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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世封君》第457章 無隙君臣・1念信任
南郢,薑宅。

  “阿嚏——”

  將離眨巴著淚眼搓搓鼻底,手裡捧著一碗熱乎乎的薑湯,坐在主屋的回廊裡,身邊一盆暖和和的炭火,盯著天井中的小竹林發了一上午的呆。

  “小半刻的時間……”雲娘慢慢在他身邊坐下,“將離打了二十六個噴嚏。”

  將離有點驚訝“二十六?你都在幫我數——阿——阿——阿嚏!呃唉……”

  雲娘輕笑一下“二十七個。“

  他無助地吸吸鼻子,眼神惺忪,低頭抿了一口薑湯,咽下之後長舒一氣“哎喲怎麽搞的嘛……”

  雲娘往他膝上放去一隻湯媼“天氣寒涼,今冬冷得太早,別是染了風寒,要讓子旦來看一下麽?

  將離搖搖頭“不是風寒,我能感覺到,搞不好是被人罵了,現在罵我的人可多哩,如果罵一個我就打一個噴嚏的話,那阿——嚏!唉,看,又是一個。”

  “流言蜚語,將離最是不在意,只是人言可畏,難免帶來諸多困擾,陛下……已經有些日子沒召你了吧。”

  他笑了笑“陛下的宮門都要被擠破了,哪有功夫召見我?”

  “將離不擔心麽?”雲娘軟身靠近他懷裡,“君臣生隙?”

  他輕吻一下她額頭“世上就沒有無隙的君臣,去年早些時候,在明知我天秦身份的情況下,北防和南征兩難之間,他選擇讓我帶兵南征,整個南征期間不曾過問一句,讓我放手去做,他對我這樣的信任已是難得。

  “而我呢,也憑借著南征獲得了景氏的支持,三閭只剩其二,同為大公族,景氏對付屈海那幫人綽綽有余,他們會去為我爭辯的,我呀,嘿嘿,就藏在這宅子的美人窩裡……陪你啊……”

  他笑眯眯地低下頭,往雲娘脖間埋首。

  這樣冷不丁的親昵,讓她一個臉紅,輕抵他胸口“將離……哎呀,好了啊……說正經的,你要不要……在朝上出面解釋一下?好讓眾臣對你放心。”

  他歎了口氣,緩緩坐好,搖了搖頭“我是矛盾的焦點,不好出面的,反對我的人根本就不會聽我說話,看到我的臉他們就想抄家夥扔過來,去找那沒趣作甚?”

  雲娘輕撫他短須,眼神愛憐“那屈令尹和左徒他們,滿口皆是對你不利之言,若是動搖了陛下對你的信任……”

  “不要小看陛下的信任,他心性堅定,自有判斷,其中利弊我分析過的,他也都明白,令尹他們是為陛下、為南楚好,對我的擔憂和排斥理所當然,換做是我的話,也不會輕易去相信一個從敵國來稱臣的人,難免心有疑慮而不能與之為伍。

  “其實他們這樣明懟倒沒什麽,就怕那些暗地裡使壞的人,不過就目前來看還沒有那樣的傻子,顧氏眼線可不是白瞎的。

  “如今還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多少都清楚黃彭和昭氏的倒台是出自誰手,跟我玩暗的,沒有遍布南楚的耳目,那還得再修煉幾年。”

  雲娘淺淺一笑,與他貼面摩挲,細聲低語“你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喜歡。”

  將離嘿嘿一笑“哪樣?”

  “自信,掌握,好像一切都胸有成竹,我便也安心。”

  “我也喜歡啊,事情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將離稍稍握了一下手心,垂目看去,想起身份公開前的那日與熊誠在蘭台書宮的密談……

  ……

  那一日。

  熊誠好奇地盯著將離左臉顴部的三寸劍疤,仔細打量之後,才點點頭“原來外面說的是真的,九原君,左臉一道三寸劍疤,怪不得之前我總覺得你這裡怪怪的,原來是用魚膏遮掩。”

  將離撓撓疤“最開始還是用豬皮呢,真心醜,後來到了鬼谷,遇到子旦的耶耶,他給了我魚膏和方子,之後便自己調配,一直用到現在,每天睡前更換一次。”

  “這疤是怎麽弄的?我聽傳聞是被一刺客所傷。”

  將離點點頭“的確是刺客。”

  “那人呢?抓到了麽?殺了?”

  他笑了笑“她……嫁給我了……”

  熊誠凝眉眨眨眼睛,稍想片刻“呃、哦——是二嫂搜麽?你家三個,就她會武,孤還記得那年在江船上遇刺,她也出手了,你們還真是……呵呵……想殺你的人都嫁給你了,你啊,有本事。”

  “陛下在笑我。”

  “孤哪敢笑你,自從你南征歸來,在朝中聲望頗高,你這個兩國封君可真不是吹的。”

  將離瞬間嚴肅起來“陛下可知此話哪裡不妥?”

  “嗯?”他愣了一下,“哪裡?”

  “臣既已留在南楚,那就是南楚的臣,是南楚的雲夢君,兩國封君這種說法,不利於薑承在南楚的發展,更有礙於陛下以後帶領南楚要走的路。”

  “可你不是說要向天下公開你九原君的身份嗎?”

  “陛下可知為何?”

  熊誠點了點頭“你說過,此事與其被放歸的俘虜說出,不如我們主動公開,那樣才好控制事態的發展。”

  將離歎了口氣“放俘歸秦是逼不得已,主動公開身份是唯一的應接對策,如果我不認識他就好了,那樣也沒有這麽多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世事無常,誰也不能左右命中注定的相遇,唯一可以左右的,就是怎麽對待。

  熊誠緩緩開口“你說這俘虜的父親是北墨令,曾助你和大嫂嫂南下,如今你若是為保全自己的身份而殺了恩人的兒子,如此不義之人,孤是不會信賴的。

  “唯你這般守義,才是封君做派,雖然生了事端,但辦法總比麻煩多,兵來將擋嘛,孤都信你這麽多年了,就從沒走錯過一步,這一次,薑承,孤也信你。”

  將離當即朝他鄭重一拜“陛下厚愛,臣,必不負所托。”

  “不過……”熊誠忽然轉口,“嬴將離,孤可以信你麽?”

  將離久久俯首,沒有抬頭去看熊誠的表情,暗自歎息他還是心存疑慮。

  作為薑承,熊誠是信的,但如果將離還自我認可為嬴將離的身份,熊誠就沒法完全信他。

  “陛下,”將離緩緩起身,正視這位年輕君主的眼睛,“不管是薑承還是嬴將離,我,你面前這個人,輔佐的是你,也只有你,陛下信不信我?”

  熊誠很久沒有答話,他身邊最可靠的佐臣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卻來自敵國,他需要掙扎。

  信任可以脆弱如絲線,信任也可以堅固如堡壘,全在君主的一念之間。

  又過了半晌,熊誠緩緩吐出三個字“你,孤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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