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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不願意做而又不得不做之事。
比如逃命。
這時候只是想著如何能逃出去,而不是如何能夠逃的姿勢帥氣。
他們距離石室門的位置只有五六米而已,其實也不遠,大概也就七八步而已。
趙薪此刻隻怨自己沒有多長幾條腿,跑的實在太慢。
那可是火藥阿,後世小學生都知道,一道那玩意兒爆發開來,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或許,大宋並沒有黑火藥,並且製作的火焰也還並不太穩定,但並不妨礙其炸死人。
雖說大宋沒有黑火藥,但並不代表現下的諸多配方並不高明,而僅僅只是沒有承載火藥的器械而已。
在大宋火藥只是不好被應用在戰爭上,但依舊是違禁品。
若是趙薪記得不錯的話,也就是一百多年後,在南宋壽春將會誕生一種叫突火槍的東西。
歷史上第一件熱兵器……突火槍橫空出世,雖不至於改變整個戰爭格局,但也改變了火藥尷尬的地位。
之後宋人在火藥這方面,也是投入了很多精力,這才有了明朱棣不可一世的神機營。
標配火器,總是在明末,華夏的火器在世界上都是處於頂尖地位的。
後世之人經常說:華夏人發明了火藥,卻用來製作炮仗,沉浸在那虛無的繁華盛世之中。
其實不然,宋人是最早將火藥用於戰爭的人,最開始是所謂的火箭。
所謂火箭便是在普通箭矢之前綁上一個炮仗大小的炸藥,這東西威力不大,只能用來當做信號或者嚇人。
而之後的突火槍,則是後世遂發槍的原始版本,直到十七世紀中葉,當時歐洲的火器,這才超越華夏。
此時中國的火器發明,已經整整停滯不前數個世紀之久遠。
華夏的榮光,至少並未在漢人手中喪失。
現在並非想這些的時候,火藥縱使並不是純粹的黑火藥,但只要量大,毀掉整個地下城也能夠做到,更何況還有從石油中粗提的猛火油的助力。
無情的火舌蔓延過來,之前趙薪粗略的瞧了一眼,那裡火藥只有三四桶,並且只是用木桶裝著,爆炸的威力波及不到太遠。
他們只需要在爆炸之前,跑出這間石室即可。
留有余地,並非那面具男不想瞬間引爆,而是他將自己的小命看的也極重,拍自己跑不掉而已。
也就是說,走之前的一番話,也不過是撐面子,裝逼的話而已。
看似盡皆在掌握之中,帥氣無比實則怕的一逼。
已經來不及了,趙薪甚至能夠聞到火藥燃燒之後那股味道。
小時候玩過炮仗的他,對此極為熟悉。
不過,這次並非興奮,而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怕死的阿,縱使重來一次。
便在此時,四位闊劍兵士之中為首的哪位,雙肩抵著四人一推。
瞬間將四人給推出石室,而後將闊劍往地面一杵,雙手持著劍柄以雙肩抵住劍身,雙腳死死的焊住地面。
就那麽以闊劍肉身,擋在石室的門口,意圖能夠以此抵擋火藥爆炸的衝擊。
以血肉之身抵擋火藥爆炸的威力,尋常人壓根不可能作出這個決定。
那兵士一回頭,笑了笑,好似在說:沒事,這點東西還要不了我的命。
之後,趙薪只見那把闊劍之上被附著了一層內力,
雖然沒有趙九那般深厚,但的確是內力沒錯。 大宋普通兵士其實並不俢武功內力,尋常兵士也耗費不起。不過也並非所有人皆不修,大宋將門後人,大多是修行武功內力的。
雖然在戰爭之中,決定生死的是殺人技,但至少內力能夠增長耐力持久力。
就在那一瞬間,火舌靠近木桶。
“轟隆”一聲,這石室都顫動了一下,火藥徹底爆發開來。
這僅僅只是在一瞬間的事情,濃煙還未散去,剩余的三個兵士丟下闊劍,向著一片狼藉的石室衝去。
趙薪將抱著的女孩屍體放在地上,而後也朝著門後走去。
心情極為沉重,說到底他們是為了自己,才踏入這石室之中,才走進陷阱之中。
走進煙幕之中,他可以看見三人圍繞成一圈,半跪在那裡。
默默無聲但有一股沉寂默然在其中,這就是軍人,不擅長言語但感情在其中。
靠近之後,趙薪這才發現,那柄闊劍已經斷裂成為四截,也有很多細碎的鐵塊散落在四周。
爆炸之後火藥的衝擊力,暴露無遺,讓人絕望。
曾經有人說過,火藥就是一個魔鬼,是唐人將之放出來。
“夥長,都是我們害了你,若不是我們拖累,你一定能夠安然離開的。”其中一個兵士,嘶啞著說道。
“將軍滿面陣前亡,在這個時代,卻是你我之榮幸,不要傷心我真的很高興,咳……”他咳出一口帶有破碎內髒的血液,帶著笑意說道。
煙塵散去,周遭的在火油的作用之下,猛烈的燃燒起來,味道及其難聞,有些嗆人。
“抬起他,我們快走。”趙薪皺著眉頭,大聲說道。
“郡王殿下,我等就是為了保護你,這才來到此地,此時挪移夥長是嫌他命長嗎?”突然,一個人兵士抬起頭,猙獰呢說道。
“阿亮,我們是軍人,此行乃是軍令,無關郡王之事。”那夥長打起精神道。
但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內髒已經在那衝擊之下破碎移位,就算是後世,也難以救治。
若非內功的作用,此刻早就身亡。
趙薪內心也不好受,若非他看到那些可憐的女子,導致暴怒之下的冒進可能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一道火油徹底燃燒起來,他們照樣逃不掉。
“聽郡王的,我們走。”那兵士夥長咬牙說道。
三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夥長,朝著外面而去,趙薪拿起地上的斷劍柄,也離開石室。
“快些找醫師,快阿。”三個闊劍軍士,大聲在外面呼喚道。
趙薪將小女孩的屍體放置在一旁,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朝著那面色慘白的夥長問道:“你有什麽話,要同我說的嗎?”
“他們都是軍伍之人,郡王不要責怪他們。”夥長強撐一口氣,為他們告饒道。
趙薪點點頭,而後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要我帶給你家人嗎?”
“勞煩郡王告訴我阿爹,我曹元並沒有墮先祖的威名,只是在也不可能看到我大宋,收復燕雲之地了。”自稱是曹雲的闊劍兵士喃喃自語道:“滿朝袞袞諸公打壓我將門多年,阿爺說那是為了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我們將門也就忍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說一次真心話了,滿朝的袞袞諸公只有爭權奪利,對光複燕雲之地壓根就沒有念頭,我大宋還有有好男兒的,燕雲大地……我……我看到了。”
曹雲伸出手倒下,眼神中的光彩也散去。
趙薪沉默了,抬起頭道:“我大宋的好男兒阿,無愧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