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易窩在他目前那間50多平的小屋裡,不過他的心情棒極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很快就能搬到那個幾百平的公寓裡去,還有就是他簽下了這些潛力非常高的年輕人。
這個時候,杜易又一次沉浸在了系統的球員尋找功能裡。這一次,他在尋找國外的年輕人。由於杜易不可能親自去到國外,所以系統裡收錄的大部分都是有過職業經歷,或是已經和俱樂部簽約的年輕人。
杜易本以為想找一個父母有一方是中國國籍的年輕人很難,沒想到國外有很多這樣的年輕人。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有了職業合同,想簽下他們非常困難。
還有一些本來就是中國國籍在國外踢球的年輕人,這些人身價更是高的離譜。好在,系統有個按國籍搜索功能,杜易選擇了國籍兼具中國的16歲以下年輕人,然後按潛力排序。
雖然數萬個結果基本上都是已經又合同在身的球員,但杜易就是這麽幸運,因為排在第一個的就是一個自由身的球員。
這名叫做威利・安格斯的蘇格蘭年輕人擁有140的潛力,目前能力30。資料顯示,他曾在蘇超聯賽的南部皇后接受過職業訓練,但是因為狀態起伏不定,沒有入選職業隊。目前是個正常的學生。
他資料還有一點很有意思,上面說他的母親是一個上海人,但是他本人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因為他的母親在他一歲的時候就失蹤了。
安格斯目前和他的父親生活在蘇格蘭的鄧弗裡斯,他適合的位置是中場,可以成為一個中規中矩的球員,但是他的潛力似乎還有成長的空間,隻是需要某些事情才能刺激他成為一個更好的球員。系統這樣寫著。
這雖然不是杜易最理想的人選,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矬子裡拔將軍也得把人湊齊,身邊已經無人可選,他隻能對這個年輕人放手一搏了。
凌晨兩點的時候他打了一輛車和助理諸成就去了北京國際機場,去趕早晨那班去蘇格蘭的飛機。
帶著諸成是因為他會英語,但是打車去400多公裡外的北京,這件事無論是諸成還是司機都無法理解。因為除了打車,可以更快去到那裡的方法有很多。
“朝著目標不斷前進的勢頭,讓我覺得很踏實。”杜易這樣給諸成解釋。
就是前幾天,杜易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為了球隊的事情這麽賣力,現在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為了錢,更為了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也許是他獲得了權利,他覺得。
“你看,自從我們有了錢以後,所有的東西都在找上來,讓你想停都停不下。更重要的是,這些找上來的也都在給你掙更多錢的機會。”杜易在飛機上對諸成說。
“所以說,越有錢的人就越有錢。”
“也許吧。”杜易說。
到了蘇格蘭以後,杜易睡了兩天兩夜來倒時差。又去逛了幾個城堡,體驗了一下當地人的生活。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是杜易第一次出國。果然,在旅遊面前,杜易將找人的事情放在了第二位。而諸成則受命在協調與安格斯見面的事情。
第四天,杜易被邀請到安格斯家中。安格斯的父親會說基本的中文,他說自己在上海待過幾年。
“你是怎麽知道我妻子的事情的?”安格斯的父親問杜易。
“國際足聯的資料庫裡有所有球員的資料,我們為了找一個合適的球員已經找了好多年,我也是很辛苦才找到了你兒子的資料。”杜易扯得自己都不信,
但是他聽說國外人心眼比較少,比較好騙。 “原來是這樣。”安格斯的父親點著頭說。
果然好騙,杜易在心裡暗喜。
“我一般很少和他提起他母親的事情,她在安格斯一歲的時候回去上海再也沒有回來。我也去過中國找她,但是所有人都說她失蹤了。”安格斯的父親說。
球員安格斯與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但是他應該不懂中文,他父親都是在用中文說他母親的事情。也充當他的翻譯,給他轉達杜易的話。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去中國,這件事情還是很敏感的。”安格斯的父親說。
“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可以給出的東西,任何一個球隊都不可能給出如此誘人的條件。”杜易說。
“確實很誘人,但是這牽扯到國籍的變更和非常敏感的事情。安格斯小時候是非常恨他的母親的,我隻能轉達給他試試。”
“非常感謝!”杜易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安格斯的父親看向安格斯,準備開始給他說轉國籍去踢球這件事。
“不用說了,我去。”安格斯用中文說。
“怎麽回事!?”安格的父親用英文罵道,顯然他完全不知道安格斯會中文這件事。
當然,杜易和諸成也很驚訝,因為安格斯的中文水平要比他父親還高。
“我早就打算去中國了,我想找到我們的母親。我從小就偷偷自學中文,我看過母親的日記和她留下的所有東西。我不相信她是會拋棄我的人,我覺得她一定有什麽困難。這個困難已經大到讓她可以丟下我們,那麽她也一定希望我去幫助她。”安格斯說。
“但是你也要明白,如果你找到她,她不是你想的這樣呢?!你要為此加入那個國家的國籍嗎?!這樣做值得嗎!你知道我恨那個國家!”安格斯的父親用英語對他說。
“這麽多年了!你不要再用你的想法去代表我說話了!你恨我的母親,不代表我也恨她。反而,如果不是我心裡一直有這個人,我根本撐不到今天。她一直在我心裡支持著我。就算她已經死了,她也一直在保佑著我。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安格斯指著杜易和諸成給他父親說。
“一個中國的球隊花這麽多錢要我,這種幾率太低了。但是現在發生了,這絕對不是巧合,這是一個征兆!”安格斯繼續說。
“原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竟然比不上一個你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安格斯的父親說完趴在桌子上哭泣。
而安格斯拿過諸成手裡的合同,就準備簽名字,杜易按住了他的手。
“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完了。”杜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