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諸位族老宗親的做法,若是在後世,槍斃十次都足夠。
大宋沒有奴隸這一說,卻有賤籍這一“另辟蹊徑”的做法。
但在這個時代,買賣人口是合法的營生,若為賤籍,沒有大的機會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不僅如此,若賤籍之人生子,其後人也為賤籍,是沒有自主權利的。
入的賤籍,其實和奴隸的地位相差不大,主人家也是有發賣和互送的權力。
因而,在大宋官場之上的互換小妾,是存在的現象,甚至一副蔚然成風。
【買賣婦女和兒童,簡直就該殺。】
趙薪捏著手中的奏章,憤怒的想到。
奈何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即便他再憤怒,也不可能一個人對抗整個時代。
士大夫定下的規則,至少現在是如此。
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將手中被捏的有些微皺的奏章密諜也整理一下。
趙薪的情緒便恢復如常,這是後世他的所不具備的能力。
後世的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壓根做不到喜怒不行於色的地步。
相反作為一個年輕人,大喜大悲的發泄,才是他該有的情緒。
魂穿之後則不同,在眼下這副軀殼之中,能夠快速調解自身情緒。
“記下這一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趙薪暗自想道。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能夠被輕易同化,但唯獨作為人的良知,不該被泯滅。
記憶力好有一個巨大的好處,那就是特別記仇,並且不會被忘記的那種。
他的腦海深處,已然自動生成了小黑本本。
其實那些族老越發的貪得無厭,對他越為有利。
蒼蠅不叮無縫蛋,啊呸,…………。
這個時間最難搞定的永遠是那些道德賢人。
有句話叫做無欲則剛。
像宗正寺那一群老梆子,隻要能夠掌握著人性的弱點,不怕他們不乖乖就范。
收起最後一份密諜,上面還有墨香,紙張也有些宣白。
預示著這已經是最新的消息了。
“皇城司,果然名不虛傳。”合上密諜,趙薪有感而發。
華夏歷史上,每個朝代的天子,都掌握著一支收集信息,或者是乾髒活的隊伍。
比如明錦衣衛,而宋朝則稱之為皇城司。
趙薪原本作為考古專業的學生,曾經在出土文物上,看到過皇城司的標記。
一柄沒有劍刃的殘劍,極為容易被認出來。
而這些密諜的最後一頁,都有這樣一個標記。
“蕭內監,你可以進來,將這些密諜收好。”趙薪故意用了密諜二字。
這倒並非顯擺,而是有時候,需要將自己的能力表現一番,讓別人不以為你是一個傻子。
蕭禹推門而入,將一身月白色的儒袍放在矮幾之上,而後說道:“您以後可以直接喚奴婢的名字。”
然後,抱著那一推的密諜就離開了。
除了沒有冠之外,全套的儒袍外加一柄折扇。
“陌上公子世無雙,明日就全靠這套裝備了。”趙薪打開折扇,颯然一笑。
一抹月色透過小窗投射進來,顯示著今日的月色正濃。
透過小窗,還依稀能夠瞧見一小片星空,同後世沒有多大的區別。
日月星辰總是不變,縱使已經跨越千百年。
這話用來裝逼還行,根據後世的研究表明,月球在緩慢的遠離地球。
因此十五的月亮,
要比後世大一些圓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現在還沒看到過大宋的月亮。
被關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每日除了睡覺,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乾。
因而,這裡什麽都缺,唯獨不缺覺。
在腦海深處挑選出一部曾經看過的電影溫習,逐漸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轟隆。”
電影溫習到一半的時候,天雷炸響,將他給震了出來。
影片一下子斷片了,腦子終究不是電視機,容易被外界的因素所干擾。
趙薪透過小窗看去,那裡還有月光和星辰的影子,倒是不時有閃電劃過。
接著便是天雷滾滾,大雨將至。
夏日疾風驟雨,倒是尋常。
隻不過,不能在溫習電影了。
這種天氣,太容易被干擾。
隻是這日子就比較難熬了,深夜本就無心睡眠,隻能盯著低矮的房頂發呆。
一道閃電傾瀉而下,透過小窗趙薪看到一道人影,就蹲在外面的樹杈之上。
他卻沒有絲毫的恐懼,這幾日也不是頭一次看見了。
那個叫趙九的家夥,喜歡蹲在樹杈之上,並且風雨無阻。
可能是他沒有時常關注,也不知道那個吃喝拉撒是怎樣解決的,有時候他也不無惡意的想著。
外面那棵樹距離矮殿不遠,卻也沒有受到屋簷的遮風擋雨,趙九肯定被澆透了。
這人雖然不近人情,但終究是為了自己站崗。
雖說最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怕自己逃跑。
本著人性的光輝,趙薪走到窗前,對著黑暗中,大聲的說道:“趙九是吧。快去避一避雨吧!”
久久沒有回音,反倒是大雨滂沱,有壓倒花草的聲響。
本就唯恐雨聲掩蓋了自己的話,聲音極大,他不信那木頭人沒有聽見。
隻怕是不想回自己的。
既然不願理會自己,趙薪也不想自己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隻是又一想到,這貨蹲在大樹之上,天雷之下還抱著一柄鐵劍。
隻怕是個招雷的避雷針吧!
在大自然的威勢之下,不管你是武林高手還是普通人,隻要還沒超脫凡人的桎梏,那也是招架不下來的。
“趙九,你若是不怕死,就給我待在樹上吧!”趙薪大聲吼道。
良久之後,嘶啞的聲音傳來:“公子的好意,屬下心領,但職責所在。”
這聲音不大,但極具穿透力,一聽就並非尋常人能發出。
“方腦殼,死腦筋。”趙薪暗罵。
便在此時,一道銀光再次劃過,不過這次的落點,卻在這宮城之中,並且離的這偏殿不遠。
趙薪透過閃電的余光,只見樹杈之上一道黑影閃過,再無蹤跡。
想來,那趙九已經離去。
片刻之後,透過夜空雨幕。
瞧見不遠處火光驟起,縱使這滂沱大雨,也都沒有壓蓋的住。
可能距離很近,趙薪能夠透過雨聲聽到嘈雜的聲響。
好似是震驚,更多一分驚恐。
宮女和太監在哭喊, 顫抖。
“不會是有人夜襲皇宮吧?”
這隻是趙薪的一個念頭而已,這還是電視劇看過了緣故。
在真實的華夏古史之中,夜襲宮城的事情不說沒有,但絕對極為少見。
各人的勇武,斷然敵不過皇宮的禁衛軍。
不然,古代的皇帝安能高枕無憂。
“蕭內監,到底出了何事?”透過門牆,趙薪大聲詢問道。
“無事,公子安心歇息便是。”片刻之後,蕭禹淡淡的說道。
人心最是滿意揣測,但人的口氣卻會暴露出來。
蕭禹語氣雖然依舊看似平淡,但卻夾雜著些許慌亂。
對於一個老太監而言,這絕對非同尋常。
“絕對有事情,有人搞事情阿。”
半晌之後,那一角的火光,遲遲沒有消退。
殿門被推開,童遠喘著粗氣走了進來,拉著趙薪的手,道:“公子快隨我走,此地不遠處走水了。”
手中雖那些油紙傘,但其大半個身子都被浸透,看來來的急切。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趙薪再次問道。
大雨滂沱,一場雷電引起的火災,不該讓童遠這等老太監這般驚恐慌張。
童遠為他撐起傘,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公子,不遠處的一出宮牆之處,有鬼魅之影浮現,緊接著天雷而下,但鬼影卻並未消散。”
“想來是那鬼魅怨氣深重,道行太高,天雷也難以鎮壓。”蕭禹在一旁擔憂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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