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心情愉快,在野外求生中非常重要,雖然這很難。”江浩語。
用了半天時間,兩個人終於走到丘陵山區。
江浩把荊如意放下,累的一下子就躺在旁邊,他是真的累壞了,最後這兩天,江浩一直是在咬牙堅持,眼看勝利在望,沒想到又遇到冰裂縫。
不過看看更加憔悴的荊如意,他能怎麽樣,他只能更加咬緊牙關堅持。
“江浩,你,還好吧。”荊如意心疼的看著江浩。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只要休息一下就好。”江浩對荊如意露出一個笑容。
就在這時,忽然起風了。
荊如意看向遠方,說道:“江浩,恐怕要變天了,估計又要有風暴。”
江浩立刻坐起來,看了看遠方的天空,罵了一句該死的,都不讓人喘口氣嗎。
趕緊拿出工兵鏟,在山腳下找了一塊積雪厚的地方挖起來,風越來越大,夾雜著雪花,打在臉上一片冰涼,江浩終於把洞挖好,將荊如意抓緊洞裡,對兩隻傻鳥道:“自己找地方躲起來。”然後一頭鑽進洞裡。
用背包把洞口堵住,洞內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嗚嗚嗚~~
外面的風越來越狂,就算他們兩個躲在雪洞裡,也能感受到這場暴風雪的狂暴。
江浩把女人摟在懷裡,輕聲道:“正好多休息休息,睡覺睡覺。”
一覺醒來,外面的風依舊在嗷嗷嚎叫著,
女人早已經醒了,
“過去多長時間了。”江浩問道。
“差不多8個小時了。”荊如意道。
“這該死的暴風雪怎麽還不停。”江浩咒罵了一句。
“每年南極刮風的日子,佔了五分之四,其中暴風雪又佔了五分之一時間,而且有時候一刮就是兩三天不停,這樣的天氣是南極的常態,這也是南極恐怖的原因。”荊如意道。
“看來今天咱們只能在洞裡休息了,也不錯,正好這兩天有些累了,多緩一緩。”江浩總能找到理由。
江浩的手一直摸在女人臉上,用靈力給她取暖,手指無意中觸碰到女人的嘴唇,摸到一片乾裂。
“如意,你喝水太少了,如果身體脫水可不行。”江浩道。
“雪太涼,我怕鬧肚子。”荊如意道。
江浩心裡歎了一口氣,僅剩的一點生理鹽水早已經喝完,他們現在只能吃雪團冰塊,女人身體太虛弱,直接吃雪會降低體溫,她的身體已經很難承受。
江浩從旁邊抓起一把冰渣送入嘴中,用自己的體溫把冰化開,慢慢焐熱,用手輕輕把女人的腦袋搬過來一點,自己慢慢靠近女人的頭。
洞中黑暗,什麽也看不到,江浩搬動她的腦袋,荊如意只是順從的跟著過去。
忽然,
她感覺什麽東西觸碰到自己的嘴唇上,荊如意心裡微微一驚,她已經能感覺出來,那是江浩的嘴唇,緊接著,她就感覺一股熱流從對方嘴裡渡過來。
是水。
對這股混合著江浩口水的清水,荊如意沒有覺得髒,反而覺得很暖很甜,慢慢的咽下去。
就在江浩渡完水想要離開時,他的頭卻被女人抱住,女人的丁香小舌送到了江浩嘴裡,兩個人的舌頭糾纏了一下,相互"yun xi"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荊如意感覺有些窒息,這才收回自己的舌頭。
呼~呼~呼~~。
江浩舔了一下嘴唇,輕聲道:“咱們這算不算相濡以沫?”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荊如意道。
一個要乾涸的泉眼處,兩條小魚被困在了一個小水窪,為了生存下去,它們彼此從嘴中吐出泡泡,用自己的濕氣來濕潤對方的身體,互相扶持,互相依賴。但,與其在死亡邊緣才這樣互相扶持,還不如大家各自找一條活路,開開心心地回到廣闊的江河湖海,回到各自的天地,彼此相忘,自由自在。
相濡以沫是一個被誤解的成語。
江浩一聽荊如意這麽說,立刻道,“這個詞不對,用風雪同舟更好些。”
嗚嗚嗚~~
外面狂風呼嘯,洞裡面卻透著一股溫暖氣息,兩個男女緊緊依偎在一起。
終於,風在刮了一天一夜後終於聽了,洞穴被積雪蓋的很嚴實,江浩用力捅開背包,洞內頓時亮起來。
爬出雪洞,江浩看向遠方,太陽掛在天空,周圍好似有一道光暈圍繞,這也應該算是美好的一天吧。
“嘎嘎嘎~”
旁邊忽然傳來幾聲難聽的叫聲,可江浩聽到這個聲音,卻覺得非常親切。
“兩隻傻鳥,一點事情也沒有。”
不得不說,大自然中的動物,在自然面前,有時候比人類要強得多。
把荊如意捆好,再次把座椅背在背上,江浩喊了一聲。
“荊如意,我們出發!”
......
翻過一座山,走過一段雪地,又翻過一座山,又走過一段雪原,......行行複行行,江浩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要不是因為有靈力在,他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荊如意臉色蒼白,她的身體此刻也是極度虛弱,哪怕江浩對她多麽呵護,可食物缺乏環境艱難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此時他們距離俄羅斯科考站已經非常近了,只有2公裡左右,江浩甚至已經隱約看到了那片藍色的房子。
呼呼呼~~
“如意,我們到了。”
荊如意抿著乾裂的嘴唇,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忽的,
前方一輛雪地摩托車開過來,有兩個人從車上跳下來,跑到江浩面前,用俄羅斯語嘀裡嘟嚕的快速說著什麽。
“對不起,能說英語嗎。”江浩咧著嘴說道。
“哦,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你們看起來極度疲憊。”一個大胡子男人用英語說道。
江浩吸了一口氣,艱難說道:“能不能到科考站裡面再說,我們已經在外面流浪了10天時間,很想有個溫暖的地方休息下。”
“哦,天啊,10天,你們究竟經歷了什麽,莫洛斯基,趕緊把女人放下來。”大胡子對同伴說道。
江浩趕緊說道:“她身上有傷,一條腿斷了,還斷了兩根肋骨,不能動,你們最好找個擔架來。”
兩個俄羅斯人更震驚了,“天啊,這麽重的傷,在嚴寒的南極,你們竟然在野外生存了十天,真是難以置信,我覺得這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