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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澀》一百三十九:定下死罪
聽完唐詩詩的話,我不知該說什麽?

唐詩詩還在勸我:“打個電話給他吧,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聽顧清讓說,他和冉已瑾沒發生什麽的,不過具體怎麽樣,你還得親口問沈硯風才知道,他也不跟我們說,頂多也是顧清讓和我哥他們猜測。”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跟我還客氣什麽,我過兩天就回去了,倒是請我吃飯。”

“你又出差了?”

“是還沒回去,這邊的作品出了問題,我得補救,先不跟你說了,回去再聊!”

“好,你忙!”

和唐詩詩通完電話,我按下了沈硯風的手機號,久違的數字,我滾瓜爛熟的記憶在我腦海中。

我抿著唇,呆泄了許久,才按下了撥打,心砰砰直跳,電話通後,響了很久也沒人接,最後被自動掛斷了。

我只打了一次,沒有再繼續了。

他應該是不想接吧,又或許是在忙,我心裡更希望是後者。

給沈硯風打了電話,我好像稍微放松點兒了,也沒有再繼續等他,而是上床躺下了。

我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手機鈴聲在響,我胡亂摸到手機直接接通了,沒等我出聲,那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在哪?”

冷冰冰的兩個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

是不滿,和憤怒,不過我聽著後者更多一些。

我也立刻就清醒了,坐起身,低聲道:“在家。”

男人沒有出聲了,但透過手機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有些急促,除此之外,我還能聽到一絲的譏諷。

我抿著唇,小聲問:“你呢?在哪?”

雖然唐詩詩說了,他和顧清讓去了北市,可我還是想他親口告訴我。

結果,自然是如了我的意。

沈硯風說在北市。

然後就沒有話題可說了。

好像都在較勁兒,也都在極力去忽視掉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想當做沒有發生,可都做不到。

我們倆還真是挺可笑的。

我緊攥著手機,低聲道:“你先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嗯。”他低沉的應了聲,但依舊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最後是我率先掐斷的。

結束通話後,我已經全無睡意了。

肚子也感覺了饑餓,這個點喊外賣我也不想等,下樓自己煮了碗沒有任何色香味俱全的面條。

但是自己煮的,即便是別人難以下肚,也覺得味道還不錯。

人天生的自戀心態。

吃過面條,外面的天都泛白了。

又找到手機看了一眼沈硯風打電話來的時間,凌晨四點半,這個時候他還沒睡?

心又隱隱開始擔憂了。

不知道他找融資找的怎麽樣了?

其實我和沈硯風雖然背景不一樣,可仔細想想,我們都是同樣的,同樣可憐的人。

他唯一比我幸運的便是有個好母親和妹妹。

但我比他幸運的是沒有一個控制欲這麽強烈的父親。

有些人光鮮亮麗,但背後付出了多少沒有人知道,亦如沈硯風就是這樣。

沈硯風不在,我白天也沒事情做,剛好展信佳約我見個面,我一早就出門了。

和她約在商場,陪她一起逛了會兒街,路過一家高端定製男裝店時,我看中了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

很適合現在穿。

我一眼就相中了。

拉著展信佳走進去,近距離看更滿意。

展信佳看了眼標簽,小聲跟我說了個數字,我下意識抿著唇,還真的是死貴死貴的。

可我沒有猶豫,直接跟服務員報了沈硯風的尺碼,

剛好這件就是,像這種高端的定製衣,很難會有同款的,為了就是以防顧客撞衫會尷尬。展信佳看著我刷卡,在一旁嘶了聲,小聲道:“你還真的舍得,對自己我可沒見你這麽大方。”

“放心,我會在他身上雙倍拿回來的。”

沈硯風給予我的,可不是這件將近五萬塊的衣服這麽簡單。

對自己,我也確實不舍得,覺得一件衣服而已,穿那麽貴做什麽?況且像我這種還不經常出門的人,身邊也沒有可攀比的朋友,就更不需要了。

可沈硯風不一樣,我覺得他需要的。

買完衣服,我們又一起吃了個飯,本想一塊去酒吧浪一圈,沈硯風的一通電話打來,問我在哪,讓我立刻回去,只能結束行程,讓展信佳送我回別墅了。

我提著衣服,走進別墅,剛到客廳就看見沈硯風了。

他手裡夾著一根煙,空氣中也密布著濃烈的煙草味,茶幾上的煙灰缸裡也丟了好幾個煙頭。

我眯著眸看著他,將手裡的衣服連帶著自己的包包一塊放在一旁,我剛準備坐在他對面的沙發,就聽男人沙啞的嗓音問:“去哪了?”

“和展信佳逛街,不是告訴你了麽?”

這個問題,他剛剛在電話裡就問了。

可我的回答,顯然不是他的想要的。

他說:“我問的是這幾天。”

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也不躲閃,直視著他的目光:“去成都了,你不是都查到了麽?”

“你現在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是什麽意思?”沈硯風將煙頭掐滅,他的語氣明明聽不出有多憤怒,可越是這種沉靜溫和的聲音,越讓人沒辦法忽視掉他此刻的情緒。

我抿著唇,依舊注視著他的視線,我說:“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你現在質問我,那麽我是不是也應該質問你為什麽徹夜不歸?連手機都落在別人手裡了,哦對,她是你妻子,接你電話,好像也沒什麽錯,怪我,是我大題小做了。”

我的話衝刺著諷刺,沈硯風雙眸緊縮,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他面色冷清,找不到一絲的暖意。

我的話說完,沈硯風沉默了近半分鍾才開口:“我有沒有告訴你,我那天有事情,即便是冉已瑾接了我的電話,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遲意,到底是誰教你的,不管不顧用離開來處理,不接聽我的電話,還關機,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對你太寵了,所以肆無忌憚了?”

沈硯風的話,像是寒冬的冰霜拍打在我心上。

我的心,莫名抽痛了下,又覺得有些窒息般的感覺。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回應他的話,我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字眼來回復。

我明明買了衣服給他,是想跟他好好聊聊,我也讀懂了唐詩詩的意思,隔了太久對我們的感情沒好處,況且現在對沈硯風來說又是非常時期,如果因為我們兩個的事情影響到他,我會覺得內疚。

可現實的發展,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一時間找不到任何話可說了。

直到沈硯風將茶幾上擺放已久我卻沒注意到的信封打開,裡面是照片,我垂眸看過去,是我進入簡繁房間的照片,還有我和簡繁在街上走在一起對視微笑的,最後還有我離開房間的,上面都寫著時間和日期。

我感覺就像是一盆刺骨的涼水直接潑在我身上。

讓我涼的透徹。

這些照片,無論哪一張,從角度來看,都足以證明我和簡繁的關系是親密的。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最後只能質問一句:“你找人跟蹤我?”

我的質問,讓原本沉默的男人頓時怒了,他雙眼帶著猩紅,嘴角牽扯著諷刺的笑,他說:“你的重點是,我跟蹤你?”

“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我他媽沒事找事讓自己看見自己頭頂一片綠麽?”

沈硯風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渾身都帶著不可靠近的氣息,雙手插在腰間,冷冰冰的道:“遲意,你到底有沒有心的?我有沒有告訴你,離別的男人遠點兒?是我虧待你了,還是我少你吃少你穿了?你要這樣對我?”

“我........”我仰頭看著他, 有些語無倫次,我書:“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那你告訴我,是怎樣?是不是還得我看見你倆在房裡做什麽?”他譏諷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在房間裡聊了一夜的天,你特麽的騙鬼呢!”

沈硯風這些粗暴的字眼,落入我耳中確實那麽的刺耳。

講真的,男人偶爾說一句髒話很迷人,可此時,這些髒話全都是對我說的,所以我隻覺得很難堪。

當我看到這些照片的第一眼,我確實認為是沈硯風找人跟蹤我的。

可仔細一想,他根本不屑這樣做啊。

如果他真的要知道我在成都做什麽,大可直接去,又何必假手於人呢?

這些照片,都是我和簡繁兩個人的,就連大舅哥和慧姐的都沒有,哪怕是一個影子都沒有,所以很明顯,這些照片是衝著我來的呀。

那麽會是誰呢?

我腦海中下意識想的就是冉已瑾。

因為是她接聽了沈硯風的電話,又對我說了那麽多的話,無疑是希望我和沈硯風結束,即便是結束不了,鬧一陣別扭也是好的。

所以肯定是她。

我仰起脖子,看著沈硯風,我說:“如果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信我嗎?”

沈硯風不說話。

棱角分明的臉龐,依舊是冷意,其實我真的特別失望,我覺得最起碼他對我是無條件信任的,哪怕就算看見我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都應該聽我解釋而不是直接就給我訂下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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