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斯科佩恩隊長應該和他的隊員們坐在一起。再說了,這是皮耶羅副隊長的位置,其他人不能隨便去坐。”
“呦,還搞上等級觀念了?好吧,那我坐皮耶羅的位置可不可以?佩恩,你來我這坐。”克洛托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我站在那裡十分的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雖說俄瑞波斯是大隊長,但克洛托這個副手可不好惹,她是執法官中瓦爾基裡星最傑出的代表,擁有極為強大的個人戰鬥能力。有人說她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了三頭布萊克戰熊,還有人說她是瓦爾基裡星誕生以來最強大的女戰士。除了戰鬥力超群,她的家室背景也不容小覷。據說東部戰區五位最高指揮長中有三人曾與她的母親並肩作戰,他們共同參與了兩百年前那場對抗許德拉組織的決戰,也正是因為那場戰役的勝利,導致許德拉組織全線潰敗,這個昔日足已和星河戰區抗衡的反對勢力從此一蹶不振,隻能轉為地下活動。
毫無疑問,擁有如此背景與實力的克洛托是可以傲慢任性的,但事實卻恰恰相反,自從加入執法官隊伍,她一直為人隨和,待人接物毫無架子。遇到急難險重的任務更是身先士卒,迎難而上,並且戰功卓著。正是通過這些不懈的努力,讓她年僅23歲便成為了戰區大隊的副大隊長,這也創造了星河執法官歷史上最年輕的大隊一級領導的記錄。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克洛托會將這個最年輕的任職記錄一直刷新下去,直到當上東部星河執法官的總司令,如果沒有那次阿麗塔星的任務,這一切都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
“喂,佩恩,你愣著幹嘛?坐過來啊,難道我能吃了你不成?”我看了看俄瑞波斯,只見他板著個臉,並未說話。
“多謝副隊長美意,隊長說的沒錯,這是皮耶羅副隊的位置,不僅我不能坐,按照《星河法》的規定,您也不應該坐在這裡。”
“我知道,《星河法》第二百八十七條第三款規定,烈士的遺物應當受到充分的尊重,任何人不得損壞、挪用。”說完,她微微欠了欠身,換了個坐姿,對俄瑞波斯笑道:“可我現在隻是坐在皮耶羅的位置上,這不能算是不尊重這把椅子吧?難道椅子不是讓人坐的嗎?”
“克洛托?!你鬧夠了沒有?!這次會議是星河執法官總部召開的最高級別會議,佩恩隊長就算坐在這,沒有皮耶羅的量子芯片,遠程感應程序也無法啟動,你叫他怎麽參加會議?”
克洛托詭異的一笑,低聲道:“你怎麽知道佩恩那裡沒有皮耶羅的芯片?”
我心頭一驚,剛要開口反駁,忽覺胸口的芯片震了一下,拿出一看,竟是克洛托發來的信息,隻有四個字――請配合我。
正這時,俄瑞波斯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掃而過,當我抬頭看他,卻發現他仍看著克洛托,冷冷地對她說道:“一派胡言!皮耶羅副隊長的量子芯片已在他犧牲時一同被氣化,怎麽可能在佩恩隊長這裡?克洛托,你這麽說是何用意?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克洛托狡黠地笑道:“俄瑞波斯隊長何必那麽緊張?一個芯片而已,怎麽扯到陰謀論上了?再說了,所有的執法官們都知道佩恩隊長是您的老部下,如果一個小小的芯片就能離間你們的話,隻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你們的關系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好;第二,說明這塊芯片非常的重要。”
“哼,隨你怎麽說!馬上開會了,
有什麽事等會議結束後再說!” 俄瑞波斯轉過頭去,帶上鏡幕頭盔,不再理睬克洛托。克洛托微微一笑,起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我坐到皮耶羅的座位上。
我看著她無奈地攤了攤手。事情就像俄瑞波斯說的那樣,會場上的每個座位都有身份識別功能,沒有對應人員的芯片,鏡幕頭盔根本無法啟動。
克洛托顯然明白我的意思,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皮耶羅的座位。見我還是搖頭,乾脆站起身把我直接按到了座位上。
“把頭盔帶上,你會看到影像的,相信我。”
我將信將疑地將頭盔帶上,不出所料,眼前出現一個錯誤提示――未找到有效芯片。我轉身望向克洛托,
只見她剛把頭盔帶好,發現我正看著她,嫣然一笑,做了個倒數的手勢,三――二――一……
正當我疑惑不解之時,主會場的聲音和圖像卻突然出現在眼前。我心中一驚,暗想道:“難道有人將皮耶羅的芯片放到了我的身上?”但仔細一看,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眼前那個芯片缺失的錯誤提示一直未曾消失,證明頭盔尚未搜索到芯片,看來是軟件系統或者硬件方面出了問題。
我將頭盔取下,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未發現異常。再次不解地望向克洛克時,眼角的余光掃到了一件東西,使我茅塞頓開。
那是一小塊晶體映射器,在我左肩的肩頭上,當我帶上頭盔,映射器的信號正好反射到頭盔上,不用問,映射器的信號源連的肯定是克洛托的頭盔,我所看到的正是她頭盔中顯示出的音頻和圖像。
我正想起身問她原因,頭盔中卻突然傳來了三聲創培號響,這是三位最高執法官同時出場的標志。在我印象中,上一次他們同時出現還是60年前,那是上一位執法官退休,補選新任執法官的時候。
這麽重要的會議,我不敢再耽擱,急忙在座位上坐好,調整好頭盔的角度,將目光投向會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