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極為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了起來,讓每個人的眉頭都情不自禁地為之一皺。
若是這一耳光落在自己臉上,那該是多疼……
挨耳光的自然是羅康。
本想伸手去扯面巾的羅康,面巾還未能扯到,卻先被一耳光給扇得摔在了地上。
羅康被打懵了,捂著瞬間腫起來的左臉愣了至少三秒,就連嘴巴裡有血順著嘴角流出來都渾然未覺。
抽耳光的自然是陳亮亮。
雖然與錢盼盼不對付,方才還被錢盼盼弄到很不開心。但不管怎麽說,他與錢盼盼之間的恩怨算是國公府的家事,也是自己兩個人的私事,私底下怎麽懟都可以。可你羅康算特麽哪根蔥,錢盼盼也是你配染指的?
雖然事後能為這一耳光找到很多不得不抽的理由,但出手的時候確實什麽都沒想,純粹只是想要保護這個與自己斬不斷理還亂的女人。
女人終究是女人,莫看錢盼盼平時頤指氣使的好像很有能耐,可在羅康識破她是女兒身、說出那番不堪入耳的粗話且向她伸出手時,錢盼盼已經懵了。
畢竟羅康來得太快,就連錢照都沒反應過來,錢盼盼一個女人……估計那會還在想到底要怎樣才能不暴露身份……
一巴掌將羅康扇倒後,陳亮亮覺得還不解氣,於是大踏步跨了出來,又對著羅康狠狠踹出了一腳。
就特麽這種貨色,平時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遭過其的毒手!
所以他這一腳是衝著羅康的子孫根去的。
以保護錢盼盼、為錢盼盼出氣的名義去達成自己為民除害的私心,這個機會可不常有。
他覺得只要自己不把這姓羅的打死,那麽即便真把這貨給弄進宮,國公府也能壓下來。
一個跟朱澤以兄弟相稱的紈絝?
切,怕是就算是朱澤自己,只要敢對錢盼盼做出這等事,被抽被踹也只能乖乖給眼淚憋回去。
可惜羅康在他一腳踹出來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只見其以與身材不相符的敏捷迅速打了個滾,這一腳便踹在了屁股上。
下一刻,借著這一腳之勢,羅康連滾帶爬地一邊逃一邊鬼哭狼嚎著。
“都他娘的還愣著……你家爺吃大虧了,還不趕緊把這不長眼的砍成肉醬!”
一陣踏踏踏,又一陣嘩啦啦,門外立刻衝進來五位握著刀的護衛。
可惜錢照已經反應了過來,已怒不可遏地抄著椅子大踏步走向羅康,接著便是一頓不由分說地暴砸。
“勞資草你姓羅的十八代祖宗……”
……
“他娘的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錢家來了……”
……
“勞資今兒讓你這狐假虎威的慫貨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紈絝……”
……
在意識到自己唯一的親姐險些被羅康羞辱後,錢照已經失去理智。
可憐的羅康,臉還腫著呢,甚至還來不及吐口血歇口氣,又被一把椅子追得抱頭鼠竄。
面對小公爺,還手顯然是不敢的,可又不能平白挨打,畢竟若讓那椅子真砸到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就只能繞著自己的幾名護衛,與錢照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陳亮亮看著狼狽之及的羅康,心道那一腳沒能踹中可真是可惜。
雖然有羅康先前的命令,但那持刀的幾名護衛此時正面面相覷地看著自己主子繞著他們被人追,根本顧不上別的事。於是他回頭看了錢盼盼一眼。
恰巧錢盼盼也在看著他。
“你……沒事吧?”
錢盼盼微微搖了搖頭。
陳亮亮輕輕嘶了一聲。
不對啊,朱澤可是在場呢,那得要演戲的呀,哪能這麽見外這麽生分……是吧?
哼,臭娘們,讓你不把我當人看、讓你連我主動示好還棄我如敝履,現在我讓你嘗嘗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這可是你自找的,我現在要光明正大的佔你便宜了,有本事你懟我啊。
他不懷好意地對錢盼盼笑著,在其先是莫名其妙後是悲哀悲傷莫名的眼神中,觸感柔軟之及的小蠻腰被堂而皇之地摟住了。
嘿嘿,身上真香……
“盼盼,該回家了……”他在女子耳旁輕輕呢喃著。
錢盼盼的腰……本來挺軟的,可現在卻很僵硬,身體很是抗拒。
還有那步伐……怎麽跟個機器人似的?
對了對了,你那欲哭無淚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盼盼啊……嗯,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落在朱小王爺的眼裡,他會怎麽看?”
被摟著腰的錢盼盼看了一眼陳亮亮,神情無奈之及、委屈之及,也不堪之及。
然後在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後,被抗拒的感覺消失了,也開始知道配合了,只是始終低著頭,讓成就感略顯蒼白。
不過陳亮亮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哈哈哈……
他一直樂到面如死灰的朱澤面前。
老鷹終於停止了抓小雞。
此時仍拎著椅子的錢照已經氣喘籲籲, 看著摟著家姐摟到滿面春風的陳亮亮的眼神有些呆滯。
雖然面前有一出老鷹抓小雞的大戲,但朱澤從未看過哪怕一眼,也未發聲阻止過,因為其的目光一直落在錢盼盼身上。
幾番嗒嘴,但卻始終未能說出話的朱澤看起來很是蕭瑟滄桑。
陳亮亮露齒一笑,露出一個極為欠揍的神情。
“我們得回家了,日後有緣再見,祝小王爺安好哈。”
朱澤還未說話,同樣氣喘籲籲、紅腫著半張臉的羅康從一位護衛的身後探出了腦袋。
“你也姓錢?那你摟著的這小娘們又是誰?”
陳亮亮皺眉看向錢照。
“這貨到底是誰?”
錢照呸了一聲,恨恨道:“一個惡棍,副宰相羅永浩的侄兒。蘇州來的,仗著叔叔的勢,在京裡胡作非為無惡不做。”
陳亮亮點了點頭,然後轉向羅康勾了勾手指。
“羅大惡棍,憑你還不配知道她是誰。不過那娘們二字惹了我,是個帶把兒的就別光想著逃,有種過來跟勞資一對一單挑。”
羅康捂著臉眨著眼,求助似地看向朱澤。
久未開口的朱澤笑了笑,深深看了陳亮亮一眼後,終於施施然開了口。
“這位可不姓錢,而是姓陳。據朱某所知,這位陳兄乃是錢國公府中一位簽了賣身契的奴仆,到了國公府好像有……有兩個月?
至於接不接他的挑戰……言盡於此,在下可不敢妄言,羅兄請自便。”
說完朱澤還滿面春風地對羅康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