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初期,沿襲了秦時的皇室稱號,如朕、母后、皇后、太子等,又設置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等妃嬪之稱。
而后宮之中,多數美人皆秀雅絕俗,深得皇上恩寵,因此民間也喚面容出俗的女子為美人,寓意有朝一日,飛入后宮為鳳凰。
……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縣署,自門外進得一婀娜女子,此女一入,引得幾人舌橋不下。
詩經有雲: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她,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肌膚嬌嫩美目流盼、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她,明眸皓齒,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神態嬌媚,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得不魂牽夢繞。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青衣少女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
稍置李廣的臉上停留過後,便走向前來,拉住陳文的胳膊撒嬌道:“你何時到的,大家都知道,為什麽只有我一人不知?”
而後又言:“聽說你又惹了禍端?你怎麽總是讓人如此費心……”,說道此處,嬌喘欲滴,弱淚盈眶,惹得人心生憐愛。
這便是知縣之女,陳文的堂妹——服嫈。
眼見服嫈來了,扁仲天偷偷的用臂肘點了一下李廣,原本就手無足措的李廣,讓扁仲天的這麽一點,更是緊張的面紅耳赤,熱汗直流。
陳文俠氣一身,向來不怕天地,但唯獨就怕自己的這個妹妹,前些日因為自己的冒失,已經讓服嫈小病了一場,見妹妹此刻又有些許傷心,也是心疼之極。
“剛回來要去看你,便遇上些小麻煩,不過已經處置妥當,我們幾人正要去尋你呢。”陳文給說完,趕緊給李廣等人使了個顏色。
本來想著李廣能幫自己敷衍一下,不過此刻李廣已然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情人相見,分外眼紅。
李蔡還是懂得了陳文之意,連忙幫著說道:“是啊,是啊,這邊庭審剛結束,文兄便吵著要去見你呢。”
“毛頭小蛋,少在這裡騙人。”說罷,服嫈上去就點了一下李蔡的頭,李蔡嘿嘿一笑,感覺自己這幫腔已經敗露,便不好意思笑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服嫈的年齡介於李蔡和李廣之間,比李蔡大一歲,比李廣又小一歲,因此服嫈總喚李蔡是毛頭小蛋。
陳文一看李蔡沒說明白,李廣又默不作聲,只能請扁仲天出山了,醫聖的份量還是夠足的,妹妹服嫈肯定也能信。
隨即陳文說道:“不信你問問醫聖,仲天,你快說說是與不是。”
扁仲天才不屑的幫陳文說謊,不說話又不禮貌,便說道:“哈哈哈,此時還有閑情雅致說這些,陳文你快去後堂和服大人研討下對策吧,這明日可是說到就到啊。”
聽得醫聖這麽說,服嫈也不再無理取鬧了,趕緊問陳文:“哥,怎麽了?明日要如何?”
陳文一聽這個氣啊,心想扁仲天啊扁仲天,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倒來添亂,又怕妹妹擔心傷身,便趕緊解釋道:“無事,無事,是我剛回來,明日舅父又托我辦些瑣事,我要和舅父研討下如何做。”
見服嫈似信非信,陳文知道得趕緊支開妹妹,否則真刨根問底兒,肯定得敗露。
又怕扁仲天多嘴,陳文想了想說道:“醫聖,舅父所托之事,想我自己還真辦不得,需要你幫些忙,煩請跟我去後堂見服大人,我們共同商討下如何?”
陳文也想明白了,此刻回家是回不去了,只能帶著多嘴的扁仲天躲一躲。
而後看了看李廣李蔡,又說道:“煩請李兄將我妹妹送回府邸,我這邊事畢之後,再去尋你。”
稍稍緩和下來的李廣,一聽有機會送服嫈,趕緊說道“好,好,這,這就辦……”
李蔡一聽,怎麽還這就辦,又不是為官辦差,想想自己的這位堂兄雖然年輕氣盛,但向來還算穩健,今天這是怎麽了。
醫聖扁仲天當然知道陳文的用意,不過既然來了,好人還需做到底,有個李蔡在身邊,李廣和服嫈定也放不開,便找了個理由支走李蔡。
想到這扁仲天說道:“李蔡還需幫我回家一堂,我的藥箱還在家中,想著天氣炎熱,在這堂外站立過久,頭暈眼花,有些不適。”
不愧是走遍大江南北的醫聖,這話說的密不透風,事情也是辦的妥妥當當,自己從小體弱,讓李蔡取藥箱,無可厚非。
現在,輪到服嫈和李廣臉紅了。
不過陳文和李蔡都不知情,以為扁仲天真是身體不適,趕緊上前噓寒問暖,扁仲天擺擺手說道:“我本行醫,對自己的情況還是十分了解的,無需掛懷,煩請賢弟李蔡速速取來便是。”
李蔡趕緊飛一般的跑出縣署,去扁仲天家取藥箱了。
見李蔡走了,醫聖也拉著陳文往內堂走。
這縣署院中,隻留下李廣和服嫈二人,想這李廣平日裡騎馬射箭亦如猛虎,路見不平也是驚天咆哮,但見了服嫈,立即從虎變貓,萬般溫順,站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還是服嫈先開的口:“天色還早,我們也不能在此傻等,你帶我去騎馬吧”。
“哦哦哦,好好好”李廣趕緊應到。
服嫈一弱女子,怎能騎得烈馬,只是知道李廣喜歡,便隨了李廣的性子,每次他們二人私見於郊外,也都是服嫈坐在馬上,李廣牽馬而行。
說完二人便出門而去。
話說回來。剛剛扁仲天說的也不無道理,陳文此刻畢竟官司在身,還需與舅父服求抓緊商議一下,明日之劫該如何處理才能安然而過。
自審訊完畢後,服求回了後堂,唉聲歎氣,心亂如麻。這知縣從小疼愛陳文,原本這連日乾旱就鬧的服求心神不寧,還期盼陳文歸來能給舒舒心,這可好,剛回來就捅出這麽大簍子,這盛夏極熱,若真是三十鞭杖下去,定是許久不能痊愈,誤了生意不說,萬一……
想到這,是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旁的錄事,也就是李廣的父親李卓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知縣令已下,庭審無戲言,如若不執行,以後恐難以安民。
服求和李卓兩人也是急得火上眉梢,怎麽想都找不到兩全之計。
正在為難之際,見陳文和扁仲天進來,服求這火也是不打一出來,指著陳文的鼻子說道:“你,你,你,庭審之時怎會不辯解,還如此不小心傷了刁三,你父親又遠在長安,鞭杖無眼,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我……你……哎。”
服求氣的坐了下來,扭頭不再看陳文。
李卓也是陳文的長輩,心疼這個年少有為的劍俠,假裝生氣的說道:“文兒,這次你可任性的有些過頭了……”
說完,對著陳文點點額頭,又望向服求那邊,意思讓陳文趕緊哄哄這個氣蒙的知縣。
陳文會意,趕緊走上前來為舅父捶背揉肩:“舅父莫慌,想的文兒皮糙肉厚,幾十鞭杖還不在話下,無妨無妨啊。”
服求也是無奈,自陳文幼時,便常在自己周圍,從來舍不得打罵。
正在陳文揉肩之時,服求忽然靈光一閃,心生一計。
心中暗想,如此這般,定能保陳文不受皮肉之苦,又不會被人指責自己為官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