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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白袍》第24章 蕭綜入徐州(下)
  在蕭綜與陳慶之的連連催促下,大軍的行軍速度非常的快。三天后,陳慶之與蕭綜便趕到了徐州彭城。

  宣武將軍蕭睿與元法僧知道二人將要到達徐州,便早早地在彭城外候著了。元法僧知道豫章王蕭綜在南梁朝堂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便大擺鼓吹之禮,命令彭城百姓夾道迎接。蕭綜與陳慶之來到了城門前還未下馬,安郡公便殷勤的跑到蕭綜面前牽著馬的轡頭,笑著說道:“王爺下馬小心些。”

  蕭睿看著頭髮都有些花白的安郡公扶著弱冠之年的蕭綜下馬,心中有些不屑。更何況他投靠在威王的羽翼之下,自然對豫章王沒有什麽好感,於是只是冷眼觀瞧著二人。

  陳慶之在一旁看著,自然知道沒人會扶他下馬,於是倒也不自討沒趣,慢慢滑下馬來。

  蕭綜與陳慶之站定之後,蕭睿這才迎了上來與安郡公一起跪拜行禮。蕭綜慢慢扶起跪在面前的二人,說道:“本王年幼,經不起二位大人的行禮,快快請起!”

  元法僧起身說道:“豫章王說的哪裡話,朝野之中誰不知道豫章王你年輕有為,才華橫溢。連我這遠在番邦之人都知道王爺你是眾位皇子中最像陛下的,老臣之所以跪拜實在是仰慕殿下啊!”

  元法僧早知豫章王有奪嫡之志,故此說出這番話來表明心跡,想以此來拉攏蕭綜。但此時,蕭衍在蕭綜眼裡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蕭綜聽到這番話立刻青筋暴起。

  “元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敢與陛下相比?元大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等僭越之言,是何用心?”蕭綜義正言辭的說道。

  元法僧有些傻眼了,他原本只是想阿諛奉承蕭綜而已,誰知道蕭綜不但不領情,還給他扣上了個僭越的帽子,一時有些慌神,不知道該怎麽辦。

  蕭睿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向安郡公這樣的人,日後在大梁朝堂必將是權勢之臣。這豫章王卻一改拉攏權臣的常態,大庭廣眾之下呵斥起了元法僧。再說了,這豫章王乃陛下之子,說他像陛下倒也無可厚非,僭越之罪從何說起?倘若說他不像陛下,這才是謗君之罪。

  人老奸,馬老滑。元法僧雖然不知道豫章王為何大發雷霆,但立刻跪下說道:“老臣乃北境番邦的粗鄙之人,實在不懂禮數,冒犯了大梁天威,還請豫章王恕罪。”

  豫章王看著元法僧說道:“這次便罷了。不過我南朝乃禮儀之邦,還請安郡公日後多加小心。”

  “老臣牢記在心。”

  蕭綜這才扶起元法僧,說道:“元大人請起!”

  元法僧的心態到也是極好的,依然喜笑顏開的對蕭綜說道:“王爺,府上已備好宴席,還請王爺賞臉。”

  於是,二人便相攜進城。蕭睿則徑直來到了陳慶之的面前,向陳慶之作揖說道:“蕭東陵(蕭睿字)拜見宣猛將軍!”

  陳慶之忙扶起蕭睿說道:“蕭將軍何必如此客氣,子雲不敢受將軍大禮。”

  “陳大人,我蕭某人並不是因為你是文德主帥,官階比我高而施禮。我乃一介武夫,不懂得那些繁文縟節,更看不慣那些迂腐之人。但我蕭某人佩服你這幾日的運籌帷幄,故此向你施禮。蕭某之前對大人多有不恭,在此賠罪了。”

  “哈哈哈!蕭大人太客氣了!我陳某哪敢說什麽運籌帷幄,只不過是個想要混口飯吃的小吏罷了。蕭大人太抬舉我了。”陳慶之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往城門裡湊。剛才他聽見元法僧說大擺宴席,

他的眼睛便有些發光。他恨不得趕緊去大吃一頓,只是被蕭睿擋著了去路,隻好敷衍兩句。  剛要走進城門,陳慶之忽然無意間看到了城門口新砌的城牆,他知道三日前的那場大戰。於是便停了下來,問道:“這就是三日前,魏軍衝開的缺口?”

  蕭睿說道:“正是,幸好將軍囑咐我將兵屯在城外,否則我等早已身首異處。”

  陳慶之低頭看了看護城河,河內依然有沒有清理乾淨的瘀血和殘肢斷臂。

  “陳將軍,你在看什麽呢?”蕭睿看著陳慶之沉默不語,於是問道。

  陳慶之看著草地上的血跡說道:“怕了,陳某怕了!”

  “怕什麽?”

  “陳某之前不過是一介文吏,這次出使徐州也不過是掌管禮儀之事。但今日,陳某要卷入這場戰事之中,故此有些心悸!”陳慶之凝視著草地上的血跡說道。

  蕭睿平生最不屑的便是怕死之人,於是對陳慶之的敬意有些削弱,只是淡淡的說道:“大丈夫為國分憂,戰死沙場,死得其所,又何懼之?“

  陳慶之便不再廢話,低頭向城內走去。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鼓樂齊鳴。為了這頓宴席,元法僧倒也是煞費苦心,他將這長江之上的美味佳肴都呈在了席上。

  只是豫章王蕭綜此時身在梁營心在魏在,早就想要投奔魏國去見他的至親叔父,故而有些食不知味。而元法僧則一心想著阿諛豫章王蕭綜,故而向頻頻敬酒,心思也不在食材之上。所以,宴席之上沒有辜負這珍饈美味的也只有陳慶之一人了。

  酒過三巡之後,蕭綜看著微微醺醉的元法僧說道:“郡公,本王奉陛下之令,前來就任這徐州刺史。本王想要知道這北魏逆賊如今有何動靜?”

  元法僧醉醺醺的說道:“回王爺,三日前魏賊受了我等的重創,元氣大傷,現在盤旋在安東郡不敢有所以移動。安樂王元鑒被遣回,北魏又派了安豐王元延明為徐州大都督,前來率軍作戰。”

  “這元延明是何人?”蕭綜問道。

  “元延明是前任徐州刺史,這徐州七郡中有不少官員是他提拔的。聽說元延明剛到,這徐州的琅琊郡守,魯郡郡守,東海郡守便遞了降書。王爺還需須小心對待啊!”蕭睿提醒道。

  “元郡公,我聽說十年前,這徐州屢次犯我大梁邊境,是不是這位徐州刺史率兵進攻的啊?”蕭綜小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已是陳年往事了,也就老朽還記得。十年前的徐州刺史並不是安豐王元延明,而是齊王蕭寶夤。他擔任徐州刺史時,倒是幾次攻打過大梁邊境。”元法僧醉眼朦朧的說道。

  蕭綜定了定心神,問道:“這蕭寶夤是何人?北魏國行是元姓,怎會有蕭姓之人身居王位?”

  “王爺有所不知啊,這蕭寶夤原是南齊廢帝的親弟弟。後來聖上因廢帝昏庸,興兵討伐。這蕭寶夤便投了北魏,魏賊因蕭寶夤是南齊之人,便順水推舟封他為齊王。他擔任徐州刺史時,確實屢次攻梁,還想恢復逆齊,簡直是不自量力。”

  蕭綜按捺住狂跳的心臟,說道:“沒想到居然還有逆齊的賊人苟且偷生,本王真想將此賊殺之而解心頭之恨,以報陛下大恩。安郡公,我問你,此賊是否還健在?”

  “王爺真是忠孝之人啊!此賊現在在北魏朝擔任尚書令一職,依然健在。”

  蕭綜放下心來,說道:“對這等賣主求榮之人,本王一定要親自剖其心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元法僧雖然微醉,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他聽到蕭綜這樣說,忽然覺得他是在說自己。於是元法僧心中有些不快,說道:“老臣年邁,不勝酒力。再說明日還要收拾行禮準備面聖,所以先退下了。”說完,便讓元景龍扶著他走了。

  蕭綜不以為意,此時他正在為叔父還健在之事雀躍不已,於是說道:“安郡公請便。”

  蕭睿看著元法僧遠去的背影,對蕭綜說道:“王爺,末將以為王爺對元延明絕不可以掉以輕心。此賊到任後,便有三郡歸附於他,可見此人在徐州定有不凡影響。我軍雖然之前大破魏軍,但我軍也受損嚴重,所以王爺還是要小心為上。”

  蕭綜雖沒聽到心裡,但依然說道:“蕭將軍的意思本王明白,這樣吧,從明日起,本王的兵馬就歸由蕭將軍統領,本王願作將軍馬前軍士。好了,本王也有些累了,先行告退!”說完,蕭綜便快步走了出去。

  蕭睿看著蕭綜,有些驚愕。 想必蕭綜是知道他依附於威王門下,但此時他卻願意將兵馬交予他立功。蕭睿有些不知所措,愣著神走了出去。

  於是,大堂之上只有陳慶之一人依然在大快朵頤。宋景休看著人都走光了,便湊到大堂來斟了一杯酒。他看著陳慶之依然在狼吞虎咽,不由得感歎道:“嘖嘖嘖!我說豆芽,你這般能吃,為何還如此消瘦,萎靡不振啊?”

  陳慶之多年遊蕩於煙花場所,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體,所以十分消瘦。陳慶之也懶得理他,獨自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望著門外。

  宋景休看著他,問道:“你想什麽呢?”

  “我想,我這趟算是來錯了!”陳慶之說道:“原本以為是來領功的,誰知道事與願違啊!我今日走到城門口,看著護城河裡的殘肢斷臂感到心悸。想想再過幾日,便要親歷廝殺之事,莫名的有些恐慌啊!”

  “豆芽,你怕什麽?這次差事是豫章王的差事,你只要帶著你的禁軍安於一隅,不管這戰事如何,與你無功也無過啊!”

  陳慶之笑著說道:“倒也有理,他們打他們的,我一個書生湊什麽熱鬧。但願這次豫章王不要有個三長兩短,否則我難脫乾系啊。”

  “他不會有事的!”宋景休肯定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

  “他旁邊的那個侍衛我已經觀察好多天了,絕不是一般的人!雖然比我不足,但也是高手,定能護得住豫章王的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經過幾日的奔波,陳慶之已經非常疲累了,他靠著椅子便慢慢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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