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起司,你臉上的面具好像有點脫皮誒。”
白芸兒放下手中的撲克牌,伸出一隻手揪住了白起的臉。
“恩,回去脫掉。”
白起點了點頭,護住了手中的牌。
“你不許,偷看。”
白芸兒撇了撇嘴,“看一下又不會死,再說了我都輸了那麽多了,他媽讓我贏一局又怎麽樣啊。”
李夢然輕輕敲了敲桌子。
“你們兩個不都是農民嗎!互相看牌有意思嗎!”
“......”白芸兒吐了吐舌頭,悻悻地坐了回去。
吃完晚飯後,三人在白起的房間中玩著一種叫做鬥地主的古老遊戲,也不知道究竟是運氣差還是智商問題,在輸了七十局的前提下,白芸兒僅僅贏了五局。
白起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坐在桌子旁,每次淡淡報出自己出的牌便看著窗外的海景,但就是這樣將輸贏置之度外的態度,讓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一個3。”
李夢然打出一張單排,手上還捏著五張牌,是一副三帶一加上一個小王。
白芸兒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牌,打出了自己唯一一張2。
“一個2。”
李夢然打出手上的小王。
“小王。”
白起扔出一張彩色鬼牌。
“大王。”
李夢然撇了撇嘴,白起手上還剩六張牌,看來自己又要輸了。
白起淡淡地說著,“三帶一。”
李夢然狐疑地看了一眼白起,不確定地放下了手中的牌。
“我贏啦?”
白起把剩下的兩張牌反扣在桌面上,點了點頭。
“嗯,很晚了,去睡吧。”
白芸兒興奮地丟下手中的牌,“哇哈哈,你終於又贏白起一次了。”
李夢然慢慢從座位上站起,朝著門口慢慢挪動,在挪動的某個瞬間她忽然轉過身撲到了桌上,把白起的手壓在身下,而白起的手下壓著那最後兩張牌。
“白起你松手!”
李夢然咬牙說著。
白起淡淡地注視著她。
“你壓住,我了。”
白芸兒插著腰,扯著李夢然的衣領。
“李夢然你能不能淑女一點。”
李夢然搖著頭,“你看看白起手裡的牌,我算過的,他手裡肯定有一個炸彈,他故意讓我的!”
白芸兒松開了手,狐疑地望著白起。
“白起司你沒有搞錯吧你,你讓她做什麽?”
白起撇了撇嘴,做著毫無意義的抵抗。
“要睡覺了。”
“李夢然你把身子挪開!”白芸兒指揮著李夢然,然後握住了白起的手腕,“白起司你給我把手放開!”
白起無奈地松開了手,白芸兒把那兩張牌翻轉了過來,是一張5和一張9,兩張很小的牌,但是白起剛才打出的三帶一恰好是三個5帶上一個9。
白芸兒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指著白起的鼻子。
“好啊,她陪你睡覺了你就這麽讓著她!作為阿黛爾的代理人,我認為你這樣做是非常有失公正的!”
白起摸了摸腦袋,“我看她,輸了很多,很不開心,所以......”
白芸兒湊到白起身前,指著自己的臉。
“我呐,我也很不開心啊,沒看我強顏歡笑嗎我!”
白起伸出手摸了摸白芸兒的腦袋。
“你不會的,去睡吧。”
白芸兒僵在原地,
臉色慢慢變紅,之前在直升機上還可以默認為李夢然睡著了,而現在居然在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 趁著白芸兒捏住拳頭的一瞬間,白起迅速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洗著桌面上的牌。
李夢然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白芸兒筆直修長的大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嘟起了嘴巴。
原來白起喜歡大長腿啊。
阿黛爾是大長腿麽。
白芸兒捏了捏拳頭,看著白起的臉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但是要是就這樣放過他的話是不是太丟人了一點?
白芸兒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白起聽了心裡直發毛。
最終她哼了一聲,拉著李夢然走出了房間。
“下不為例!”
白起目送著她們走進對門的房間,扯了扯嘴角,心想回到亞瑟軍校之後一定要抓緊時間鍛煉身體,被白芸兒這樣威脅實在是太痛苦了。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門口,她們出去的時候好像是替自己關了門的,但是為什麽沒有關緊?
白起捏了捏自己有些發麻的小臂,然後把撲克牌整理好,放進了床頭櫃中,準備起身關門。
正當他彎腰的時候,他聽見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然後便看到一個花白的人影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白起,我洗完澡了,睡覺吧!”
我沒有對不起阿黛爾,我沒有對不起阿黛爾!
白起在心中默念了兩聲,看了看李夢然帶著些嬰兒肥的臉,撇了撇嘴。
“每人,睡一張床。”
“知道啦知道啦!”
李夢然乖乖鑽進了被子裡, 只露出一個腦袋,盯著白起。
這是鐵達尼軍的標準軍官宿舍,一間房兩張床,空間比較逼仄,側面有一扇不大的舷窗,每間房帶有洗浴間,但是空間也非常狹窄。
白起回頭看了一眼李夢然,拿好睡衣睡褲,走進了洗浴間,他盯著鏡子裡的那張臉,搖了搖頭,然後打開了淋浴。
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具身體,連帶著體內蒼老的心都變得年輕了起來,原本那些自己覺得幼稚的少年行徑,如今也覺著越來越自然了一般。
明天就是自己返回聯邦的日子了,在一個月之後,亞瑟軍校就要開學了。對比於二十年前的自己,現在這個白起無異更加優秀,但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比以前的自己走的更遠。
一個人的成功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運氣,運氣是時代所造就的,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人遇見不同的機遇,自己唯有不斷的努力才能夠在該碰見機遇的時候有權力不錯過,歷史上不乏天才,但成功者都是如此。
不過以後的事情,還是輪到以後再想吧。
白起關掉淋浴,用毛巾擦拭著身子,穿上了睡衣睡褲,走出了洗浴間。
一扭頭髮現在靠窗邊的那張床上,露出了兩個腦袋。
我走錯房間了嗎。
白起扯了扯嘴角,直接走出了房門,往對門走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你不許動。”
白芸兒把李夢然摟在懷裡,揉著她的臉,一邊得意地笑著。
“哇哈哈,終於有一天我也抱著李夢然睡覺了,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