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荊如意從江浩肩膀上放下來,平放在雪地上,江浩自己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哦,天啊,這是個奇跡!”
兩個俄羅斯人還在驚訝,江浩心裡很想罵一句,奇跡你個頭啊,快點叫人吧,老子快累死了,沒空在這裡看你們那驚訝的毛毛臉。
用對講機聯系基地,很快一輛雪地車開過來,把兩個人接上車,很快回到了俄羅斯科考站。
兩個人的身體都極度虛弱,尤其是荊如意,身上還有那麽重的傷,基地的醫護人員重新給她檢查包扎,腿上打上石膏,不過看到江浩的救治後,醫生對江浩的手藝表示了肯定。
荊如意在輸液,醫生本來也想給江浩輸液,盡快補充體力,江浩拒絕了,“給我來一杯威士忌,我覺得比輸液更管用。”
科考站的人們都圍過來,“能和我們說說你們的事情嗎。”大胡子站長問道。
江浩端著酒一口喝掉,一股暖流流過身體,開始講述兩人的經歷。
飛機遇到暴風雪墜機,然後掉到了冰海裡面,江浩帶著一個重傷的女人,在茫茫雪原上,只能靠吃生肉補給,跋涉了一百多公裡,終於走到了科考站。
“哦,我知道你們是誰了,前些時候,接到通報,說有一架飛機要到聖彼得堡站去,中途遇到暴風雪失蹤了,原來就是你們,哦,我們的飛行員和隊員。”
江浩搖了搖頭,悲傷的說道:“他們都遇難了,飛機先是撞到了山上,飛行員直接飛出去了,不知所蹤,那個科考隊員娜塔莎也死了,我把她埋在了雪地上,不過做了標記。”
江浩說著拿過一張地圖,在上面標記了一下,“就是這裡,我在娜塔莎的墳前,樹立了一個架子,如果你們去尋找應該能夠找到。”
科考站的其他人沉默了一會兒,站長說道:“這件事情我會上報,過幾天就組織人把她接回來。”
說到這裡,站長又看向江浩,一臉震驚的道,“從阿蒙森海岸,帶著一個手上的人,竟然一路走到這裡,奇跡,你們能活下來真是奇跡,我想,你們一定受到了上帝的眷顧,還有,江,你是我見過最頑強的人。”
這和上帝有毛關系,他和老子不是一個系統的,老子信三清、新秦觀帝君、信天師的好不好,江浩心裡吐槽了一句。
如果要發表獲獎感言的話,江浩覺得最應該感謝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荊如意就躺在醫務室繼續治療,科考站給江浩弄了一個房間讓他休息,江浩洗了一個熱水澡,我的天啊,熱水衝過身體的感覺,江浩從來沒有覺得如此享受。
躺在床上,江浩心裡想,可能,自己的任務要完成了吧,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諾,把荊如意安全的帶到了科考站,荊如意得救了,而不是像電影裡那樣,靈魂飛到天上,變成了極光。
此時江浩心裡竟然生出一股不舍。
不過此時他非常疲憊,隻想好好睡一覺,閉上眼睛,江浩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浩忽然覺得有人在用力敲自己的房門,江浩睜開眼睛,他以為還是在雪原的某間冰洞裡,可看看周圍的裝飾,思緒一下子回來,哦,自己已經帶著如意來到科考站了。
“梆梆梆!”
外面響起敲門聲,江浩站起來,穿上衣服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用略帶焦急的語氣說道:“江先生,你的女伴,情況有些不是很好。”
江浩心裡一驚,立刻往醫務室那邊跑去,醫務室外,江浩見到了基地女醫生,有些焦急的問道,“醫生,她究竟怎麽了?”
女醫生推了推眼鏡,說道:“根據我的診斷,她極有可能是換上了急性腎功能衰竭,這種病很危急,很可能是這段時間她受了外傷,又得不到很好治療,沒有營養補充,又少水少尿這些問題綜合在一起,引起的這個病症。”
“像她這種情況,最好轉移到內陸大醫院治療為好,我們這裡缺乏相應的藥物,只能用普通藥物緩解。”
江浩皺著眉點點頭,“我明白。”
自己一直用靈力維護女人身體,沒想到最後竟然又爆發了其他病症。
走進醫務室,江浩看到病床上的荊如意,臉色蒼白,竟然比之前兩個人在雪原冰洞的樣子還要難看。
“如意,你怎麽了。”江浩坐在病床旁,抓住荊如意的手問道。
荊如意對著江浩笑了笑,“我挺好的,你不要著急,沒什麽事情。”
江浩的手指搭在荊如意的脈上,輸入一股靈力,開始探查,發現此刻如意的腎部,確實產生了病灶,江浩試著用靈力梳理治療,可是他發現那股病氣很凶猛,竟然只能壓製卻不能祛除。
媽的,
要是老子手裡有幾張祛病符,何至於讓如意受這樣的罪。
出了病房,江浩找到大胡子站長,問道:“別爾夫站長,我想盡快離開南極,能不能幫我雇一架飛機過來,多少錢沒關系。”
別爾夫站長聳聳肩,“飛機是飛不到我們這裡的,我們可以把你們送去美國的麥克默多站,麥克默多站是南極最大科考站,那裡有機場,可以送你們回內陸。”
“好,那請把我們送到麥克默多站,謝謝了。”江浩感謝道。
江浩又回到醫務室,坐在如意旁邊,抓住她的手,慢慢送入靈力,壓製她身上的病氣,說道:“我已經和站長說了,我們會盡快離開俄羅斯站,在麥克默多站坐飛機回內陸,找一家大醫院,你的病很好治的,不要害怕。”
荊如意只是對著江浩笑笑,“我沒有害怕,在雪原裡,我們那麽難不也都過來了嗎。”
當天,俄羅斯站就組織了幾個人,開上兩輛雪地車,送江浩兩人過去。
終於,在一天之後,他們來到了麥克默多站,到達美國站後,荊如意得到了更好一些的治療。
更幸運的是,江浩在這裡找到了一套針灸,親自給荊如意施針,進一步穩固了她的病情,不讓病情進一步惡化下去。
可針灸終究只是急救方法,想要徹底救治,卻依舊需要送到內陸大醫院去。
江浩準備雇傭一架小飛機直接飛走,可是基地的人告訴他們,飛機飛回內陸了,要三天后才會返回。
他們想要離開,只能在這裡等上三天。
房間內,荊如意安靜的躺著,臉上全無一點神采,江浩看著非常心疼,荊如意蒼白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醫生都說了,我這個病,輕易死不了人。”
......
走到外面,踩著黑色石塊,江浩走到海邊位置,看著藍色的海水,江浩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挺沒用的。
平時感覺什麽都會,可是到了關鍵時刻,自己卻束手無策,只能看著女人受罪。
靠他媽的!
江浩對著大海罵了一句。
如果有道符,如意的病根本不算事兒,可是現在他去哪裡找符紙、朱砂、狼毫,更別說找天師印了,只是一方天師印,就要養印七七四十九天。
江浩有些不甘心的想著,難道自己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江浩忽然想到師傅和自己說的關於五雷符的事情。
什麽是符。
符是溝通天地神靈的憑證,請天尊顯聖的信物,朱砂、黃紙只是符的載體,用精神刻畫照樣可行,只要找到那一點靈光,溝通神靈,什麽都可以是符,這也是在掌心煉製五雷符掌心雷的原理。
江浩又想到曾經在道書《道法樞紐》上的一段話:“師曰:符者,天地之真信,人皆假之以朱墨紙筆。吾獨謂:一點靈光,通天徹地,精神所寓,何者非符?可虛空,可水火,可瓦礫,可草木,可飲食,可有可無,可通可變。夫是謂之道法。”
按照道書上說,不用符紙朱砂照樣可以畫符,只是自己還沒有掌握這個技巧。
面對大海,江浩盤膝做了下來,驅除心中雜念,攤開左掌,右手伸出食指,以掌心為符紙,以手指為靈筆,用精神引導靈力,透過指尖在掌心畫出一張符。
刷刷刷~
江浩對畫符的動作深記於心,動作沒有一點遲顧,很快一道“祛病符”就出現在江浩手中。
這道符,並非實體存在,是靈力化成,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得見,在江浩眼中,他手心多了一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天書文字符篆。
江浩心中大喜,
成了,
終於成了。
江浩終於找到了虛空畫靈符的敲門, 也明白了這種畫符的方法與符紙的區別。
這種畫符方法,可以在沒有任何法器的情況下畫出靈符,方便快捷,可這種方法,也只能應急用,因為江浩能感覺到手中靈符的靈力在慢慢散益,估計堅持不了一兩個小時就要消失。
而真正的道符,是可以長期保存的,放上十年八年都沒問題,天師印除了溝通神靈,另一個作用就是固符靈與符紙內,不讓靈力散益。
而且這種掌心靈符,對畫符的要求也很高,如果天資不夠,對道符掌握不精深,照樣畫不出來,對靈力要求也更多。
之前江浩的靈力,經過這麽長時間修煉,又有所增加,已經可以一天畫兩張符出來,而這種虛空畫符,江浩全身靈力,一天也最多畫一次。
江浩攥緊拳頭,快步向著醫院方向跑去,來到病房,荊如意還在看電視,江浩不管不顧的一巴掌按在她的胸口山丘上。
荊如意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羞意,囁嚅著說道:“你,你怎麽也要等我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