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蕭政丟進馬車裡,如寧也鑽了進去。剛鑽進馬車,她就如同虛脫一般坐了下來。
“死蕭政!臭蕭政,怎麽那麽重啊!”如寧一邊錘著蕭政,一邊無力地說道。說完,他就直接躺到了身後的小桃懷裡。她又瞥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對母子。她看著母子倆,淡淡地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他們要丟了你們跑呢,還好他們良心還沒被狗吃了!”
聽到她的話,那個婦人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而那個孩子則是朝著她笑了一笑。這一笑讓年僅十五歲的如寧泛出了近乎母愛的情緒,她心裡想著,要是以後她和蕭政生了個孩子......已經不敢想下去的她直接把頭深深的埋到了小桃懷裡。
擁擠的馬車在多了兩個人之後顯得更加擁擠。癱睡在馬車上的蕭政還在美好的夢鄉裡,可另一邊的劉瑛和如煙可就沒有那麽輕松了。
劉瑛騎著馬趕到如煙身邊,就看到她一副咬牙強撐的表情坐在馬上,急忙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即便感受到五髒翻騰,丹田裡內勁亂竄,但她還是強撐著說道:“沒事,讓我緩緩。”
可劉瑛看著她那副比死了親娘還難看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輕傷。看到她那副在風裡搖搖欲墜的模樣,劉瑛趕緊靠到了她身旁,可才剛剛碰到她,如煙便一下子倒在了劉瑛懷裡。
劉瑛這是第一次碰到如煙的身體。他沒有想到,往日裡那個英姿颯爽,英氣勃發的如煙身體居然如此柔軟。足足抱了她兩三秒的時間,劉瑛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公眾場合。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了一群正在注視著他們倆的羽林衛。他趕緊故作正經的換到另一匹馬上,還美其名曰:“這天蛟跑得快”,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羽林衛們心裡可就不那麽想了。
感受著天蛟過人的速度和懷裡軟糯的女子,劉瑛隻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那種英雄帶著美人四處奔騰的虛幻快感讓他都要高潮了!只不過這快感沒維持的了幾分鍾......因為當他還抱著如煙爽歪歪的時候,天蛟已經和馬車並排跑著,正在駕著馬車的張昂就這麽看著嘴角都要流出口水的劉瑛,說道:“劉公子!如煙師姐怎麽暈過去了?”
聽到張昂的聲音,劉瑛一下醒了過來。他急忙喊道:“她和那賊人交戰,怕是受了不輕的傷。停車,讓她上馬車休息。”
張昂也反應過來,急忙停下馬車,兩人合力一同把如煙送上了馬車。劉瑛看到馬車裡一群人擠著坐,頓時一愣,說道:“這馬車怎麽那麽多人?”
張昂拍了拍手,又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就這麽一輛馬車,又有那麽多女眷,只能這麽多女眷。難不成還讓你一直抱著如煙姑娘去城裡不成?”
劉瑛只是嘿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麽。雖然他心裡是想就這麽把如煙抱進城去,但兩人又沒什麽實實在在的關系,實在不好說出口。但他又不想就這麽離開馬車,眼珠轉了兩下,他突然說道:“對了,張昂。後面那些羽林衛可還等著你呢,你去把他們列了隊,帶到城邊去扎營,這馬車上的人就交給我了。呐,殿下那匹絕世神駒可就給你騎上一騎了!”
張昂雖然有些懷疑劉瑛能不能把控好這輛馬車,但是那群還在山上的羽林衛確實只有他能把控的好。他也隻好告訴了劉瑛駕這馬車的基本操作,然後飛身上了天蛟,朝著羽林衛的方向趕去。
車廂裡,靠在小桃懷裡的如寧看到如煙被送進來,先是一陣驚訝,
然後握了握粉拳,心裡也開始思量起那個黑衣人來。剛剛她扛著蕭政跑,沒能和那個黑衣人好好交手一番。但能讓如煙橫著進這輛馬車,那就是個有幾把刷子的人物。如煙在天山派的同輩中雖不是最強的,但也是頂尖的存在。除了她是靠著敏捷的身法讓剛氣有余柔氣不足的如煙有些吃虧外,只有幾個年紀較長,修為更深的師兄能和她抗衡。 她躺在小桃懷裡,心裡正思量著這個刺客的修為水平,卻突然聽見了車廂外的劉瑛傳來的聲音:“如寧姑娘,殿下還好嗎?”
如寧還沒回答,就聽見了一個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還...還好,不是問題。”
如寧聽見蕭政的聲音,激動的從小桃懷裡鑽了出來。
“你,你終於醒了啊!”看到蕭政終於醒來,如寧興奮地說道,而蕭政也是勉強地睜開了眼睛看了幾眼車廂裡,然後握住了如寧的小手,輕輕地說道:“醒了,沒什麽事,倒是如煙師姐怎麽暈過去了。”
“你,你看看你這表情,還關心別人呢,還不關心關心你自己!”如寧看到蕭政有些勉強的表情,心疼地說道。但她心裡又有些吃味,他一醒來,也不問她有沒有什麽事,反倒是先問起別的女子了!雖然...雖然他和她沒有什麽關系,也只是好心的問了一句,但女孩子吃醋的時候需要道理嗎?需要嗎?不需要嗎?
而劉瑛聽到蕭政說如煙還沒醒, 心裡更急,連忙拍了幾下馬屁股,讓馬跑得更快。
“不是說只有幾裡地嗎,怎麽這幾裡地那麽遠啊!”一邊讓前面的馬跑著,劉瑛心裡還想著。
過了小半個時辰,劉瑛駕著馬車終於看到了城池的影子。劉瑛停下了馬車,跑進車廂,也不管如寧等一幫女眷的眼神,就在蕭政身上翻了起來。
“你要什麽,說就行了,我還沒死呢你別在我身上摸來摸去。”被劉瑛摸得有些難受的蕭政忍不住說道
劉瑛聽見蕭政的聲音,輕輕松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嗨,你半天不說話,我以為你又暈過去了,快把你的秦王令牌拿出來,等會進城的時候用。”
蕭政聽到劉瑛的話,便從胸間的衣襟裡掏出了他出京前天子發給他的秦王令牌。這半個月他基本都是繞著城池走,不想去城裡面大吃大喝,但今天這個情況要是不進城可就是傻子了。
劉瑛收起古銅色還泛著光的秦王令牌,出了車廂,繼續駕著馬車朝著城池趕去。
過了半刻,劉瑛已經看到了“紹陽縣”的城門,他趕緊加速,直到快要衝到城門下,才拉住了兩匹駿馬不斷減速。
那個守著城門的小卒還沒見過這麽橫衝直撞的馬車,正要大聲呵斥,就聽見劉瑛拿出胸間的令牌大聲喊道:“秦王到!”
那個小卒一下子懵了,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邵陽縣的縣令了,這突然冒出個王爺,讓他直愣愣的只知道重複著:“秦...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