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開始時間比預計時間稍微晚了一會兒,這也是斯沃特格鬥場為了利益最大化所做的考量。
“女士們先生們!”
隨著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格鬥台最上方掉下了一塊巨大的吊牌,風騷的主持人一隻手抱著吊牌,另一隻手舉著話筒,從天而降。
“歡迎來到斯沃特格鬥場!現在已經停止下注,請各位收回你們的天訊,將視線集中到我們的格鬥台上!”
“站在左邊的這位是易文森!相信很多朋友都對他很熟悉,沒錯!他就是兩個月前橫空出世的新秀,基因進化系數達到百分之十五的超級人類!”
“而我們右邊的這位...”主持人看了一眼李夢然,頓了一下,他早就知道李毛毛是一級格鬥師,也早就編好了介紹詞,但是沒想到李毛毛居然長這個吊樣?
哪個傻逼給他們辦理的對戰手續?
觀眾席上響起了一片“噓”聲,倒不是針對支持人,更多則是針對李夢然,無論她長得有多柔弱有多好看。在格鬥場,只有強者才配被人注視。
主持人輕輕咳嗽了兩聲,舉起話筒,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激情。
“我還是想提醒一下各位,斯沃特格鬥場中午有豐盛的自助餐供應,看完這場格鬥比賽各位不要著急離開...”主持人拉長了聲音,大吼一聲,“現在,格鬥開始!”
看得出主持人控場的功力非常好,隨著他一聲怒吼,整個觀眾席雅雀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格鬥台上。
但詭異的是,格鬥台比觀眾席更寂靜。
易文森抱著雙臂,在等待著這個小姑娘過來給他撓癢癢。李夢然則是站在原地,盯著觀眾席看了一圈。
主持人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話筒。“喂喂喂,格鬥開始了啊。”
有一個觀眾站了起來,扔出手中的飲料砸向主持人。
“你們格鬥場就是這樣敷衍我們的?”
隨著一陣噓聲響起,越來越多的垃圾飛向主持人,主持人掛在吊牌上輾轉騰挪,像隻靈活的猴子。
匆忙中他抽出一隻手,拿起了話筒,撕心裂肺地喊著,“易文森,你還想不想混了,給我!打死她!”
易文森無奈地點了點頭,揉搓著自己的拳頭,慢慢靠近李夢然,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像是被嚇傻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其實這也正常,估計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出來見見世面吧。
只是這好奇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
易文森左腳上前一步,緊接著扭轉腰身,右腿掃向李夢然的腦袋。原本他是準備和這個小姑娘共舞一曲探戈的,但是沒想到周圍的觀眾居然這麽多,出於格鬥師的尊嚴,他還是使出了五分力氣。
李夢然低頭避開,在彎腰的過程中她伸出了右手,飛快地摸了摸易文森的右腿一下。
易文森感覺右腿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但他沒有在意,一套組合拳轟向李夢然的面門。
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李夢然像是一個舞蹈家一般在拳縫中穿梭,她的手臂幾乎是緊貼著易文森的手,撫摸著他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如同愛人的低吟輕撫一般溫柔。
聽到觀眾席上傳來越來越大的噓聲,易文森加快了攻擊,如果再不能解決這個小姑娘,那他也就不用在斯沃特格鬥場混了!
但隨著他使出渾身解數,李夢然都像一張紙一樣在他的手腳之間穿梭,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已經傳遍了他的全身。
這種感覺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舒暢,而是感受到一種逐漸徹骨的寒冷! “她在做什麽?”白芸兒不解地看著李夢然,從她展現出的身體柔韌性和靈敏度上來看,她完全可以一招就解決這個易文森,為什麽貼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
“小姐有一個愛好。”毛毛抱著一桶爆米花,答非所問地回答道。
“什麽愛好?”
白芸兒抱著雙臂,感覺有些涼。
“解刨人體。”毛毛把爆米花遞給白芸兒,含糊不清地說著,“你要不要吃點?”
“......你剛才說什麽?”白芸兒看了一眼那桶爆米花,不知怎的,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毛毛看她不吃,收回了左手,吞咽下嘴巴裡的東西,認真地說著,“我說,小姐平時喜歡解刨人體。”
國民妹妹......平時喜歡解刨人體?
那我白芸兒豈不是溫柔賢惠美麗善良!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白起,一定要告訴他白芸兒是一個多麽正常的美少女!
毛毛伸出一隻手,指著易文森。
“你看,他流血了。”
白芸兒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
果然,易文森的右小腿慢慢變得粉紅,要是不注意的話絕對看不出來。
但是她還是很疑惑,不明白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關系。
毛毛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說著。
“為了保證格鬥場的長遠利益,所有無差別格鬥都有著唯一一條規矩。”
白芸兒扯了扯嘴角。
“無差別格鬥......不是沒有規矩的嗎。”
“有唯一的規矩,那就是在一方取得絕對優勢的時候,不允許殺人。”
白芸兒看向格鬥台,李夢然依舊在上下翻飛。原本無時無刻都沒有表情的少女,在這個時候居然露出了笑容!
和白起那個變態一樣!
白芸兒指著李夢然。
“那她...是在殺人?”
“嗯,小姐是在規則之外殺人。”毛毛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小姐還對美術有一定的研究,這和她這幾年來的藝人生涯有一定的關系。”
“解刨,和殺人...和美術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白芸兒吞了一口唾沫,看著易文森腿上的粉色逐漸往全身蔓延,許多觀眾都注意到了這些不正常的顏色,觀眾席上響起了竊竊私語。
“雖然你的身手不錯,但歸根到底,你還是一個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平民,對於你們的愚蠢,我還是可以理解。”
毛毛沒有注意白芸兒越來越黑的臉色,自顧自地說著。
“小姐手裡拿著一片刀刃,她會用那片刀刃把易文森身上的血管切開三分之二,這樣表面上看上去血管還是完好的,但是只要受到一個巨大力量的打擊,這種被劃開的血管就會馬上破碎。”
毛毛停頓了一下,偏頭看向白芸兒,“白起司,你明白了嗎?”
白芸兒聲音顫抖,接著說道。
“那你的小姐現在正在切割易文森表皮上的所有血管?等到她全部切割完,然後再讓易文森......炸掉?”
毛毛點了點頭,“看來你也不是像看上去那樣無可救藥,你算是一個有天賦的平民,但有些詞語是否可以改變一下,這樣會顯得非常優雅。”
他頓了頓,兩手合在一起,然後慢慢展開,就像是一朵小花。
“比如炸掉,我們就可以替換成......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