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燦一般的做法是把蟲子抵禦在防線之外,可何秀琴,把指揮權放給她之後,周燦發現女人喜歡故意將蟲子引誘進來然後在組織優勢的戰獸把它們消滅。
兩種方式沒有高下的說法,但何秀琴的辦法顯然更容易殲滅那些闖進來的蟲子。不過面對越來越多的蟲子,周燦想要隱藏自己的打算也沒那麽容易完成。
可能是因為昨夜的廝殺留下了太多蟲血的味道,今夜,就算有何秀琴幫他分擔了一點壓力,周燦還是可以感受到周圍的蟲子明顯變多了。
那些本應該降落到廢墟上的飛蟲,也比原先警惕了很多。甚至還有巨大的螯蟲,舉著恐怖的鉗子,那橫衝直撞的樣子讓周燦明白了自己已經暴露。
幸好,他戰車上的氣動炮可以對付那些螯蟲了。再加上兩隻同樣體型巨大無堅不摧的挖掘者,隻要不是成群結隊的螯蟲,周燦能夠輕松的將它們消滅。
但這麽大的動靜,再想要偷偷的發展也不可能了。天還沒亮,周燦就控制飛行器向遠處探查了一下,果然,附近的蟲子正在慢慢抱團。
這是蟲族的本能,沒有腦蟲的指揮,它們就是依靠數量來對付敵人。肯定到晚上的時候這些聚集起來的蟲子就會發起攻擊,面對滿臉興奮來匯報戰績上交蟲晶的何秀琴,周燦的興致卻一點也不高。
在女人面前已經露出過自己小白臉的長相,周燦也沒有必要遮掩那毫無威嚴的面孔。甚至還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他正在思索晚上該怎麽防禦那越聚越多的蟲子。
而何秀琴雖然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蟲子給包圍了,但察言觀色的女人在周燦臉上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大著膽子,她突然說道。
“先生,情況已經越來越好,隻要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哪怕比昨夜多一倍的蟲子我們也可以守住這裡。”
是啊,隻要給周燦一點時間,他確實有把握和附近的蟲子周旋。一開始他也是這麽做的,可惜才兩天的功夫,蟲族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這麽短的時間裡,根本不可能讓周燦發展出可以正面硬抗蟲群的實力。時間沒有站在他這一邊,今晚他們要面對的蟲子何止是一倍。
不打算隱瞞,把飛行器監視到的畫面調到了何秀琴的電腦中周燦用手指了指告訴著女人。
“看看吧,依靠現在的力量你覺得今晚能守住的幾率有多大?”
周燦如今的力量有將近五十隻戰獸外加兩隻挖掘者和他自己的指揮車,火力全開,這樣的力量起碼可以對抗千隻以下的蟲子。
但何秀琴入目所見的蟲子何止上千,連綿不斷的蟲海起碼也有上萬的數量並且隱隱把他們給包圍了起來。而且遠處,也不斷有蟲子加入這片蟲群。
真要是一口氣壓上來,他們可沒有一點生路。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兒子也成為蟲子的食物,何秀琴的表情也緊張了起來,看向周燦,她的語氣很沉重。
“先生,我們要衝出去嗎?”
現在的形勢就是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留下就必死無疑。換了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周燦卻猶豫了,眼下的廢墟小鎮是他復仇的開始,要是就這樣被蟲子追著趕,那他什麽時候才能看到成功的希望?
“飛行器信號很穩定,那些蟲子裡也沒有太多戰車級的大蟲子。”
飛行器信號穩定,表示外面的蟲子裡沒有腦蟲之類會干擾信號的蟲子。而沒有太多的戰車級蟲子是什麽意思,
何秀琴就有些不明白了。 “先生,但士兵級的蟲子太多了。我們根本擋不住這些蟲子的攻擊,它們會一口氣湧進來的!”
周燦也知道絕對的數量優勢下,他的戰獸和戰車會被兵蟲給圍的寸步難行。所以,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不需要抵擋,也許可以把那些蟲子都引走!”
沒有腦蟲的指揮,普通的蟲子基本靠的是本能。隻要這個時候有人去挑釁它們,不說全部,也絕對可以引走許多的蟲子。
隻是這樣一來問題就是用什麽辦法去引走那些蟲子,讓倆隻挖掘者大搖大擺的衝出去,肯定可以吸引蟲子的注意。
但距離一旦超出周燦的控制,複興者靈活性不夠的缺點就會暴露出來。面對蟲子的圍追堵截,周燦不知道它們能撐多久。
所以,他需要有人主動承擔這個任務,而最合適又有這個膽量的在周燦看來也就是何秀琴了。 所以,他才給女人看他們如今的形勢。
而何秀琴也醒悟到了周燦的意思,有那麽一瞬間,她感到了恐懼。因為她覺得這是周燦要她去送死,誘餌的任務,在陳深的隊伍中通常也都是送死。
拒絕?
女人張了張嘴,可苦澀令她的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看出了女人眼裡的絕望,不準備逼她的周燦這麽說著。
“這不是一個必死的任務,我會給你製造一些保命的機器。
你也可以跟我提一些特殊的要求,能力我給你,但我需要一個有膽量的人來完成這個任務。你是這些人裡唯一有足夠膽量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這個任務。
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到時候我會親自引走那些蟲子。你的任務,則是在剩余那些蟲子的攻擊下守住這片土地。”
給了何秀琴選擇,周燦並沒有故意在試探對方。隻是何秀琴心裡怎麽想就不是周燦可以控制的了,女人的表情說明對方正在展開激烈的思想鬥爭。
周燦沒有催促她,已經讓複興者製造新的戰車,他等待著何秀琴的答案。而女人也沒有讓他等太久,隻是何秀琴的第一句話卻有些奇怪。
“先生,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
有點像是在質問周燦為什麽要讓她去送死,但周燦知道何秀琴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在問周燦明明有更安全的辦法,為什麽就一定舍不得腳下的土地。
這個問題很私人,如果是金順山問他,周燦肯定不會回答,眼前的女人卻和金順山那種惡徒有著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