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他殺人了,第一次殺人,他甚至忘卻了胸口的疼痛,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胸口,此刻,他粗重的喘息著,卻感覺越來越窒息,眼中的一切也變得模糊。
“小子,沒時間了,來了個大麻煩,快點走”老黑羊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朱平心底。
朱平聞言掙扎著站起身。
大黑羊快速閃過,帶著朱平瞬間消失在了街道上。
幾個呼吸後,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出現在許白無頭的屍體旁,一股屬於築基期的強大威壓瞬間彌漫開來,此人就是萬劍宗魯城的駐守長老,築基期強者邱長天。
“劉岩,告訴我,那人長什麽樣子”邱長天含怒開口。
劉岩嚇得一哆嗦,隨即遞上一個玉簡。
“去,下令封閉大陣,給我仔細的搜查,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過。另外現在這個女子身在何處?”邱長天眼中冷芒一閃。
“稟長老,那…那個女子,我們…”
“跟丟了?”邱長天聞聲卻沒有發怒的樣子。
“弟子辦事不力,還請長老降罪”劉岩冷汗直流。
“給你一天,查出那個女子的下落,查不出來,自己去和許長老解釋吧”邱長天淡淡說道,但是這話在劉岩耳中,卻比驚雷還要震撼。
“許白是許長老的獨子,去和許長老解釋…這”再想到許長老的秉性,劉岩雙腿都開始哆嗦了。
邱長天卻沒有再理會劉岩,而是自顧自地在街口探查起來,不一會兒,“咦”邱長天突然發出一聲驚咦。
“內城的陣法有些不穩,有意思,居然破陣進了內城”邱長天摸了摸下巴“看來這人還有點秘密,我倒要看看是怎麽回事”
只見邱長天取出一個令牌,身影一閃,閃身進了內城。
片刻後,此處街角的角落,顯露出了一人一羊的身影,卻是朱平和老黑羊。
“他中計了”老黑羊說道。
“快走吧,咳,拖不了太久”朱平咳出一口鮮血,一邊說道。
“嗯”老黑羊也沒廢話,背著朱平就快速的退去,他要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給朱平療傷,許白那一劍貫穿了朱平的肺葉,此刻雖然暫時被他止住了血,但是也不能拖太久。
“隱匿符,治療符,這大黑羊是什麽來頭,有這麽多寶貝”一個少女蹲在一處屋頂上,靜靜看著朱平離去,這少女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茶樓少女。
少女目光一閃,隨著朱平離去的方向,幾個跳躍間不見了身形。
一炷香後,邱長天臉色鐵青的出現,內城凡人區給人搜了個遍,但是卻毫無所獲,此刻他剛出來,就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新鮮的血腥味,此刻他也明白了,他給人擺了一道。“小子,等下我抓住了你,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界上”邱長天氣極,一掌轟出,一棟房屋瞬間化作齏粉。塵土散去,路口便再次空無一人。
話說另一邊,老黑羊背著朱平,就想尋個僻靜角落破陣離去,但是事有湊巧,他們七歪八扭的躲避著追蹤,終於到達了陣法邊緣,但就在這裡意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熟人:劉岩。
劉岩找了一天神秘少女,一無所獲,眼看期限將盡,他一尋思:“找不到少女,去許長老那裡做交代的話,自己必死無疑,還不如趁機跑路”。於是他偷偷拿了過關令牌,準備尋個機會逃走。卻不想在他到處尋找逃跑機會的時候,意外撞到了重傷的朱平。
劉岩見狀自是大喜,
若是抓到了朱平,自己別說不用跑,甚至是大功一件,而且此刻的朱平,滿身鮮血,胸口一把長劍貫穿,儼然是重傷,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子,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劉岩獰笑,“給我死吧”說著抄起長劍便向著朱平掩殺過來。
朱平此刻狀況很不好,肺葉被貫穿,加上大量的失血令他幾乎要陷入昏迷,他微微睜開的眼眸看到了劉岩,也看到了他的長劍。此刻, 老黑羊有些驚慌地拿出了一張符,但是顯然催發符需要一些時間。
長劍過往,帶出一道白色的匹練。
劉岩此刻眼中的朱平,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住,根本不能給他造成威脅。
“納命來吧”劉岩暗道,身形騰起,手中長劍直奔朱平眉心而去。
三尺,兩尺,就在這時,朱平動了,只見他雙膝猛地向前一劃,頭顱後仰,同時他的左手握住了胸口的長劍劍柄,一道劍光閃過,兩道血劍飆出。
兩米外的空地上,劉岩的胸口被劈開一個長長的豁口,腸子流了一地,口中吐著血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其努力張合的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隻能發出咯咯的聲音,顯然是活不了了。
而朱平此刻躺坐在地上,胸口被許白刺入的劍,此刻被他握在坐手上,傷口處潺潺的往外流著鮮血,他的臉色蒼白無血,嘴唇不停的哆嗦著。老黑羊見狀,趕緊掏出一個綠色的符貼在朱平胸口,才堪堪止住了流血。
朱平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黑羊,然後哆嗦著站起身,轉頭看向劉岩,發現後者早已斷氣多時。
“你是個瘋子”老黑羊歎氣。
“不瘋不成魔”朱平苦笑道,他的招式實在太少,就剛剛這一手,還是以前電視上看的武松打虎,與其說凶狠,但不如說是無可奈何。
“趕緊走吧”老黑羊說道。
“嗯”朱平剛要答應,一陣冷漠的聲音傳來。
“殺了我門下弟子,還想走?當我萬劍宗是泥捏的不成?”
“麻煩了”朱平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