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起那麽早!”佳馨走出次臥,她從衛生間裡拿了拖把拖地。
圓圓揉著眼,沒清醒樣的往衛生間裡走。
昨天晚上她做賊似的跑了出去,和王廣宇到汊河溜了一圈。
“別忙了,佳馨,一會還得趕火車。”說著她看了下高曉軍,“那就開飯吧。”走進廚房端鍋。
“佳馨,洗把手,開飯了。”她拿起杓子盛飯。
“小花,半小時後,經貿家屬樓13號樓下等我。”佳馨躲在次臥,偷打個了電話。
“圓圓!洗好了沒有,吃飯了。”他喊得親切,有討好的賺疑。
“爸,又催,人家正洗手呢,讓你催得也洗不乾淨了。”她慢吞吞地走過來,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點怎就那麽背?”他覺得很冤,暗自笑了笑。
“圓圓,快坐,攤雞蛋,你的最愛!”她看著女兒。
“媽,真好,話說得讓人心悅。”她坐在媽的旁邊。
他在一旁氣得冒煙,想:“你看看,從一大早起來,連個喘長氣的功夫都沒有,忙裡又忙外,從樓上往樓下,又買了東西回來,從樓下提到樓上,還沒等喘口氣,又是做飯,又……”
他在一旁長出了口悶氣。
“高爸,吃吧。都忙活了一早上。”佳馨看著他。
“得見好就收。”他拿起筷子。
“說好了,學校放了暑假,去我們那裡玩。高爸,趙媽,圓圓。”她特意準了下。
“一定去。”圓圓愛旅遊,當然不放過這種好事。
“去。”
“去。”他跟著說了句。心裡卻想:“只能最後表決,男人在這個家的地位怎就那麽低?”
但他隨後又想:“那我搶著說去?那也說不過去,最後發言也是正確的。”
他自己安慰自己。
……
“高爸,趙媽,我走了。”佳馨要自己拿皮箱。
“讓他拿著,咱倆先下樓。”說著她拉著佳馨的手,往外走。
他趕緊走過去,按住皮箱說:“還是我拿。”
“讓爸拿,他是男子漢。”說著圓圓跟著往外走。
走到樓下,佳馨一擺手,一輛奧迪車開過來。
“佳馨姐,上車。”
“小花,這是趙媽。”
“這是高爸。”
“這是圓圓,比你大幾個月,應叫姐。”
她指著從車上出來的女孩。
“趙媽!”
“高爸!”
“圓圓姐!”
她嘴那個甜。
……
“不是出差路過?坐火車走嗎?對你趙媽說起謊來了?”她看著佳馨。
“就是想你們了,想找個理由,在家裡住一晚上。”她說後,臉羞紅,微微笑了笑。
“都來到這裡了,還不讓這女孩一塊來。”她有點責備的語氣。
“還有件事沒告訴趙媽,這次不是出差,是去北京培訓,青年幹部培訓。特意繞了個彎。”她笑著說。
“嗯!”她沒多說,心裡卻很高興。
“高,還不把皮箱擱進後備箱?”她衝他使了個眼色,他趕緊打開車門,把皮箱往裡擱。
“我走了,趙媽,您要保重身體。”她深情地看了一陣子她。
“高爸,圓圓,都回吧!”
佳馨上了車,從車窗裡探出頭又說:“趙媽!高爸注意身體!圓圓照顧好他們。”說著,汽車緩緩地向外走。
最後,
她仍從車窗裡伸出手,擺了又擺,擺了又擺。 ……
車走遠了,趙樹果突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回樓吧!”他看著她。
她轉過身來,心裡突然想:“佳馨長大了,下能再拿她當孩子了。”
“圓圓,看你佳馨姐,你什麽時候能像她那樣就好了。”她看了看女兒。
“我正學佳馨姐呢?她是我學習的榜樣!”她的語氣好像挺真誠。
他剛想說話,又停住了。
他想:“這當刻說得不好,又會得罪女兒,算了,沉默是金。”
他跟著上樓,覺得心裡有點憋屈。
坐在沙發他發呆。
“媽,爸,我走了,學校裡有活動。”
圓圓背著書包走出門口。
他生了點小氣,暗想:“就不能說,爸,媽,我走了!”
他在沙發想了又想,終於他拍了一下大腿,興奮地說:“有了。”
他走到在床上躺著的她面前。
“都睡了一晚上了,還睡?再睡,頭都歪了。”他用快節奏的語速在她耳邊說。
她一晚上沒睡,正想抓緊時間休息會兒,被他一鬧,覺得很氣,便說:“可能下樓時被風吹了,有點頭疼。昨晚睡得好好的。人家都頭疼了,還在這裡瞎攪和。”
他心裡暗想:“這回終於抓住你的把柄了。”
他得意地想笑。
“昨夜你真睡得香?睡得好好的?”他問她。
“那是,我一覺睡到五點,才叫得你。”說後,她想:“你睡得死沉,哪知道我一夜沒睡?”
“真一覺睡到五點?”他把她往自己設想的圈裡引。
“是。”她說後又想:“別來詐我,我都下了床拉過窗簾,你都睡得那個香,呼吸那麽均勻,你能知道個啥?”
“你昨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都下床拉開窗簾, 那月光,美得叫我都想欣賞。”他說完,笑出聲來。
“你怎麽知道的?”她驚奇地問。
“你認為就你一夜沒睡?其實我何嘗睡著,你一會兒動一下,一會兒下床,一會兒轉身……”他把怎夜看到的說給她聽。
“你裝睡騙我?”她說。
“我哪裡騙你,是你想騙我,夫妻間誰也不能騙誰。”他一本正經。
“都是我攪得你睡不好,從今晚開始,我去次臥,絕不會再讓你睡不好。”她也一本正經。
說著,她拿起枕頭,抓起夏涼被想下床。
“再也不會打攪你睡覺了。”她抱著東西要走。
他慌了,慌得不行不行的,亂了方寸。
急得都出了京腔:“娘子,我錯了,我不該……”話到半截,他愣住了,想:“我倒底不該個啥?”
她仍是要走,他急著又接著京腔唱:“娘子,我錯了,我不該,我不該做你認為不該做的事,我不該做你認為不該做的事。”
說著,他攔住她,把枕頭和夏涼被重重扔在床上。
然後,他給了她一個熱烈擁抱。
她推開他。
他這時討好地說:“你光為資助學生的事整日整夜的忙,我都好幾天沒碰了,哪裡睡得著?”
她臉一紅。
她急著喊“高!都七點了,再晚走,趕上堵車,你準遲到!”
他慌亂地抓起公文包,急著往外跑,剛出門口,他氣著回來,急著說:“拿我尋開心,今天我調休。”
她坐在床上笑,笑得流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