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殿。
趕回來的莊飛看著等候在殿內的官蘭兩人,沒有婉轉,直接說道。
“什麽事,需要啟動百靈鳥喚我回來?”
官蘭邊說,邊把手中的信封遞給莊飛。
“我們兩人奉命緝拿黃金盜,但他故意在我們面前顯露蹤跡,我們與他短暫交手後,他就把這封信交給我們,信上的內容過於驚世駭俗,我們不敢做主,隻能回來稟報。”
莊飛疑惑地看著兩人,手微微一抖,紙張攤開,密麻的字跡在他眼前顯露。
越看,他是越驚。
“軍弩,軍甲?”
他揚了揚手中的信封,看著官蘭和老姚,連忙讓兩人把之前與李燁交手的事,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聽著官蘭侃侃而談的聲音,莊飛的臉色變幻莫定。
隨後,他交代了幾句,徑直就從密道離開。
老姚走了出去,向殿內留守的人吩咐其召集人手,然後他回到殿內,看著很快回來的官蘭。
“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官蘭搖頭,此時,她也是半信半疑,就算隻有一分可能是真的,但她都不敢賭。
“時間,地點,甚至連看守者的身形樣貌都有描述,這些特征都與十三漕幫的渭河漕中‘催心手’,‘水鬼’等漕幫高手吻合。
我覺得不是無的放矢,但有很多事都想不通。”
老姚也有許多事想不通,譬如黃金盜怎麽發現這事?為何要告訴蝶莊?黃金盜在個中藏有什麽詭計......這些都是不確定因素。
不多時,殿內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
夜過泰半,下半夜。
偏僻的一處城角,除了些乞丐,貧民住在這片區域,一眼望去都是些破爛不堪的房舍,不說夜晚,就是白天也沒有幾個衙役會來這種地方。
美其名,這算得上是三不管地帶,隻要不鬧出什麽較大風波的傷亡案件,這就是城裡權勢者看不到的陰溝地。
李燁坐在樹冠,看著遠處一個老舊並有些破爛的院子,圍牆上多了一大灘更加黑的‘汙跡’,但他知道那不是汙跡,而是青苔。
越過圍牆,他先後在院內樹冠,屋簷等地看了眼,又看了眼守在走廊口的江湖販卒,以及偶爾出現他視野裡的巡邏人士。
“明樁,暗樁,把手這麽嚴,太子你究竟在這裡藏了多少好東西。”
他小聲嘀咕著。
這個距離遠處的院子很遠,他不敢過於靠近,唯恐驚動裡面的高手。
能發現這處地點,那也是偶然的情況。
有次意外,他看到夜間行走的小股車隊,其中一人露出了一把違禁的軍械,外加撿起軍械時露出的腰牌,讓他察覺到對方是太子的人。
好奇下,他一路跟隨,終於發現這個地方。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排查,他敢確定這是一處倉庫,如今收藏還極為驚人,幾乎在特定的時間隻進不出,守備極為森嚴,他根本就沒有把握不驚動人的前提潛入。
為此,他特意引動蝶莊。
隻有這樣,李燁才能渾水摸魚。
白色的抹布輕輕在刀身上擦拭,若真是他所料,今晚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刀光入鞘,遠處傳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聲音雖有意放低,但卻瞞不住他這種習武的人,同樣也瞞不住院子裡的江湖草莽。
院子忙而不亂,這時不少人的臉色帶來點擔憂,有一人從後門逃走去報信。
李燁看著人遠去,他沒有去截殺,他輕功身法雖好,但一旦交上手,恐怕會造成的聲響驚動到緊跟巡防營而來的蝶莊捕頭。
權衡利弊,他還是知道怎麽選擇。
嘭。
門被撞開。
巡防營來的士卒不少,但大部分人卻是守在四周,防備院子裡的人逃走來,莊飛等武藝更加高強的人為尖兵,徑直闖入了院子與渭河漕的‘摧心手’等人交起手來。
或許不該叫交手,當‘捶心手’等人發現是官家人手,他們就更多是想逃跑,隻是被莊飛等人攔住,一時無法脫身。
見到雙方打得難分難解,李燁就從樹冠竄出,身體勁道從腳底湧出,一路節節向上,快速在人群中遊竄。
“‘捶心手’展白,我尊你是江湖好手,一身武士修為,不如束手就擒,我會替你向陛下求情,保你一個平安。”
莊飛看著漆黑如墨般的鐵手,沒有半點畏忌,與他掌中的劍相拚,勁風四散,炸起金鐵交鳴的聲響,令他升起了惋惜的情緒。
“放屁,一句話就像讓我老展束手就擒,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
‘捶心手’猛地一踩地板,看著旁邊正欲斬殺他漕幫兄弟的軍中武徒,立馬運轉真氣,左手如蛟龍出海般,轟出勢大力沉的勁道。
嘭。
軍中武徒左胸傳來骨折聲,人就像是被炸飛了般,砸得不遠處的花盆破裂飛起。
“你......”
莊飛心中惱怒,襲身上前,挽出劍花,像是盛開的嬌花,花瓣還帶著露珠,夾帶著凶狠的殺機,忽的眼角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從屋簷上突入。
‘黃金盜麽?他來作甚?’
這時候能出現的人,他的心裡立刻浮現李燁的名號。
他心裡泛起狐疑,失神之際露出了破綻,‘捶心手’展白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腳步一沉轟出強而有力的鐵拳。
嘭。
莊飛倒退數步,嘴角泛出一絲血跡。
看著要逃走的‘捶心手’展白,他連忙一步跨躍,真氣如影隨影,逼迫‘捶心手’展白留下。
來不及猜測李燁的意圖,但他的心底諒李燁一個人也鬧不出什麽岔子。
‘找死。’李燁看著凶神惡煞,沒眼力勁的草莽,身形好像不似人般,以極為高超的姿勢繞過草莽,手中刀在月光下拂過。
說不出的漂亮,那是一抹亮光,卻是帶著殺戮。
待李燁越過人之後,他背後的人喉嚨泛紅,鮮血像是迫不及待般飛濺了起來。
或許‘捶心手’展白這樣的高手,李燁自問不是對手,但同是武徒的草莽,他就不怕,手中的刀算不上絕世罕見的寶刀,但鋒利卻也足以割破武徒附身真氣。
加之他的輕功身法,反而讓他顯得遊刃有余。
“好刀,果然他是必有所求。”
官蘭看著出現的李燁,心裡也不急,待她這些人解決了漕幫的人,她諒李燁也逃不出這個院子。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