不用來招攬我了,我不入虞,不進夏。”
李燁與斷水流對望了眼,沒有說話。
修行至這一步,沒有羈絆的聖尊是一個不管是那方都不想招惹的存在,與宗派聖尊不同,這些人成因勢力,敗也因勢力。
如同李燁,修煉到今,他也不得不為虞朝的未來而努力。
有時候,勢力是助力,也有可能是阻力。
孑然一身,又有當世近乎無敵的力量。
二者的結合,李燁也不得不考慮其影響。
就算想招攬,但招攬不成,他也不想得罪,免得推向了敵對一方。
“誒!如此可惜了。”
李燁搖了搖頭。
“我性子如此。”斷水流說道。
隨後他的身上戰意勃發,目光回轉至李燁背後的刀匣。
“你我今日也算是刀劍相會,難得機會,你我切磋一方如何?”
在拒絕了李燁之後,斷水流就提出了切磋的請求。
正好也如了李燁的心願,就算是招攬不到人,試探一番斷水流的實力如何也是目的。
“請。”
話音一落,他背後的刀就輕輕顫鳴,傲世刀意在徘徊,幾欲斬出,為了那驚天一刀。
斷水流聽著那如同劈向他腦海的刀鳴之刃,心中泛起了漣漪。
畢竟是剛突破不久,就力量掌控程度上,他還是有所不如,就算事前有所準備,但還是感覺聚勢有些匆忙。
隨著刀鳴之聲,他仿是感知到了天地坍塌了般,化作一把刀,朝著他斬來。
原本天地間與他意志,真氣緊緊相連的天地氣機,在瞬間被剝奪一空,唯獨留下了周身丈余范圍的小天地是他能夠掌控。
霸絕天地的刀勢,代行天意的意志,無形的威壓猛然降臨至斷水流的身上,讓他的心頭有著極致的危險警兆。
它在瘋狂跳動。
“嗯。”
斷水流悶哼一聲,體內的真氣如驚濤,在經脈之中狂湧,洶湧澎湃而出,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如同鋒利無比的尋常劍器,遠遠比不上天地之刀。
可偏偏,這看似短小的劍器卻是一寸一寸前進,堅定不移地破開天地的威壓。
企圖是以點破面。
“小心了。”
李燁見狀,提醒了句。
身後的聖兵顫動,
抬手向前一抓,朝著斷水流抓去。斷水流與他的差距不止是突破時間長短,更在於斷水流乃孤家寡人,其連一把聖兵,適合他的兵器都沒有。
武者,兵危也。
兵器也是武者實力的一部分,李燁卻不避諱佔有兵器之利,他要讓斷水流明白,單打獨鬥有單打獨鬥的好處,融入大勢力也有融入大勢力的好處。
天地於鼓掌之間,掌若刀之勢,強大到匪夷所思。
威勢再漲。
砰。
聽雪刀幻化而出,對著劍斬去。
淡淡漣漪四散,恐怖的威勢讓斷水流忍不住退卻一步。
“咄。”
斷水流口吐怎舌,金光燦燦,一股陰神之力匯集著真氣,人化劍流,破空而去,打了個層次差,曾著李燁還未動用陰神之力先破一局。
砰砰砰。
爆鳴不斷,劍氣是一路勢如破竹。
哢。
一聲奇異的碰撞聲,金身降臨,帶著難以言語且聽不清的禪音。
上有金佛降臨,四方皆有刀勢威迫。
很快,一番高歌猛進之後,劍勢之氣就變得了寸步難行。
嘭。
音浪之氣傳開。
刀光如長虹而去,憑空浮現,憑空斬來。
當來到斷水流的面前,刀光化為了光片消散於他的眼前。
天地在退散,憑借聖尊之力,意志層面上的比試結束。
“承讓了。”
李燁欠身一禮。
斷水流呆了呆,同樣拱手回禮。
原本他以為李燁也是突破不久,兩者之間差距或許會有,就算李燁佔有聖兵之利,他突破,氣息不穩,掌控不夠,不足之處有很多。
但也不至於會這麽難堪。
全場幾乎是李燁佔據了上風,任斷水流有過掙扎,但也是徒勞。
“刀君的實力讓人歎服,輸了。”
斷水流輸了就認,他看向李燁的掌心,心中卻已然明白了那盤弄的是何物。
邪佛舍利。
這等珍貴之物竟然也落入了李燁的手中,這是讓他想象不到。
“僥幸,佔了一些便宜。”李燁直言不諱的說。
“閣下志在閑雲野鶴,我也不好勉強,但我虞朝的大門隨時為你而打開,不論你有何要求,聖兵,重建門派,我們都歡迎。
只要同心一致,那麽我虞朝為盡力滿足,並且,我朝除了一些事關朝廷大事,不會勞煩閣下,還望多考慮一下。”
再次發出了邀請。
斷水流依然拒絕。
李燁也不惱。
“來,喝酒。”
斷水流招呼著,喊來店小二,兩人不說其他,開懷暢飲。
入夜之後,李燁也與斷水流道別了,坐上轎子遠去。
但他並沒有離去很遠,而是就在附近。
一如他所料,夏朝聖尊無法入境,夏朝遣人來接觸斷水流,不過,結果與他並無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