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委屈”
“你不高興了?”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我懶得回答,拍開他的手直徑走到床邊坐下,淡淡道:“我沒有哭,我也沒有覺得委屈,也沒不高興。”
“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在跟我鬧別扭?”沈硯風步步緊逼追問不停,他的問題更是讓我覺得有些不悅,明明我問他時,他什麽回答都是棱角兩可,有些甚至直接避開不回答,但此刻又來追問我是否不高興了。
他真的那麽在意我的情緒麽?
如果在意,那麽剛剛在我問那些問題的時候不就應該附和著我好好回答麽?
現在已經過了,豈不是多此一舉麽?
我們之間,有很多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幾乎都是各自憋著,沒有男女朋友之間真正的鬧別扭那種狀態。
前一陣因為燕影的事情,我們彼此冷漠,我以為他會哄我,可並沒有,只是在等著他以為我冷靜之後才主動找我,一夜過後又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一樣。
不想我不會覺得有任何委屈,畢竟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哭著也應該承受走下去。
怨不得任何人。
我不再理會沈硯風,原本如果他不問我的話,我會像以前一樣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而且本身也就只是小事情,可能是我今天見了冉已瑾的媽媽心情本身就比較沉重。
我也沒打算告訴沈硯風,不想增加他無畏的麻煩。
我掀開被子直接上床躺下了,沈硯風居高臨下地站在一旁,像是在隱忍什麽,我索性轉過身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強逼著自己閉上眼,其實根本不能睡得著。
過了一會兒,耳邊才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即身旁的位置陷下午,一隻手透過被子落在我腰間緊緊摟著,耳畔是男人溫熱的呼吸聲,他低沉暗啞的嗓音也在耳邊緩緩響起:“別生氣,嗯?”
“我知道你不高興了,那些話,我之所以不回答你,不是因為我沒有想過,也沒有其他別的原因,只是覺得,我做到就行,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說出來,能做得到不是更好麽?”他收了收力度,將我扣在懷中,下巴抵在我的臉頰輕輕地磨蹭著。
我雖然是閉著雙眼的,但我眼前還是能浮現出沈硯風再說些話時的表情。
我沒有出聲,依舊沉默著。
半分鍾過去,沈硯風繼續淡淡的道:“以後的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我能給你的承諾,也只是當下,我和冉已瑾的婚姻,沒有任何感情,但也不完全是商業聯姻那麽簡單,這其中緣由我沒辦法跟你詳細說明,我只希望你明白,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硯風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我能夠感受到的沉重感。
他之前鮮少會提到跟冉已瑾之間具體的原因,他此刻提到,我倒是挺驚訝的,不過更多的還是他言語中的不得已。
雖然他沒表明出來,但我能夠想到。
他從來就是不善言辭,今天能夠表達出來這麽多,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仔細想想,就像展信佳說的那樣,我又何必繼續糾結那麽多呢?
我嘴角流露出笑意,剛準備翻身過去抱著他,他的手機在這時忽然響起了。
沈硯風放開我去接聽電話了,我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興許是心裡的事情過去了,困意也就不斷襲來。
沈硯風什麽時候洗澡我並不知道,隻感覺男人躺在我身邊後扣緊我的身體往他懷裡靠,溫熱的唇落在我臉頰吻了吻。
一夜無夢,次日醒來的很早。
沈硯風還沒去公司,又陪著我一塊吃了早點,我們誰也沒在主動去提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沈硯風每天都很忙,從他接聽電話的內容裡,我也大概聽明白了一些,上次跟沈硯風去公司李唯西提過的那個沈之寂是沈硯風同父異母的弟弟,他跟沈硯風一直不對付,原來一直在國外發展,如今沈硯風父親身體不適便回國進了沈氏,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競爭。
但南城可以說是沈硯風的地盤,所有的運轉以及企業之間的外交他都了如指掌,不過沈之寂終究是正妻所生,也有不少人支持擁戴。
兩兄弟最近明裡暗裡都在鬥,形勢有些激烈,沈硯風有時候不來我這裡,但也沒回家,而是直接住在公司的辦公室,不過我們每天都保持一通電話的模式。
雖然交流不多,但彼此在做什麽對方還是清楚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多天,一直到冉已瑾來找我。
最近顏值區的pk也正式拉開,我每天從早上十點左右開始直播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中途會下播休息兩個小時,除此之外,我幾乎連門都沒出過。
沈硯風又忙,所以我也不敢去找他來支持我,一直都是靠直播間以及工作室支撐保持在前十名。
當冉已瑾聯系到我,我是沒有時間去應付她的,但她想見我一面,不用太多時間,十分鍾左右就好。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是再不答應,感覺就是真的不知好歹了。
我答應了冉已瑾在公寓不遠的一個公園見面。
我住的公寓附近沒什麽咖啡廳和適合說話的地方,畢竟冉已瑾的媽媽在這之前找過我,所以我估摸著冉已瑾找我應該也是聊那些話。
公園白天人比較少,是聊事情的不二選擇。
我在直播間說下播一個小時吃個飯,回來繼續播,然後就直接下播出門了。
我從公寓快步走去公園,我到時冉已瑾已經來了,正依靠在她的車旁。
我走過去,率先出聲打招呼:“冉小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聽見聲音,冉已瑾這才抬眸朝我看過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朝我擠出一絲淺笑:“想跟你聊聊。”
我站在冉已瑾面前,她雙手環抱胸前,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沒什麽精神,她說:“我媽媽找過你是嗎?”
我眼神微變,沒有躲閃,就這麽淡淡地直視著她:“嗯,是,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