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兒起初是微笑著的,但過了一會兒她的笑容變得猙獰了起來,最後一把摟住了白起的脖子。
她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著。
“白起司,昨天晚上我去敲你家門的時候為什麽塔基亞娜在裡面?”
白起眨巴著眼睛,遲鈍地解釋著。
“因為...因為...”
白芸兒松開了手,坐在白起身邊,翹著二郎腿。
“因為她胸大對吧!”
大概好像也許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白起猶豫了一下,沒敢點頭,於是機智的他迅速轉移著話題。
“你怎麽,回來了?”
白芸兒蹙著眉,有些不爽地看著他。
“我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嘞,沒想到你反倒給了我一個驚嚇,昨天晚上你是和阿黛爾在一起的吧?”
白起點了點頭。
“嗯。”
白芸兒沒打算去糾結白起的情感問題,她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著。
“我昨天剛從埃及回來。那個...今天下午,我就去軍隊實習了,可能要春假的時候才會回來。”
白起拍了拍白芸兒的背,鼓勵道。
“加油,好好乾。”
白芸兒翻了個白眼,伸手握住了白起的手。
“我找你來是聽這些話的嗎,我不會好好乾嗎!”
白起輕輕拍著白芸兒的手,然後看向妹妹的眼睛。
“下午,我送你。”
白芸兒遲疑了一下,然後撇了撇嘴。
“人小張送你過去還要送你回來,麻煩不麻煩...我請你和阿黛爾一起吃個中飯好了。”
白起點了點頭。
“這樣也行。”
說完後他看著白芸兒的側臉,輕輕歎了一口氣。
妹妹要去軍隊了啊。
白起心裡其實有很多話想交代的,但是那些瑣碎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麽意義,只是把他的所見所聞複述一遍罷了。
而且白芸兒這麽優秀,自己知道的東西她應該也會知道的。
雖說人情世故方面有些幼稚,但更多的是她不想處理而非不會處理,所以和戰友們應該也會好好相處的。
白芸兒被白起看得有些毛毛的,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捏了捏白起的手,小聲詢問著。
“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麽話...想對我說的?”
白起眨了眨眼,在心中思索著還有什麽話該說的,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沒什麽好交代的。
於是他果斷地搖了搖頭。
“注意安全,沒了。”
白芸兒咬牙切齒地揉搓著白起的手掌,白起的臉色在一瞬間從紅潤變得涮白,不過他依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之前是想過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白芸兒的,但現在全聯邦投射在白芸兒身上的關注度比想象中還要高得多,他要盡量避免任何可能出現的懷疑。
中冶小四郎的死,趙高的死,如果有心人稍作調查的話都可以跟自己聯系起來。
如果再加上白芸兒這條線的話,那麽這些零碎的線索就會交織成一張大網,最後撈出那個他極力隱藏的真相,這是白起不願看到的。
但一想到這個全心全意牽掛著自己的妹妹,白起一時覺得有些頭大。
但這樣稍微有些異常的關系這樣就這樣吧,反正他是愛妹妹的,哥哥愛妹妹也是愛,等到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白芸兒也不遲。
不過萬一耽誤妹妹找男朋友怎麽辦?
說不定等自己報仇完成妹妹都三十歲了,
三十歲的漂亮姑娘搶手雖然搶手,但也沒那麽搶手了。 要不...現在先給妹妹物色一個男朋友?
白起搖了搖頭,去除掉了自己腦海中這個不太可能的想法。
白芸兒看白起久久沒有說話,也就悻悻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亡羊補牢般揉著白起的手,小聲詢問著。
“不痛吧。”
白起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卷發。
直發的白芸兒看上去文靜些,卷發的白芸兒像個古靈精怪的瘋丫頭,反倒更符合她的性格。
自己的頭髮被人摸著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白芸兒靜靜地感受著這種有些奇怪的感覺。
這節課講了些什麽白起是沒有聽見的,當然他也不需要聽這些基礎知識。
機甲系的最終目的就是培養出優秀的機師,而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優秀的機師了,坐在教室裡只是為了以後的畢業罷了。
一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早就得到消息的阿黛爾翹課跑了過來,站在機甲系教學樓樓下等著兩人。
看見白芸兒的一瞬間,那姑娘乳燕投懷般撲進了白芸兒的懷抱,她在她肩頭蹭了蹭,嘴裡驚訝地叫喊著。
“白芸兒學姐!”
白芸兒揉了揉阿黛爾的腦袋,有些寵溺地說著。
“好久沒見了啊。”
阿黛爾親了親白芸兒的臉頰,有些不舍地說著。
“以後你去軍隊了就不能天天看見你了,雖然你下的面條很難吃,但是我還是很喜歡的。”
白芸兒懊惱地拍著阿黛爾的屁股,然後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揪了下來。
她看向白起, 詢問道。
“中午去哪裡吃飯?”
白起思索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後街的方向。
白芸兒牽著阿黛爾的手,一邊往後街的方向前進一邊嘴裡嘟囔著。
“吃烤串會不會太不講究了一點?”
阿黛爾回過頭,動了動嘴,但沒有出聲,白起認出了她的嘴型,那是四個字。
塔基亞娜。
白起輕輕地搖了搖頭,告訴阿黛爾塔基亞娜中午不和他們一起吃飯。
從今天開始,塔基亞娜就要忙碌起來了,不過就和他說的一樣,如果想要被軍方采用,至少還要過一段時間。
也許是一周,也許是兩周,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在一個月之內是一定會出結果的。
落座後白芸兒舉起手中的啤酒,用它頂了頂白起的鼻子,嘴裡說著。
“以後記得想我啊,每天想我一次!”
看見白起沒有出聲,阿黛爾在桌下踢了白起一腳。
於是白起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像個老父親一般交代著。
“注意安全,天天開心。”
白芸兒啤酒喝得飛快,所以也微微帶了些醉意,她撇了撇嘴,嘴裡嘟囔著。
“戰爭又沒有爆發,還注意安全,你他媽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說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眨巴著眼睛,然後解釋著。
“我剛才沒有說髒話啊!”
阿黛爾憋不住笑,又在桌子下面踢了白起一腳,表面上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對,你他媽沒有說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