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期五年,為什麽不簽長一點了,比如寫上一萬年之內的,那是因為宋晨是一個很有契約精神的人,他覺得特別是國與國交往中,這種精神也很重要。
只要簽訂了,就準備遵守,他特別鄙視那種思想,契約,一張紙而已,有什麽用。
要說如果真的簽訂了三年的互不侵犯協議之後,宋晨就是轉眼撿到了一萬架飛機,兩萬輛坦克,十萬支AK47,宋晨也會遵守協議的,要等到三年之後,才會橫掃過去。
這算是他的小小強迫症吧。
賈似道作為左相,他先不發表意見,要在最後表態,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別人的發揮了。
有趣的是議和派與‘保持原狀派’並沒有激烈吵起來,因為保持原狀派也明白蒙古人的恐怖,不想過多數量眾多的主和派為敵。
不過主和派內部倒吵起來了,他們又分化為主動議和派和被動議和派。
主動議和派主張應該主動與蒙元取得聯系,表明和談的誠意,再積極爭取有利條件議和。
被動議和派是這樣的,議和可以,要你蒙古先派使者來,禮數做到位了,他們畢竟作為勝利的一方,要‘有尊嚴地’議和。
兩派誰都不服誰,吵得不可開交,大家都沒有退步的打算,爭執到了白熱化的時候,大家聽到一個聲音。
“老夫倒有一個主意!”很少在朝堂上開口的賈似道發話了。
大家立刻停止了吵鬧,別說老賈雖然不被眾人待見,但他終究是一位大權在握的權臣,哪時可以懟,哪時不可以,這些道道他們還是清楚的。
果然大家都不說話了,安靜下來‘聽’。
“郝經,很久前就被蒙古大汗派來議和,現在他居住於揚州會館,我們可以讓他再擔負起這個責任!”賈似道突然暴出來一個猛料,這等於他直接承認他扣留蒙古使者的事實,這也是蒙古南侵的借口。
“什麽什麽,我還以為是那幫韃子,無中生有地找的一個借口!”
“這事居然敢隱瞞著朝廷!”
“原來是賈相給我們招的禍事!”
“這簡直是欺君之罪!”
“臣有本奏!”的聲音響個不停,大臣們紛紛準備彈核賈似道,大家夥早就對老賈恨得牙庠庠了,現在他自己抽風,把這個秘密講出來了。
這裡的人紛紛進行指責,但沒有一個大臣認為扣留蒙古使者是錯的,好像認為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傳統,就好像是一個笑話似的。
“各位卿家,朕知道這事!”皇帝趙禥對老賈愛護有加,看到這樣的情景,就立刻想著給他解圍。
眾臣消停了一秒鍾,馬上熱鬧了起來。
“皇上,不要為了賈似道,而故意這麽說!”
“是呀,作為一國之君,不能罔顧事實!”
“皇上,不能這樣寵著臣子!。”
……
“放肆,你們眼裡有沒有朕,”皇帝趙禥好像發怒了,不過那充滿怒氣的聲音好像又把自己給嚇倒了,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師臣受了多少委屈呀!”
“皇上,不必替老臣開脫!”賈似道這個時候總得表示表示唄,所以表現出了‘高風亮節’的一面。
“朕就要說,想想師臣為我大宋做了多少事情,之前的鄂州大捷對我大宋有再造之功,這次襄樊大捷師臣也是功不可沒!”皇帝趙禥說到襄樊大捷時,終究還是沒有承認賈似道的首功,他在這個時候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宋晨。
“拘留郝經那是先帝的意思,是他親口告訴朕的!”趙禥又暴出一個猛料來,惹得下面的大臣議論紛紛。
實在是難以置信,賈似道囚禁郝經動機很明顯,其實那次鄂州大捷是很有水份的,那時的蒙古大汗蒙哥在攻打釣魚城時死了,擔任中路主帥的忽必烈要回蒙古與親弟阿裡不哥爭奪大汗之位。
所以他必須撤軍,撤軍前忽必烈與賈似道取得了聯系,透露了休兵的意圖,那時他還不知道蒙哥的死訊,老賈高興得無法形容。
雙方使者秘密往來,當然這些事當時的宋理宗是知道的,賈似道沒有膽量瞞著皇帝去與敵國議和,那可是砍腦袋的事情。
最後以並不太‘苛刻’的條件完成了‘和談’,宋朝向蒙古稱臣,納歲幣若乾,最後蒙哥的死訊被皇城司弄到了,看到這樣的消息,賈似道和理宗皇帝都直呼上當了,自然就對那個議和條件不滿。
在皇帝的首肯下,他們並沒有對外宣布議和的消息,而是稱取得鄂州大捷,蒙古退兵,自此賈似道的聲望如日中天,達到了頂點。
北邊的忽必烈還想著每年的歲幣,當時他走得匆忙,議中中並沒有談這些細節,後面他又派信任的大儒郝經來南宋辦理此事,即要錢。
當時蒙古內部正打得不可開交呢,自然賈似道、宋理宗都是抱著翻臉不認人的態度,賈似道就獻了一計,那就是把郝經囚禁起來,不讓其對外取得聯系,這樣雖然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但是事情終究被隱瞞了下來。
這一切宋理宗是知道的,甚至是他策動下做的,今天這樣的醜事被他兒子趙禥給抖了出來,終究不是親兒子呀。
“那我們聽聽平章大人的意思吧?”江萬裡喊道,他想看看賈似道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老夫認為可以放郝經回去,帶去南朝的誠意!”賈似道這樣說道。
“賈相居然沒有把這個北臣給殺掉!”呂帥孟站出來殺氣騰騰地說道。
“無故囚禁對方使節都已經理虧了,正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還砍人家的頭,實在是無法讓人認同!”還是禦史中丞章鑒敢把裡面的‘禮’給講出來。
賈似道還是沒有膽量殺掉蒙古大使郝經,還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不時對這個人透露招攬之意,甚至連威逼利誘的手段都用了,以斷絕供給,還派了人假伴強盜去騷擾,都沒有動搖郝經的決心。
如果不是考慮他是蒙古臣子的情況下,此人頗有蘇武遺風。
“郝經在蒙元有這麽大的份量不?”文天祥問到關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