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看著注視我的男人,他的話,仿佛就像是在說,你高興就好,至於我高不高興你無須管,可這是兩個人的事情,況且我們兩個之間主動權不在我手中,我身後沒有牽絆和婚姻的束縛。
沈硯風卻微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許久後才見他淡淡的說:“遲意,你今天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我眯著某,垂下眼道:“我就想知道你心裡有沒有為我們打算過什麽?”我重新抬眸盯著他的眼睛:“我不是想跟你鬧,只是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是說,你從未想過以後,只是享受當下?”
“這個答案就這麽重要?”
“重要。”我湊近他,攥緊他的手:“我想知道”
“遲意,明天要發生什麽,你我都不能預料到,就算我現在信誓旦旦保證等到真的要兌現的時候後我卻失了信,你還會覺得這些話重要嗎?有些虛浮的承諾你又何必要聽?”
沈硯風總是這麽理智這麽淡定,當然,我不否認他說的不對,可就是因為他說的是正確的,我才覺得難道他說說謊話來騙我都不可以嗎?
女人天生不就是喜歡聽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麽?
誰又還會在迷了心時去糾結真假啊?
沈硯風終究沒說,他不是不善言辭,只是不想說,又或者不屑對我說。
講真,我心裡挺難受的。
一晚上情緒都不太好,飯也只是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
我的異樣,男人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只是什麽都沒說。
這樣的僵持一直到我洗澡時,我拿著睡衣去浴室,還一並帶了手機,我是想趁著洗澡跟展信佳通個電話。
打過去她接通後,我便將今天的事情跟展信佳說了,也說了冉已瑾的媽媽找過我,以及她對我說的那些話,展信佳聽後,沉默了一下,而後才開口道:“我找人打聽一下冉家跟沈硯風家裡的關系,等我弄清楚了告訴你,不過冉已瑾的媽媽肯定是跟狠角色,我之前就聽圈子裡的人說過,冉家之前在北城發展,專門做運輸的,分公司遍布全國,近些年才漸漸開始跟國外合作,這麽大的生意一直都是冉已瑾的媽媽在管理,至於冉已瑾的爸爸就是個活菩薩,不怎麽管事,但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養了個在外面,還生了個女兒,比冉已瑾小,不過一直沒進冉家戶口本,就是因為冉已瑾媽媽不點頭,別的我也就不太清楚了,等我找人問了再跟你說。”
冉已瑾媽媽厲害,從見第一面開始我就早已猜到,今天見面“深談”過後我便愈發明白了。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沈硯風家裡。
我問展信佳:“沈家你有沒有聽過什麽傳聞?”
“有倒是有,不過很少,只知道沈硯風父親有兩個妻子,沈硯風的媽媽是第二個,從來沒有在公眾出現過,沈硯風跟他父親的關系一向都是平淡如水,他還有一個同父不同母的哥哥跟弟弟,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你跟沈硯風剛在一塊的時候,我好幾次都想主動跟你聊他的事情,你倒是一直不想聽,怎麽今天這麽有興致主動問了?”
展信佳笑著揶揄我,聽的我長長歎了口氣,我說:“冉已瑾的媽媽說,她女兒跟沈硯風的婚姻不可能會離的,但沈硯風的態度你也是見識過的,他對冉已瑾就跟陌生人一樣,我很好奇他心裡到底怎麽想的。”
其實除了好奇,我心裡還有一層別的東西。
不過被展信佳拆穿了,她試探性地問:“你不是好奇吧,你是在害怕吧,你怕沈硯風跟你是玩玩,可你自己已經獻了真心。”
“看穿不說穿我們還是好朋友。”
“跟我你就別遮遮掩掩了,沈硯風這人心思沉,你想啊,在那種大家庭,雖然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沒什麽稀奇的,可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豪門啊,從小就像是在宮鬥似得,很多事情自然比我們這些單純的人要想得更多。我估計他可能早就想了,只是不想告訴你而已。”
展信佳開啟了姨媽模式,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了許多,最後又告訴我:“寶貝啊,你何必去想那麽多,冉已瑾媽媽的話不想聽你以後就別去見她了,反正又不是她跟你戀愛,實在不行,你大可直接告訴沈硯風,我就不信他能容忍自己的事情會讓別人插手。”
展信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旁觀者的角度永遠都跟當事人不一樣啊,如果我今天經歷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我的想法不用想肯定跟展信佳是一樣的。
可我是當事人,我又怎麽可能那麽清醒呢!
無聲地歎了口氣,跟展信佳掛斷電話後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浴缸裡的水早已溢出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佔據了所有聽覺,我低著頭揉了揉頭髮,真的挺煩的。
在我走神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跟著男人開腔,嗓音低沉:“遲意,你在裡面幹什麽?”
我抿著唇,低低的應道:“做什麽?”
時間靜了一下,片刻後,他才淡淡道:“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我頓了頓,還沒來得及出聲,外頭的人又繼續道:“如果讓我看到你沒穿衣服, 後果你自己知道。”
我:“”
我眨了眨眼,這才趕緊開口:“我就好了。”
我趕緊衝了個澡,水都來不及擦乾就套上睡衣了。
打開門,我走出來,沈硯風就站立在浴室門口,他挺拔的姿勢像是一個樹似得,我仰著頭看向他:“你有事?”
說著,我又理了理衣服,然後抬腳準備繞過他往前走,可我還沒抬起腳,沈硯風便伸手將我攔住了,他拽著我的胳膊,低低的道:“你哭了?”
我一愣,抬眸對上他的目光,眼睛更是掙得大大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剛洗過澡的原因,怎麽給了他一種我哭過的錯覺?
如果哭能夠解決事情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什麽是難得了。
我微皺著眉:“我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