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吉在之前的世界出生神偷世家,可在他的爺爺看來,他們是雅盜,古時候叫梁上君子,可不是什麽小偷小摸的毛賊,上至竊國,下到竊寶,無不驚天動地。
但從近代開始,李家開始做了一個規矩的盜賊,確切來說就是成了藝術品大盜,把流失在海外的藝術結晶,偷盜回來,再捐給國家。
據他爺爺說的就是以前做下的孽太多,還債來了,因為李家每一代都沒有善終的,連李大吉的父母都是不幸罹難。
當然作案過程中他們也順帶著拿些邊角料,按他爺爺的話來說就是存在他們這這麽久,不得收點利息嗎。
所以表面上他的爺爺是一名慈善家,收藏家,博物館館長,還是一名美術教授,備受世人尊崇。
為了不埋沒祖傳手藝,八代單傳的李大吉從小在白天就被他爺爺逼著鑒賞文玩字畫,學習琴棋書畫,到了晚上就是化身飛賊,上天下地,無所不偷。
前世如夢,李大吉畫著畫著就笑了,相比起偷竊的天賦,李大吉在藝術方面的造詣簡直慘不忍睹,他還真就畫個雞蛋畫了幾年,畫到最後,他爺爺都自閉了,整天氣得他爺爺吹胡子瞪眼的,天天感慨自己後繼無人,兒孫之樂,無人可說。
雖然談不上有什麽成就,可畫起素描來,李大吉還是能做到惟妙惟肖的,沒過多久,宣紙上浮現了活靈活現的小女孩,可愛都溢出紙張。
然後他用毛筆寫下了自己的府邸和名號,筆走龍蛇,字體談不上蒼勁有力,卻有種說不出的飄逸,世家書法大家千千萬,他獨愛董其昌,空靈秀逸,如清風微撫,如雲卷雲舒。
他拿著畫,回到了住處,讓李芊芊拿去張貼在城中顯眼的地方,李芊芊展開畫卷,她心就像是被箭射一般,以閃電般的速度席卷全身,像是相國寺的鍾聲,直達靈魂深處,震撼之情無法言語。
“少爺,這是,這是你畫的?”,李芊芊難以置信。
“怎麽了,畫的不好嗎?”
“少爺,你怎麽能畫成這樣,簡直就跟小寶貝一模一樣,我就知道我的少爺是天才,是最棒的,看看誰敢看不起我的少爺。”,李芊芊激動地直接抱住了李大吉,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李芊芊就跑出去了,逢人就拉著他們展示李大吉的素描,逢人就誇獎李大吉。
李大吉看著狀若瘋魔的李芊芊,摸著自己臉頰濕潤的地方,心裡也濕潤一塊。
他抱起了咿咿呀呀的小女孩,也親了她一口,小女孩開心地笑得無邪,兩人走出了侯爺府,走在了繁華的大街上。
這一路他要去的是香月樓,京都最好的飯店,瓊漿玉液說的是它的醉仙,八珍玉食說的是它的菜肴,每天這裡門庭若市,除了滿足口腹之欲,更為了一睹香月仙子莫惜的芳容。
還沒到香月樓,李大吉就被一個披頭散發,眼圈青黑,面容憔悴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他與周圍的攤販格格不入,閉目養神不吆喝,面前矗立一口寶刀。
“這刀怎麽看著眼熟啊,不是那天我要殺玄狗的刀嗎,怎麽在這裡。等等,昨天福伯問的刀,不會就是這把吧。”
李大吉走到了那人面前,仔細地觀察了那把刀,明晃晃的,寒氣逼人,是那把殺狗的好刀。
李大吉的身影喚醒了那人,他抬頭看見錦衣華服的李大吉,精神就來了。
“這位少爺,你有眼光了,這是祖傳寶刀,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哦,
多少錢。” “一百兩。”
李大吉轉身就走,這是十兩銀子就夠五口之家舒舒服服過上一年的,這不是拿他當豬來宰嗎。
“少爺,請留步,價錢好商量。”
“一兩,願意的話我就買了。”
“大哥,哪有這樣講價格的,這可是我昨天晚上花十兩銀子才買的。”
“你不是說祖傳的嗎,怎麽又成你買的了,是不是在騙我啊,算了,我不買了。”
“別別,這真是我昨晚花十兩買的,本想去去晦氣,沒想到輸得更多。”
“誰賣給你的?”
“聽說是個護衛吧,那家夥拿著我的十兩錢居然鹹魚翻身了,昨晚贏了好多錢,氣死我。”
“贏錢了,那不得感謝下你啊。”
“哪裡可能,後面這家夥小氣得很,自己包了翠紅樓的幾個頭牌,快活了一晚,都不請我一下。”
“這麽慘,那刀我買了。”
“那太好了,謝謝這位少爺了,怎麽才一兩啊,這麽便宜我可不賣。”
“不賣,那再見。”
“別啊,你好歹漲點錢啊,九兩你看怎樣?”
“五百文,你賣不賣。”
“這...。”
“三百文。”
“停停停, 怎麽越說越少了。”
“你覺得除了我,誰會在大街向你買刀,要不是這刀看著挺大的,夠嚇人的,我才不要呢。”
“那五兩,不能再少了。”
“二百文。”
“行行行,一兩可以了吧,你可真是砍價鬼才。”
李大吉花了一兩,提著刀往香月樓走去,而那人轉身又進了賭坊。
本來他已經知道護衛的死應該跟香月樓沒有關系了,通過交談,他覺得護衛不是在賭坊,就是在翠紅樓中的毒,賭坊人多嘴雜,所以大概率是發生在翠紅樓溫柔鄉中。
可這個時候翠紅樓還沒有開業,春宵一刻值千金,生意再好,姑娘們也得休息啊,他決定晚上再去。
而小女孩肚子已經傳來了咕嚕嚕的叫聲,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各種小吃了,隻是她似乎知道李大吉在忙,所以沒有吵鬧。
“小寶貝,那些對身體不好,哥哥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爹爹,爹爹。”,小女孩手舞足蹈。
李大吉抱著小女孩走進到了香月樓門口,酒樓十分氣派卻不庸俗,雕龍畫棟,構思精巧,頗有一番詩意,牌板上三個字猶如昨夜醉仙一般峻秀,門口的兩個石獅子神態逼真,嚇得小女孩閉上了眼睛,李大吉哄了幾句。
雖然抱著小孩拿著刀,讓氣質清新的李大吉顯得不倫不類,眼尖的店小二立馬迎了出來,絕對不是因為李大吉這一身綾羅綢緞難,而是他欣賞富家子弟在得到了富貴,失去了煩惱之後,還能有些不一樣的追求。
“客官,樓上雅座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