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3年9月17日晚,惠風和暢,天朗氣清,雖然此時並沒有太陽,但並不妨礙白起覺著今夜如此美好。
他拄著拐杖,行走在小區中,臉上帶著些笑容,這幅畫面將笑對人生疾苦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重生之後三個月整,白起終於完成了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的大保健,這種感覺很讓人快樂,讓人舒服,也讓人的腳步有些虛浮。
摔傷腳踝的痛苦跟大保健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他哼著歌走進了電梯,在電梯裡面舞了舞手中的拐杖。剛才去大保健的時候雖然撐著拐杖,但那些柔情似水的姑娘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傷痛而看輕自己。
果然每次回到會所就像回到家一樣,家人們相互關心相互愛護,這種感覺真好。
白起感歎了兩句,看見電梯上的指示燈移到了六,於是他把拐杖撐在手下,準備蠕動出電梯。
電梯門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籠罩了,呼吸都有些不暢,如果非要用不科學的描述來形容這種感覺的話,那麽用殺氣來形容比較適合。
白芸兒站在感應燈下,睜大眼睛瞪著他。
要遭。
白起感歎一聲,慢慢走出了電梯,像死刑犯奔赴刑場般無奈且無力抗拒。
“白起司,你晚飯沒有和阿黛爾一起吃,也沒有和我一起吃,在亞瑟軍校論壇上,我看見別人看見你跟著那個老女人一起進了她的辦公室,這個事情你必須跟我們解釋解釋。”
白芸兒抱著雙臂,冷冷地說著。
白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白芸兒一直傻等到現在?為什麽和自己接觸久了這個姑娘也變傻了?
白起疑惑地看著她,歪了歪頭。
“你一直,等到現在?”
白芸兒捏了捏拳頭。
“不然呢!”
白起關切地問著。
“吃飯了麽,餓不餓。”
白芸兒冷哼一聲,“我氣都氣飽了,還有你別轉移話題,你告訴我,進了辦公室之後,你們兩個做了些什麽!”
白起一怔,雙手比劃了一下,沒想好怎麽解釋,好在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白起也稍微變得圓滑些了。
“她讓我,替她試機,我沒答應。”
白芸兒點了點頭。
“這個我信,然後呢,然後你去哪裡了?”
......然後我去大保健了?
白起瞪大眼睛看了看白芸兒的拳頭,真要這麽回答的話肯定會被錘爛的吧。
“快回答我!”
白芸兒上前一步,把白起逼在電梯口。
昔日的聯邦司令此時像隻受驚的綿羊,縮在電梯口瑟瑟發抖。
白芸兒蹙著眉,惡狠狠地說著。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
我自己倒覺得不是虧心事,可是說出來你就不一定是這麽覺得的了。
白起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後拚命地搖著頭。
“既然沒錯虧心事,那你去做什麽了,你他媽說啊!”
白芸兒變本加厲,注視著白起的眼睛,讓他有些無奈。
從前白芸兒是溫柔地詢問,那種綿裡藏針的問話已經夠讓白起頭皮發麻的了,現在換做這種暴力審訊,白起覺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
白芸兒忽然沉默了,她湊到白起身前,吸了吸鼻子。
完了!
白起想起了白芸兒靈敏的鼻子,
女人的香水味不是這麽容易去掉的! 果然,他聽見了兩排臼齒摩擦的聲音,面前的女孩喘著粗氣,眼看著就要變身成為一隻發狂的霸王龍。
白芸兒上前一步,重重地踩在白起的右腳上。
“嘶!!!”
白起倒抽一口涼氣,兩眼圓睜,手中的折疊式拐杖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在疼痛的刺激下白起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為什麽不說自己去醫院了呢!護士姐姐身上也是有香水味道的啊!
可意料之中的質疑並沒有傳來,白芸兒蹲下身子,看到了白起腫脹的腳腕,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然後把白起公主抱抱起,走到了自家門前。
“白芸兒小公主,歡迎回家。”
虹膜識別鎖很快完成了識別,白起打量著白芸兒房間內的裝飾,和自己家幾乎如出一轍,一模一樣的簡練作風,風格還都是一模一樣的荷蘭白。
不愧是自己的妹妹啊。
白芸兒把白起放在沙發上,帶著哭腔。
“你受傷了怎麽不跟我說,是不是去醫院了,我又不會纏著你,你瞞著我幹嘛,還過一個月,一個月我就走了啊,你再忍受我一個月就好了啊。”
這是白起重生後第二次看白芸兒哭,她的眼眶沒有紅,但眼淚成串滴落,有些狼狽,有些讓人心疼。
白起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白芸兒的臉, 小聲說著。
“我沒事,別哭了。”
白芸兒跪在白起身邊,越哭越凶,最後乾脆趴在白起身上抹著眼淚。
“白起司,你為什麽好多事都要瞞著我啊,我都對你那麽那麽好了,你說你喜歡溫柔的女生,我也有改變啊,為什麽,為什麽你還瞞著我啊。”
等等,我說我喜歡溫柔的女生,你也有改變,這句話他媽是什麽意思?
白起不是白癡,他很快理清了這句話的意思,翻譯過來大意是:我喜歡你,所以我想成為你喜歡的人。
我草!
白芸兒該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
這他媽是真兄妹啊!!!
原本覺著越來越正常的關系這麽一想下來很他媽不正常啊,比如白芸兒在試著給他做早餐,白芸兒會等他下課,白芸兒會和他一起上學,白芸兒周末會纏著他,白芸兒晚上會過來找他聊天。
他之前一直把白芸兒當妹妹,這樣的角度想想的確沒什麽問題。
但是...白芸兒沒有把白起當哥哥啊!
這樣做的唯一的解釋,白芸兒,居然喜歡上白起了!!!
白芸兒哭了一會兒,從白起身上爬起,接著又低下頭,扯住白起的衣服胡亂抹了抹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輕輕摁著白起腫脹的腳腕。
“痛不痛啊,之前樓道裡太黑了,我沒看清...真對不起啊。”
白起從沙發上爬起,他想回家去冷靜冷靜,但白芸兒一把把他摁了回去。
“躺好啊,我去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