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走出去五六百米後,才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個河灘拐角,很清靜,鮮有人往來。
潘虎三人追上來,將陸平圍住。
“我就說,這小子在騙我們!哪那麽容易啊,他根本就沒中獎!”
雞冠頭青年罵罵咧咧地指畫著陸平,說道。
“敢耍我們,他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啊!”飛機頭朝旁邊一吐唾沫。
那潘虎更是氣的面色鐵青,目露凶光。
“今天不打斷他一條腿,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了。”
“還有那倆老東西,也別想消停!”
陸平站在那裡,微風拂面,他卻如雕像。
只有嘴巴輕輕動了動:
“你們說的對。”
“我的確沒有中獎。”
“但你們——”
“今天中大獎了!”
一時間,眼中殺氣驚天。
腳下的河沙,揚起漫天風塵。
“虎哥,他說我們中獎了,中什麽獎?”雞冠頭不解地問。
飛機頭冷哼道:“管他呢,先乾廢他再說!”
雞冠頭搶先一步:“還是我來吧,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
於是,他揉著手腕晃著脖子便走向陸平。
潘虎覺得教訓一個弱少年,他那手下一個人就足夠了。
於是摟住飛機頭的肩膀,冷笑著,在一旁看熱鬧。
他還琢磨著,一會兒拿匕首在這小子臉上劃幾刀,心疼死那對老東西。
媽的,一家子大騙子!
敢騙到老子頭上了!
眼見著雞冠頭吊二郎當地走上來。
“讓你痛快點兒。”
陸平說著,於不動之間,積蓄一拳,朝著他頭上擊出。
潘虎倆人還在那議論呢:
“這小傻逼,嚇傻了吧,躲都不知道躲?”
“敢騙老子,哪有好下場!”
正說話間。
那飛機頭一抬頭,愣了一下,笑道:
“虎哥,你看丁仁兒這哥們兒,又把頭縮衣服裡了。”
“大白天的,裝鬼嚇唬誰啊?”
“你別說,那天晚上他用這招,還真嚇我一跳。”
“……”
潘虎朝前一看,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丁仁兒身後,那黑乎乎的球形,是什麽東西?
突然,撲通一聲。
雞冠頭丁仁斜倒在地上。
“啊?”
“腦袋沒了……那黑乎乎的就是……”
潘虎呆在那裡,漸漸確認了這個事實。
飛機頭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呢,就見陸平已站到他面前。
“你,換個死法。”
陸平眼眉一挑,說道。
飛機頭似乎在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麽。
他這才看到,自己那夥伴丁仁,正斜躺在那裡,頭身分家。
怎麽會這樣?他手上沒刀啊?
陸平也只是抬起一拳。
這次是衝著飛機頭的腹部。
速度太快,讓飛機頭沒感覺疼痛。
他甚至還咧嘴笑了笑:“就你這小手,撓癢癢呢?一點兒都不疼。”
那潘虎直接看傻眼了。
眼珠子都要快瞪出來了。
尼瑪,拳頭穿透了他的前胸,從背後出來,他還不疼呢?
陸平將拳收回。
飛機頭一下子栽倒了下來,血濺七尺。
那潘虎看的心驚肉跳,身體劇烈地哆嗦著,想跑,腿上卻像灌了鉛一樣。
什麽情況啊?這少年,怎麽這麽厲害?
太殘暴了!太血腥了!
倆手下,一個掉了腦袋,一個被擊穿胸口。
“現在,到你了。”
陸平站到了潘虎面前。
“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我……我把你家以前還的錢,全……全還給你。”
“都給你都給你,還有我的車我的房子。”
“還有我的老婆很漂亮,也給你。”
“求求你放過我……”
潘虎望著身旁兩個手下的屍體,嚇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少年有多強大了。
自己怎會招惹到一個這麽可怕的人呢?
“晚了!”陸平想起他在院子裡侮辱父母時的嘴臉,怎可容他?
辱我陸平,尚有一線生機。
但辱我父母就不行!
我陸天齊原本不會把你這種小毛賊放在眼裡。
但你偏偏要對我陸家趕盡殺絕,詐我錢財,辱我父母。
“下輩子,做個好人。”
“去吧!你走了,很多人會很高興。”
陸平說著,朝著潘虎的天靈蓋,一掌劈了下去。
像是劈開了一個熟透的西瓜,鮮紅四濺。
這片河灘,頓時安靜了。
陸平將這三人的屍身,全部踢進了子母河中。
河水湍急,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願這河水,能洗刷掉這三人這一世的罪惡。
這種靠傷害別人活著的小毛賊,他們原本就沒資格活著。
他們走了,這世間也就多了一些和平,少了一些家破人亡的悲劇。
陸平家裡。
陸義和田慧蘭,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兒子被那三個凶神惡煞帶走,能有好嗎?
可憐的兒子。
都是無能的父母,害了你啊。
你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
現在,又要跟著我們遭遇歹人的欺壓。
“我要去找平兒。”
“我也去,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陸義一時義憤,到廚房裡摸出一把菜刀。
但這時候,陸平卻回來了。
老兩口這才寬了心。
田慧蘭急切地迎過去:“平兒,他們沒把你怎麽著吧?”
“沒有。”陸平搖了搖頭。
田慧蘭疑惑:“那,你真把錢給他們了?你哪來那麽多錢呀,平兒?”
陸平笑了笑:“媽,我沒給他們錢。”
田慧蘭更不信了:“那他們能放你回來?”
“爸,媽,你們現在可以安心了。”
陸平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從今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找咱家的麻煩了。”
“再也不會了。”
陸義狐疑地望著陸平,歎了口氣:“他們都很難纏,沒有一點人性,不搞到錢,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這些年,我們家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裡, 以為還完貸款就沒事兒了,他們不還是借了個由頭,找上門來勒索?”
“爸,這次真不會了。”
“相信我。”
陸平說著,便發現父親頭上的白發,好像又轉黑了一些。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周,父親就會再重新擁有一頭的烏發,年輕個十幾二十歲。
等日後自己修為再精進些。
就再煉些長壽健體類的丹丸,給父母服用。
當天下午,施工隊進駐大龍村。
全村頓時炸鍋了。
村裡最貧窮不堪的陸家,竟然要花二百萬建大房子。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真有人以為,陸平是買彩票中了大獎。
周日下午,陸平辭別父母,返回學校。
隻離開兩日,那荒山上已經有了新模樣。
塔樓已壘到了第三層,底下的院落和其它配套,也在緊鑼密鼓地修建中。
這樣看來,余威那小子,倒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這份大禮,這手筆。
確實正合我意。
陸平倒負著手,在荒山上看著機器轟鳴,和忙碌的工人。
便越發覺得歡喜。
畢竟是給自己乾的活,一時間善心大發。
他準備把工頭叫過來,給他些錢,讓他給工人們分發些飲料和食物。
看來,那個四十來歲,戴著安全帽,挺著大肚子坐在那裡抽煙的家夥,就是工頭了。
陸平走了過去。
當他看清對方面容時,禁不住微微一驚。
這人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