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泉……我可能有了。”
一句話猛然殺進北泉新一的耳中,若不是他腎上腺素分泌的可以,差點就被嚇得心髒驟停了。他連忙睜開眼:“這玩笑可開不得,我可還是處……”
他頭皮發麻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剩下的半句話再也說不出口。
揉成一團的被褥,散落一地的絲質內衣,蜷縮在床頭的長發女性,這便是映入北泉新一眼簾之現實。
潔白到炫目的肌膚,刺目的紅印,喘息的身體,以及口鼻中逸散不掉的酒精苦澀味道更是讓他腿腳軟到不行。
房間內突然靜得嚇人。
北泉新一呼吸一滯,下意識的別過臉――這是他乾的?曾幾何時他都這麽優秀了?優秀到什麽時候悲當爹了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仙人跳吧!還有付出這麽慘重的仙人跳嗎?
他望著桌面上的啤酒罐頭,勉強張了張嘴:“真的有了?生下來?咱們喝酒了?身體沒事吧?要不先去醫院檢查一……”
他一連串的話還沒說完,那女性便訝然的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然後‘撲哧’一聲掩嘴輕笑:“跟我預想的不一樣啊。如果是北泉的話,我還以為一定會先說這絕對不是我的或者是讓我立刻去醫院取掉。不過,謝謝你能這麽說。”
她側目看了一眼北泉新一......北泉君,怎麽說呢,看上去似乎有些變了呢。
北泉新一漸漸發現了不對,他們的對話,似乎語言有些跨國?
雖然他下意識的用同一種語言應對了過去,但是……
就在這時,一股劇烈的疼痛驟然襲來,隨之他眼前就像是走馬燈一樣閃爍起了一連串的畫面,一個個記憶片段強行跳出,緩慢而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還沒等北泉新一回過神,那女性便拿起了床頭的打火機,她想了想又重新放下,她現在確實是不該再抽煙了。
她輕飄飄的再次給了北泉新一狠狠一擊。
“不過,算算時間的話應該不是北泉君的,大概。”
北泉新一的心情瞬間從悲當爹換成了喜當爹。那女性纖細的手指攪著耳側的秀發,她一定喜歡過他的,一定。她恍惚的凝視向窗外,歎了口氣又道:“北泉君……我喜歡過你的,真的。”
北泉新一,她喜歡過這個人的啊,真的喜歡過,非常非常喜歡過!
所以!
那女性側頭微笑道:“......我準備結婚了,但是對象――”
“――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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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急促的響鈴聲打破了課內沉悶的空氣,教室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熱鬧。
“北泉新一!我吾妻言葉算是見識了,你真是夠渣,不不,說渣都是侮辱‘渣’這個字……敢劈我言葉的腿,還是五條!你厲害這輩子給我等著,分手!”
砰!
教室門狠狠地合上,氣氛極為尷尬。
北泉新一面無表情的抬起頭,心煩意亂的望著窗口怒氣衝衝的提包背影,這些小女生就不能消停會兒嗎?他昨晚一夜都難以入睡胃疼到像被人捅了一樣,現在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結果又挨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要不是拍桌子手疼罵人嗓子疼,他早就翻臉了。
這群小女生真是莫名其妙,自己一個個的非要招惹渣男,然後又怪渣男不獨寵自己一個。真是廢話,渣男之所以是渣男,花心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要是不花心,
那還是渣男?真是服了! 她們一個個的就不能給他省點心,老老實實的學習畢業然後找個暖寶男嫁了多好!非要招惹渣男,腦回路實在是理解不能!
寬敞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副副淺褐色的桌椅,木質的地板上褐色的紋路夾雜著一道道劃痕――應該是挪動東西時留下的痕跡。
此刻或坐或站,或男或女,一群圍觀學生正看戲不怕事大的在那兒竊竊私語:
“北泉君呀,某種程度真沒愧對他那張臉.......”
“吾早已經對這個看臉的社會絕望了,此生唯有書海航行。”
“嗤,藤田...你說的書海難不成是黃色的?”
免費的修羅場誰不愛看,四周掃過來的目光中滿是幸災樂禍――這渣男也有翻車的一天,爽!
北泉新一直接懶得理會這些小年輕,徑直便走向洗手間準備緩一緩,就那一上午的功夫,硬是分了八次手!
算上昨晚酒店那位,把他剁了都不夠分的!
區區一名高中生,手段居然能可怕到這種程度――手機通訊錄裡的女性聯系人要是按月排,閏月都擋不住!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也算是一種工作天賦,不去當牛郎真是可惜了!
他扶著花紋瓷磚牆沿著邊快步來到了男士衛生間中,剛才那位在分手印象表中排名第二――“吾妻言葉”,吾妻+言葉,《柴刀日記》+《日在校園》,名字簡直殺氣逼人!幸虧這是三次元,要是二次元簡直了。
這身體的原主人還真是不怕死,感情問題引發的血濺當場又不是隻有三流電視劇有,現實中他可是親身見到過的,簡直邪乎的不像樣。
真的不開玩笑,談戀愛把自己命談沒了的人可真有!
沾著泡沫的水流慢慢消逝,北泉新一合上手龍頭,拿出褲兜裡的絲巾擦了擦手,抬頭看了一眼玻璃中的人影――標準的硬派帥哥,當然,帥不帥這是個人感覺,隻不過眼前這幅面孔的確讓他說不出醜字。
些微的倒三角形身材有些像是歐美人種,然而面上卻是標準的劍眉星目,單薄的嘴唇更是平添了幾分冷峻。
不得不說,不愧是能夠腳踏艦隊的男人,側面反應了顏值問題。
那群小女生嘴裡甜甜的說著什麽絕不是看上了他的臉,結果還不是顏值的鍋。
北泉新一出了洗手間便下樓向著中庭走去,午休時大多數學生都是手持便當或者便利店、小賣部買的麵包牛奶前往中庭享受校園野炊――少部分則從樓梯口下樓準備前往食堂,雖然味道不怎麽好,但也沒得選不是。
他想了想,便直接去一樓的小賣部買了一個菠蘿包,順便要了一個免費的紙杯――中庭裡水龍頭的水都可以直接飲用。
當然,能直接飲用的都是帶有標志,沒有帶標志的則是屬於洗手,清洗拖布等等。
而之所以帶便當和吃食堂的人這麽多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是由於時間緊迫――中午12點40分到13點25分這便是午休時間,僅僅45分鍾根本來不及回家吃飯,另一方面則是文化習慣。
北泉新一剛走到中庭,便看到了一名記憶中熟悉的人影, 戴著眼鏡,中等身材,名曰杉木彰,外形看上去倒是挺爽朗的陽光男子,而內裡卻是……變態!
這個詞不帶有任何誇張色彩――人看上去濃眉大眼一表人才,實際上悶騷到不行,一雙5.0的視力非要戴個金邊眼鏡,裝作一副金玉其外的模樣。
然而整個市立櫻花中學的女生誰不知道他,簡直號稱是‘人體藝術家’,‘身體描邊師’,最大的愛好就是蹲在操場一角觀望田徑場女生跑步的模樣,曾經還試圖在游泳館牆壁上打個孔出來。
極度渴望女生,可惜的是女人緣為零。
當然也許這還稱不上變態,但這貨重點控人妻,能夠把成熟女性都看得抱住身子雞皮疙瘩抖一地,更何況是青澀的小女生。
簡直是蛋糕茶品店的業界大敵,一匹能夠清場的狼。
所以,人送外號:杉木狼,綠眼彰。
悶騷的RB社會人群中怎麽能蹦出這麽一朵奇葩――估計也是有缺愛的背景板。
北泉新一曾經看過一本心理學書,越缺愛的孩子越渴望被愛。
杉木彰絕對是長歪了。當然,也可能是情商真的欠費。
誰知道有什麽深層原因能把好好地一個人變成人妻控。
告白的慣用台詞就是――十年後再相遇,我就喜歡飽經風雨的你。
據說這句話曾經將一名清秀的小女生直接嚇得臉色發白腿腳發軟,最後竟然轉學了。
這貨如今還能活到二年真是一件奇事。
不,其實他自己也是挺好奇‘自己’居然至今都沒停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