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正是這虞衡清吏司郎中,搞清楚了自己主管工作的范圍後,他這才恍然大悟!
想想這幾年,天順皇帝朱祁鎮任命自己的官職屬性,鹽官、茶官、署理五城兵馬司,這最後一個官職,也勉強算是他在任職茶官過程中,開發出來的新屬性,那就是練兵屬性。
這次遷任虞衡清吏司郎中,主管制造,這是又繞到‘’鐵‘’上面來了。
看來還是自己殿試時的那篇:“論鹽鐵官營及鹽茶專賣之利弊。”惹得禍啊!
這不明擺著的嗎?鹽與茶,自己都小試牛刀過了,輪也該輪到這鐵上面來了嘛!
“事出必有因,凡事有因必有果,都是自己當初顯擺惹下的禍呀!”李白如是的想著。
搞明白了原由,他心裡就踏實了,這鹽和茶,之前多少也算是折騰出來了點動靜,這以後呢?
在這個‘’鐵‘’上面,至少也得整出點動靜吧!
否則,恐怕是難以交差滴!
想要邁上更高的台階,那就放開手腳乾吧!總不能就此蹉跎在五品郎中任上吧!
雄心壯志起,信心百倍來,宦海路漫漫,邁步階階越!
李白謀定而後動,躊躇滿志的開始了又一次履新之路。
這天一早,他便帶著殷耶夷,坐上長順趕的馬車,在十幾名護衛的護送下,前去工部報道。
話說,這殷耶夷和張長順,不都已經是正九品官員了嗎?怎麽還能跟在他屁股後面屁顛屁顛呢?
這你就不明白了!正九品的武官,芝麻綠豆點大,能跟在正五品郎中身後,聽候差遣,也不算是委屈。
豈不聞,常言道:“宰相門房七品官”嗎?
再說了,給他們謀個官身,也就是給他們謀一個前程,謀份待遇保障,謀個社會地位。
真正離開了他李大郎中的庇護,讓他們去獨自為官,那就相當於無根的飄萍!
GUAN場之上豈能離得開靠山?
像胡先生那樣,閱歷豐富、念頭通達之人,都甘願跟在李白身後,伏低做小,任由驅馳,何況別人?
至於,帶兩個官員隨侍,合適不合適?
其實也沒什麽!到時候只需要將他們調任工部任職即可。
後世LINGDAO,不是還可以帶著秘書和司機履任嘛!更別說大明這落後的封建社會了!
長順的駕車技術,是越來越嫻熟了,李白坐著很是放心,馬車穿街過巷,不一會就來到了,位於紫禁城東牆外的工部衙門。
工部,本身就負責營建事務的,這!自己的衙門,自然是建造的氣派非凡,典型的最高規製衙門布局。
李白在工部門前下了車,囑咐殷耶夷和長順幾句,便獨自朝院內行去。
值班小吏見了他呈上的告身,便知道是郎中大人前來上任,趕緊陪笑見禮後,頭前引路帶著郎中大人,去拜見管理日常部務的工部侍郎蒯詳。
到了工部右侍郎蒯詳的公事房門口,小吏轉身歉意的說道:“郎中大人請稍待!小的這就進去稟報蒯大人。”
李白絲毫也不介意,平和的答道:“有勞了!”
小吏進去之後,李白左右無事,他便站在那裡,四下打量工部的辦公環境。
只見這右侍郎的公事房,往裡去,好似還有兩間更為大氣的公房,他猜測應該就是尚書,和左侍郎的辦公之地。
往外還有幾間公房,明顯的規格略低,應該是品級稍低官員的辦公場所。
粗略掃視一圈,隻覺高堂素壁、窗明幾淨,方磚鋪成的地面很光潔,紅木雕鏤的門窗,大氣古樸、莊重肅穆,角落裡間或幾盆綠植點綴,顯得生意盎然,又不失靈動典雅。
這時,那名小吏從侍郎大人的公房裡出來了,又施一禮道:“郎中大人!蒯侍郎請你入內,小的告退。”
說完,小吏徑直朝門房值班室去了。
李白便從容的,走進了右侍郎大人的公事房,抬頭看見一位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的老者,坐在案幾後的太師椅裡,正在上下打量著他。
他趕緊施禮道:“下官虞衡清吏司郎中李白,拜見侍郎大人!”
蒯侍郎笑道:“李郎中免禮!快快請坐!”
李白便一臉正色,謹慎的坐在了蒯侍郎對面左側的椅子上。
蒯侍郎朝外喊道:“來人啦!給李郎中上茶!”
片刻後,一名書辦進來,將茶放於李白身側的幾上,又躬身退了出去。
蒯侍郎做了個請茶的手勢,道:“李郎中年富力強、一表人才,到了我們工部,等於是給我們增添了精兵強將啊!”
李白聞言,連忙謙虛道:“侍郎大人謬讚了!屬下定當實心任事、勞怨不辭!”
蒯侍郎笑道:“嗯!好!年輕人不驕不躁,殊為難得啊!近日邊關烽煙又起,聖上心憂邊關將士的軍器甲仗,你虞衡清吏司執掌我大明冶鐵、軍器、鑄造諸監,責任重大啊!李郎中上任之後,切不可掉以輕心!”
李白心下了然,說道:“多謝侍郎大人提點,下官心中有數了!”
兩人又客套幾句,蒯侍郎便領著他去虞衡清吏司上任。
由於,虞衡清吏司負責事務, 含有技術、科研性質,趨向於務實,雜務較多,因此,被劃分在工部大院,稍稍靠裡的一座獨院中。
他們剛剛跨進院門,虞衡清吏司的一名知事就看見了,一邊命手下書吏去知會兩名員外郎,一邊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這名知事,剛剛見禮完畢,虞衡清吏司的幾名官員就迎了出來,當先的一位青袍年輕人,儀表堂堂、笑容和煦,遠遠的,就當先開口道:“侍郎大人蒞臨本司!令屬下們惶恐異常啊!哈哈哈!”
眾官員,來到近前,也紛紛朝蒯侍郎行禮。
李白見這位年輕的領頭官員,雖然口稱屬下,但是姿態、做派,卻是沒有一絲屬下的意識,不免心下有些狐疑。
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這竟然又是一位老熟人。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有句老話說得好,冤家路窄,果然如此。
李白此時,也只能感歎,這些紈絝子弟世家公子還真是無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