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說,自古以來便有之。
並且趙薪魂穿而來,隻能用神跡來形容。
隻是一個人的固有思維想要被改變,其實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就算這個世間真的有鬼神的存在,也斷然不可能裝神弄鬼。
“或許,那是一種自然現象。”趙薪喃喃自語。
大雨傾盆,將聲音給壓蓋住,就是一旁的蕭禹也沒有聽清。
“走,我們過去瞧一瞧。”趙薪頓時來了興趣。
百鬼夜行,雷雨天氣。
這種條件之下所形成的影像,聽著極為耳熟。
後世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華夏最後王朝早已轟然倒塌,歷經兩代的紫禁城被廢棄。
附近的居民上下班,都會靠著宮牆的那條路。
也是在一個雷雨的天氣,行人匆匆竟然聽到了宮城裡面傳來宮女的嬉鬧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現象則越發的明顯。
顯然,那種情形和今晚一般無二。
這種盛景他隻是在網絡上看到過,現實還是頭一次。
好奇心每個人都有,在沒有生命危險之下,趙薪會滿足自己的求知欲。
“可以,不過公子隻能遠觀,不可遠離奴婢三步。”遲疑了片刻之後,蕭禹這個老太監居然答應了。
聞聽這話,倒是輪到趙薪詫異了。
這幾日的接觸之中,讓他對蕭禹的性子有些粗淺的認知。
能夠在宮城之中求生幾十年,而且成為了趙禎的心腹內侍,就不是那種有自己想法的那種人。
皇帝大多都有多疑病,不會喜歡時常有小動作的內監,以仁宗為廟號的趙禎也不會例外。
“好。”趙薪毫不遲疑的答應蕭禹。
蕭禹臉色凝重,撐著油紙傘朝著泛起火光的喧鬧之地而去。
油紙傘本就不大,可能是蕭禹心有掛礙,沒有照看到他,趙薪的半個身子都被澆透。
要不是看著老太監難看的臉色,他都要懷疑是故意的了。
“怎麽,內監有心事?”趙薪問道,實則是提醒老太監看路打好傘。
“無事,隻是不喜歡這下雨天罷了。”蕭禹漫不經心的回道。
【沒事,那你就不能好好打傘?】
幸好,皇宮之中閣樓亭台甚多,二人走到一座亭子之下。
蕭禹將油紙傘斜靠在一旁,而後說道:“公子,我們在此地看著便好,不要在近前去了。”
這亭子距離事發地點不遠,也就隻有一個池塘罷了。
火光的源頭就是池塘東南角的一株碗口粗的桃樹,透過本身冒著的藍焰可以依稀看到。
雷擊木,還是桃樹,要是神棍道士看到,必定會奉之為至寶。
不遠處則是一出宮殿的朱紅色外牆,宮殿外牆和燃燒藍焰的桃樹之間有一片照壁。
斜對著這座亭子,在黑夜之下,趙薪很難看清照壁另一側的情況。
透過雨幕之中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到,宮牆之上有影影綽綽在移動。
看其樣子多為女子,好一幅百鬼夜行的畫面,並且不時傳出姥蒲頻倪接铩
至於是不是大自然的偉力,趙薪並不能確認。
後世的故宮鬧鬼事件,也都隻有文字描述,並無視屏可看,具體還需要自己的評判。
不過看了一眼地形,哪株被雷擊的桃樹倒是有些詭異。
“不該如此阿。”
趙薪皺著眉頭說道。
眾所周知,雷霆乃是正負電子積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放電行為所致。 一般所極大的地方,要麽是高出,要麽是攜帶與雷霆相反電子的地方。
而避雷針也是引用的這兩個原理。
哪株桃樹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該被雷擊。
“公子說什麽?”一旁的蕭禹好似回過了神采,問道。
“沒什麽。”趙薪連忙擺手,給這個時代的人科普,是一種麻煩,也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一旦表現出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那座宮殿是什麽地方,什麽用途?”趙薪指著承載百鬼夜行的宮牆問道。
“省身殿。”身後傳來童遠的聲音,好似怕他不明白是何意思,又解釋道:“先皇犯下大錯的妃嬪,大多被發配但此地,反省自身的錯誤。”
【冷宮唄!】趙薪暗道,不過在大宋並無冷宮一詞,這詞語大多是電視劇更多一些,特別是清宮戲。
“童遠,你怎麽來了,官家那裡不需要你伺候?”蕭禹問道,趙薪好似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幽怨。
就宛若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一般,真是瞎了他的眼睛。
【這兩老貨不會是玻璃吧!】
想到這裡,趙薪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決定離兩個老太監遠一些。
事有輕重緩急,童遠收回在蕭禹身上的目光,朝著他說道:“公子,官家有諭,著您解決這件事情,隻要平息這場紛亂即可。”
考驗又見考驗,趙禎這是多不放心自己的能力,處處設置考驗。
吐槽歸吐槽,事情還是要辦好的。
趙薪抄起一旁的油紙傘,便要朝著雨幕之中走去。
“公子意欲何為?”童遠問道。
“找到這場紛亂的源頭,解決掉,自然也就平息了。”趙薪淡淡的說道。
看了這樣一幕大戲,他自然有些發現。
本來不想摻和的,奈何我們的大宋官家,不想讓自己輕松阿。
說完,他便朝著矗立在雨幕中燃燒的桃樹走去。
走到近前,趙薪才發覺數前立著一道人影,懷中抱著一柄鐵劍。
不是趙九還能是何人。
沒有打招呼,透過雨幕他聞到了一股怪味,極為熟悉的味道。
“石油,火藥。”
這讓他有些不淡定了, 這兩種東西,在大宋這個時代,可都是大殺器一般的東西。
果然是人心詭譎,現在若有人說這並非人為,他都不會相信。
石油這東西大宋人或許認知很少,但火藥在這個時代,差不多已經開始運用在軍事行動之中。
不會有人在皇宮之中弄這些東西,這可是違禁品,被查出來可是要死人的。
走到這裡,趙薪基本已經可以看到照壁的全貌,隻是這另一旁卻還有些陰影的部分,讓人男子瞧的真切。
大雨恰好掩蓋了一些痕跡,不過趙薪還是看到陰影之中,好似有一團影子在蠕動。
他連忙扯過趙九,指了指那團影子。
趙九不愧是精通武藝之人,雷霆而動,抽出抱著的鐵劍,朝著那團性子投擲而去。
“嘎嘣。”透過雨聲,趙薪聽到金石相擊之聲,這也就預示著趙九並未擲中。
害他白白期待一場,還以為趙九使出的是“百步飛劍”呢,原來憑靠也僅僅隻是蠻力而已。
不過這也沒什麽辦法,雖說距離不遠,也就十來步而已,但若是跑過去抓人,也是不太可能。
二人走過去,趙九收起鐵劍,輕輕抹了一把,道:“雖不致命,但那人還是受傷了,應該跑不遠。”
“那你不去追?”趙薪問道。
“我的職責是保護您,而不是追繳刺客。”
【現在知道職責了,之前怎麽沒想到。】趙薪暗自吐槽。
慌亂逃命,那人顯然來不及收拾東西,有些物件被遺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