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是不是跟你在家?”展信佳的話,讓沈硯風察覺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兒,他眉頭擰的更緊了。
男人沙啞的嗓音說:“沒有......你稍等一下,我過去看看。”
電話還通著,沈硯風邁著長腿幾乎是跑起來了,他走到隔壁遲意住的公寓,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回應,又才拿了鑰匙將門打開,他是有遲意這裡的鑰匙的,自己偷偷配的,之前跟遲意沒鬧矛盾的時候自己打開過幾次,但遲意一直沒懷疑,應該是懷孕後智障也下降了,但這兩天遲意不想看見他,他也就沒去招煩,省的遲意發現他偷偷配鑰匙後還得沒收,說不定還會換鎖,得不償失,還浪費錢。
不過是事實不想要是被沒收,當然,沈硯風是不會承認這個事實的。
他打開門快步走進去,屋子裡一片漆黑,聲音急促的喊了幾聲:“遲意。”
也無人回應。
擔憂已經冒出來了。
沈硯風找遍了屋子,包括洗手間,都沒有遲意的身影。
他這才舉起手機放在耳邊,問手機那端的展信佳:“她跟你聯系了?”
“我們約好在公寓旁邊的咖啡館見面,但是我已經到了半個小時了還沒見到她人,還以為她跟你在家裡吵架了,她今天告訴我心情不好,這兩天也沒在群裡出現,我就擔心,所以......”
沈硯風沒聽完直接就掛斷電話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冒出來,遲意的性格她了解,她生氣的時候可以不搭理你,但如果沒有生氣,不可能會失約,而且她和展信佳是好友,就更不可能了。
只有出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她不得已失約。
沈硯風掛斷展信佳的電話後,就立即撥打給李唯西了,同時他自己也立刻走出遲意的公寓回了自己那邊,他一邊穿鞋拿上外套就往外走,一邊對李唯西說:“遲意不見了,立刻讓人查查公寓附近的監控,看看她去哪裡了。”
說完,沈硯風已經走到電梯前了,但電梯還在一樓沒上來,心裡的焦急讓他聽不了這麽久,轉身就往安全通道走去了。
男人快跑下樓,呼吸微微喘著,但根本沒時間等待,他直接去了公寓的物業處,這個點物業已經下班了,留守的保安得知沈硯風的來意後,也深知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麽人,立刻調出了監控給沈硯風看。
透過監控,沈硯風看見遲意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從公寓大門走出去,之後她沒再回來。
男人雙手下意識就緊緊攥成拳頭,青筋凸起,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
沈硯風等待李唯西那邊傳來的消息,得知遲意在走出公寓後,距離咖啡館不遠的地方消失的,但那裡敲好是監控盲區,車流量太大根本沒辦法辨別到底是被哪一輛車帶走的。
可即使是這樣,沈硯風也別無選擇了。
調取了公司以及顧清讓和唐楓公司的所有技術人員,一輛車一輛車的篩選跟蹤最後目的地,工作量尤其的大。
一整夜的時間過得很快,但對沈硯風來說是十分漫長的。
他一夜未眠,親自盯守著,人員也是一夜未眠的緊盯著。
就在大家都還沒有任何明確的結果的時候,沈硯風忽然意識到一點,如果是單純的綁架,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來任何的信息跟電話。
綁架的人不過是想要錢。
如果對遲意是熟悉的,那麽會直接聯系他本人。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那麽肯定是用遲意的手機通訊錄聯系,可兩者都會聯系他。
但都沒有。
也就意味著,不是單純的綁架。
沈硯風的腦子轉動著,將心裡的猜測捋了捋,一切似乎就清晰起來了。
他當即讓李唯西報了警。
李唯西聽見這個決定有些意外,說:“沈總,這個時候報警,會不會對遲小姐有影響?”
“先讓我安排的去做,報警,並且將報警的消息散發出去,讓警方那邊立刻找人。”
沈硯風微眯著眸,心裡的隱忍愈發沉重。
如果一切就如同他猜測的那樣,那麽他一定不會放過。
其實他應該早就想到的。
畢竟白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遲意晚上就不見了,除了沈之寂沒人會這樣做了。
白天在公司,他因為沈之寂的多管閑事給了他教訓。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沈之寂不是沈國安親生的,但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沈國安,而是想看著沈國安是如何對待跟自己毫無血緣的“兒子。”
相比他這個有血緣的親生兒子,他又是如何對待的,等某一天他不行了,再告訴他這件事情,這麽多年來的隱忍似乎都值得了。
沈硯風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沈之寂不是沈家親生的了?
好像是上高中的時候。
具體是因為什麽發現的他不是清楚了。
但他清楚自己從記事開始就憎恨沈國安。
這麽多年來,他母親以及妹妹所受到的傷害都是來自於這個男人。
即便是他的父親,可他也依舊是討厭。
如果不是沈之寂做的太過分,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就將這件事情公布的。
他原本跟遲意約好了結婚,這個決定也已經坐好了許久,遲意對於他來說,是跟任何人都不一樣的。
這個女人甘願為他生下孩子,並且從未提過這些名利,但他心裡知道,她是想要結婚的。
.........
再次看見沈硯風,是在兩天后。
我以為自己會一直待在這裡,每時每刻都活在恐懼裡。
原本我覺得之前跟沈硯風吵架的時候是我最難熬的時候,但我發現,並不是,是這兩天在老宅,才是我最難熬的時候。
失去了自由。
沒有任何的自助。
連自己的話以及自己的決定都做不了。
沈之寂的媽媽對待我雖然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對我太過分,三餐給吃飽,就是不讓這個房間,原本聽見她跟沈之寂說話,我還想著是不是外面也能聽見她說話,可我發現每次她想去洗手間在裡面喊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猛拍打門也沒有反應。
只有在固定的時間,保姆才會被安排進來帶我出去方便。
剩下的時間,我都必須待在這裡面。
在我的再三祈求下,給了我一盞燈,就連透氣的窗戶都沒有,通風全靠一個抽風機,這裡面也有一張小床,不過很簡單,看樣子是專門做來藏人的。
也不知道以前還藏過誰?
雖然我的心情跌宕起伏,但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最好的了。
只是,這種我覺得最好的情況也僅僅持續不到一天。
晚上開始就沒人再送晚飯進來給我了。
無論我在裡面如何喊叫都沒有人回應。
慢慢地我死心了。
還不如節省點兒力氣讓自己支撐過了今晚。
我晚上一晚上沒睡好,都在胡思亂想。
我真的很怕沈之寂一個神經病發作就這樣不給我吃的喝的,如果我是一個人,我應該可以堅持,我也可以接受他今天給我點明天不給我一點,但我懷著孕,我不能夠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樣孩子遭受不住。
一想到這個,我就沒辦法淡定的入睡。
無聲的歎息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此刻真的無比想念沈硯風。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著我。
我有點兒開始後悔了,我不該在他跟我解釋後還不依不撓,也許我不這樣說不定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了。
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情緒特別的激動。
沒有時間,也就不知道具體多少點了。
就這樣耗了許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間了,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
一天不吃飯, 還是不足以將人餓死的。
只是我感覺自己需要的營養來支撐我的體力,我連動都不敢動,就怕浪費了力氣。
躺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躺著。
寶寶可能是餓了,也在我肚子裡亂踹。
我一邊自言自語跟寶寶說話,一邊無聲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沈硯風一定會找到我的。
我想著只要支撐到天亮之後,沈之寂就會安排人過來給我送吃的,但並沒有,以經驗算來,現在的時間應該早就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可還是依舊沒有人過來給我送吃的。
我已經開始有了不好的感覺了。
沈之寂是不是要活活餓死我?
然後就按照他說的那樣,隨便找個孩子告訴沈硯風,這就是他的孩子。
而我......
呵。
我不禁覺得後怕。
頭都開始發昏了,耳朵好像也出現了幻覺,仿佛沈硯風在喊我的名字。
他說:“遲意,在哪?遲意,在哪裡?”
我很想回答他,可我覺得頭太暈了,我想要慶幸過來也完全不行,感覺呼吸也很急促,就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掐住我的鼻子讓我喘不過氣來。
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好像真的看見了沈硯風。
他頭髮凌亂,渾身散發著焦急的衝到我面前。
一聲聲一遍遍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想要回應,想要伸手去抓他,但他好像又很快就消失了。
一觸即破。
如果能再見到沈硯風,我一定告訴他,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跟他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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