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呀,俺隻有那麽一個丫頭,她可聖上和皇后嫂嫂從小看著長大的!聖上啊,你忍心看著她孤獨無依,連個伴都沒有麽?”蕭敬騰這次是帶了真感情,涕淚泗流。
以前虧欠兒女過多,隻是想幫女兒找到一個好郎君來補償一下。
“你這是嘲笑朕的女兒多嘍?”皇帝被氣樂了。
蕭敬騰又膝行到皇后面前,習慣性地就要去抱皇后的雙腿。一愣神,趕忙收回已經伸出去的雙臂。
有哪個臣子膽敢去抱皇后?
再好的關系也不行!
蕭敬騰繼續胡攪蠻纏地道:“皇后嫂嫂,聖上不理俺了,您老人家就幫幫俺吧!”
“蕭國公,你這是鬧哪樣?”皇后鳳目圓瞪:“本宮很老麽?”
皇后歎了一口氣,道:“聖上,你看把蕭國公逼成啥樣了,要麽我們就算了吧,反正皇帝的女兒不愁嫁!”
蕭敬騰聞聽此言,變戲法一樣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布包裹的物件,雙手遞給皇后,道:“皇后嫂嫂,這是十年前俺隨聖上征戰雲滇之時收藏的茶餅,一直舍不得喝,據說有排毒養顏功效,還請皇后嫂嫂品鑒一二!”
蕭敬騰看似魯莽,其實精明。
一來,送禮給皇后,這是賣乖。二來,當年隨聖上你征戰南北,這是賣苦。
皇帝見蕭敬騰像耍活寶一樣賣弄,被逗得哈哈大笑道:“敬騰,皇后如果不幫你說話,你這個夯貨就不把珍藏的好東西拿出來麽?”
頓了一頓,皇帝又開口道:“吾兒洛兒還遠在九華山學道,可你家那個倔丫頭也好久沒來請安了,是不是也不在家了?兩女都不在家,你還和朕爭什麽爭?”
蕭敬騰一聽,一骨碌爬起來,大聲道:“如果俺能想辦法找回俺家那鬼丫頭呢?”
皇帝道:“妍兒,快派人去九華山接洛兒回來,朕也想她了!”又轉頭朝蕭敬騰一笑,道:“朕也不是不幫你,洛兒和你那個鬼丫頭,哪個先到朕的書房,朕就先將她指婚給狀元郎!”
蕭敬騰老臉不紅,大聲喊道:“君無戲言!”
皇帝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滾刀肉,現在當我是皇帝了?折騰半天了,你也累了,留下來陪朕一起吃晚飯吧。”
回頭一看,哪裡還有蕭敬騰的影子?
現在不搶先命人找回女兒,更待何時?
春月朦朧,銀白色的光輝撒向整個城市,金陵沐浴在乍暖還寒的月光中。
月涼如水,朱雀大街與玄武大街交叉口處的狀元鹽業六間門面,依舊燈火通明,喧鬧非常。
王二小站在門外的一張桌子上,拿起陳羽上午用過的鐵皮喇叭,衝排隊的人群大聲喊道:“大爺大媽、老少爺們,天色已晚,春夜寒涼,大家請回吧!我們陳大掌櫃說了,狀元鹽一年內都不會漲價!”
喘口氣又喊道:“我們狀元鹽場兩百多名礦工兄弟,日夜加班,已經生產出來何止上萬擔精鹽,絕對不會缺貨,大家明天再來買吧!”
蜿蜒排隊的人們,絲毫不見減少,甚至還有不斷增多的樣子。很多聞訊而來的百姓也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有便宜要及時佔上,這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搶水、搶鹽風波千百年來屢有發生。
幸好,陳羽早已經預料到這種搶鹽盛況,隻發售包裝好的食鹽。挨著門店擺了十幾張桌子,十幾個夥計同時發售,一手遞鹽一手收錢,倒也方便快捷。
狀元鹽業二樓的一間倉庫裡,
銅錢已經堆得一人多高,寶林雙眼都快瞪成了銅錢的樣子,用腳踢著滿地銅錢嘩嘩作響,臉上的笑容都快笑僵了。 銅錢的總量雖然不嚇人,但是搬進來的速度嚇人,一筐一筐的銅錢往二樓倉庫搬運不停。
秀卿作為朝廷官員,沒有出現在全天的活動現場。現在在二樓看到滿屋子的銅錢,也頗有些震驚之色。
秀卿彎腰挑選出幾枚成色較新的銅錢,放在手心把玩不已。
秀卿面帶招牌式的微笑,道:“這就是咱們今天一天賣到的錢?”
陳羽看著女扮男裝極具異樣風采的秀卿,嘿嘿一笑,道:“秀兒,我要向你澄清兩件事。一是,今天還沒結束,外面的排隊還在繼續;二是,這不是‘咱們’的錢,主要是我的,還有一點兒是寶林的,哈哈!”
秀卿聞言,盯住陳羽,眼含幽怨之色。
陳羽瞅瞅秀卿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心理上的滿足。這是一種女人對男人的依賴之色,哪個男人不想做強者?
陳羽輕輕抓住秀卿拿銅錢的柔胰,攤開美人手掌,輕聲道:“秀兒,我的還不都是你的?哈哈!你好好做官,我好好賺錢,等我們具備了足夠的實力,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我們了!”
秀卿臻首微頷,盯住陳羽,雙眼含情,就像馬上能滴出水來。
“兩個大男人拉著手卿卿我我,惡心死我了!”說完寶林還“嘔”的一聲,做了一個要嘔吐的表情。
秀卿手指在陳羽手指抓了兩下,抽出自己的手,問道:“陳大哥,咱們二十五文賣精鹽,真的不會賠錢麽?”
這個小動作,一本正經的秀卿也會做?
陳羽哈哈大笑道:“咱們西山漫山遍野的都是礦鹽,何止億兆擔?我們隻是加工提純之後賣出來,耗費一些人工而已,成本比路邊的黃土也貴不了多少。況且,我們先發製人、以量取勝,金陵城怎麽說也得有百萬人口吧,算算一年要吃掉多少鹽?”
“與其他鹽商相比,我們有礦藏優勢,有技術優勢。以食鹽取得口碑,而真正暴利的品種是紅粉佳人等有機美容鹽!此外,我們不僅要賣遍金陵城,還要賣遍整個大華。但有井水處,就有我狀元鹽!”陳羽豪情萬丈地道。
“兩位美女,本掌櫃累了一天,要去睡覺了,要麽一起?”陳羽畫風一變,嘿嘿奸笑著道。
“不要臉!”寶林道。
這屬於直抒胸臆,果斷拒絕,不留情面。
“我好幾天沒見娘親了,今晚正好在城裡。”秀卿道。
這屬於軟性拒絕,留有余地,引人遐思。
當晚,陳羽就睡在了狀元鹽業二樓,和著樓下叫嚷的買賣聲,進入了夢想。
無論你與誰入睡,你都隻能獨自進入夢鄉。
恍恍惚惚間,覺後腰被人踹了一覺,有個聲音喊道:“大掌櫃,太陽都老高了,你再不起來,那個小公爺就要把店砸掉了!”
陳羽睜眼盯住寶林那怒焰圓睜的大眼,呵呵笑道:“明明是個春天,你卻嘰嘰歪歪地的像個夏天,噪得如秋天蟬嘶,讓我心境一早就入了冬天!”
寶林盯著陳羽,莫名其妙地問道:“說了半天,這是怎麽個意思?”
陳羽吼道:“我說你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