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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龍之王座》第15章 風漸起
  在西方弗雷奧大陸,最初誕生的是蒙昧的神話文明,那時的西方大陸是人與邪惡共存的年代。龍、吸血鬼、女巫這等當今存在於傳說故事中的反派主角們,與人類在大陸上共同生存。那些異族被人類稱之為邪惡。因為在他們眼中,人類是美味的血食與材料,曾為弗雷奧大陸的人類帶來無盡的災難。

  那時大陸的人類王國崇拜著自己的神明,祈求神明護佑風調雨順,戰勝敵人與邪惡。

  而人們漸漸發現,在進行了繁雜的儀式,向神供奉美麗純潔的處女之後,神並不會總是顯露神跡,天不曾降下一滴甘霖,邪惡依舊在肆虐,戰爭也像是一隻放肆的鬣狗,盡情的在這片大陸上肆虐。

  那時起,弗雷奧大陸上便有人類的智者賢者企圖通過研究出某種方法可以讓人類自身獲得與神明等同的力量。既然神明有時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對於弗雷奧大陸的人類來說,這是一段漫長而又艱辛的時期,探索的路途充滿了坎坷荊棘甚至是絕望。身穿寬大袍子的老人們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語言,手中胡桃木製作的短杖劃著神秘繁雜的軌跡,企圖開發出一種名為魔法的神跡。那些軌跡是人們鑽研上古文獻或是通過親身實踐一代又一代積累下來的,他們認為這些軌跡蘊含人間至理,用大周的理論來說,蘊含著一種名為道的東西。

  老人們明顯能夠感覺到法杖劃過軌跡時,產生一些莫名的共鳴,像是幼龍出世前,壓抑著低吼的嘶鳴,可是卻偏偏被那看似柔弱的殼攔住,在共鳴後便消散無蹤。曙光就在眼前可黑暗的迷霧始終不曾散去。

  最終解決這一難題的,並不是那些常年與研究打交道的白胡子老頭,而是一個群體,那時的人們稱之為僧侶、傳教士或者是狩魔人。

  這是一群與邪惡戰鬥的人,他們錘煉自己的體魄武技,用千百年來人類總結出的方法與邪惡戰鬥著。原始又暴力。用桃木製的十字架釘進吸血鬼的心髒,處死女巫一定要用火刑。他們中有的是為了教義和宗教而戰這種人便是僧侶或是傳教士,而以此為生收取費用的通常被稱為狩魔人。

  在當年那座不知名的深山而今被稱之為梵蒂聖山的地方,某個教會的傳教士被名為吸血鬼的邪惡追殺,跌落山澗,幸運的他沒有死亡,樹木的枝丫和鬱鬱蔥蔥的植物救了他。

  可對於他來講,情況並不樂觀,他的腿摔傷了,並且這裡人跡罕至,他若是走不出去,他會活活的餓死在那裡。人類的求生欲望驅使下,他拄著一根粗壯的樹枝,一瘸一拐的探索著這片山澗,企圖尋找出去的路。

  在傷痛,饑餓,疲憊的侵襲下,他幾乎失去了神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速度慢的像是一隻蝸牛。或許是神的指引,或許隻是巧合,他終於尋得最急需的水源,而在水源旁他發現了一種奇異的泛著金色的金屬。如山泉般蕩漾,偏偏是金屬的質感,散發著微微的輝光,美麗聖潔。

  傳教士抽出自己隨身的短劍,這是他剩下唯一的器具了,他用短劍小心翼翼的插入又挑起,看上去就像是在用精美的銀製餐具挑起一塊極品的芝士奶酪。金屬如水滴般在短劍上滾動著又滑落,傳教士發現短劍上被鍍了一層幾乎難以察覺的淡淡金色,隻有在黑暗中才會發出幽幽的豪光。

  或許真的有神存在,察覺到大陸人們生活的疾苦,可以稱之為在命運的安排下追殺教士的吸血鬼在這時發現了他,傳教士此時也唯有拿著短劍與吸血鬼戰鬥。

  當他的短劍不費力的削斷吸血鬼的手掌時,傳教士眼前一亮,這在平日是不可想象的,血族擁有著超越常人的體魄,鐵質的武器或許可以傷害他,但是絕不可能像如此這般像是用燒紅的刀子在切割奶酪的輕而易舉。唯一的解釋便是那神奇的金屬。是它令這柄短劍產生了某種變化。英勇的傳教士將短劍刺進了血族的胸膛,在血族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隻吸血鬼化作了塵埃,隨風飄散。

  “這是神賜給人類的禮物!”凝視著手中的短劍,傳教士感歎道。結局傳教士幸運的獲救了,同時他也將這個金屬的發現帶回了人類世界。人們驚喜地發現當他們用這奇異的金屬去勾勒前人摸索總結出的那些奇異的線條軌跡,在共鳴後終於發出了應有的威能,比如產生火焰、卷起狂風或是凝結冰霜。當威能消失之後,金屬也消散一空。

  此等操縱元素的威能,是專屬於神的威能。人們認識到想獲取神的力量,需要等價交換,而對於人類而言籌碼便是這奇異的金屬。最後人們將這金屬命名為神之幻晶,意味著這是神賜給人類如夢幻般的奇異晶石。

  而對於這項技術,基於的是等價交換這項鐵則,人們拋棄了過去魔法的稱謂,而稱之為煉金法陣或是煉金術。

  所謂厚積薄發,自此煉金法陣在弗雷奧大陸如同雨後春筍般蓬勃的發展起來,智者們最終研發出以土、水、氣、火四大元素為根本的基礎術式法陣。迄今為止所有的煉金法陣都是以四大基礎術式法陣為藍本。而發明四大基礎術式法陣之人,也被稱之為四賢者。

  大陸的人類終於在煉金法陣的幫助下,取得了這片弗雷奧大陸的統治權。那些被統稱為邪惡的存在,漸漸的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時至今日,關於龍、血族、女巫隻能存在故事傳說之中。

  林楓瀾合起這本名為《煉金術的起源與發展》的書本,書桌上還整齊的疊放一摞書,從側面看去,書名大多與煉金術和弗雷奧大陸的歷史有關。

  輕輕的揉捏眼睛,望向窗外,列車正穿梭於鬱鬱蔥蔥的紅杉林間,植被的綠色令林楓瀾有些疲憊的眼睛放松了幾分。旅途中的他一直在讀有關煉金術與弗雷奧大陸歷史的書籍,這些書籍都是前些時日他拜托琳瀟為他精心挑選的。

  而今機械煉金技術成型,弗雷奧大陸的各大王國對於神之幻晶的需求量猛然增加,各大王國幻晶礦的儲存量在極具下滑。西方需要一場征討大周帝國的戰爭,因為大周並沒有煉金法陣技術,在那裡的幻晶儲備是弗雷奧大陸各大王國所覬覦的。這是小胖子弗林告知林楓瀾的,與林楓瀾猜想的相差不多。

  戰爭這隻野獸正在牢籠中悄然醞釀,當時機成熟之時,它便會衝破牢籠,席卷東西兩塊大陸。

  弗林坐在林楓瀾的對面,看著林世子津津有味的讀著書,他也想學著偶像的樣子多讀書,可是書籍對於小胖子來說,無趣枯燥的讓他甚至產生胸悶氣短的感覺,他隻好放棄了像偶像學習的想法,無聊的他便不時的扭動他胖胖的身子來回的換著坐姿。

  “你要去哪裡?不是在軍隊麽?”林楓瀾問道。林楓瀾知道他是西斯尼海軍中的一員,突然有些好奇,這個小胖子為何會離開西斯尼王國。

  對於林世子突然的搭話,弗林頓時來了興致:“偶像,你看我的身姿像是當兵的料麽?”說完他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你會是個好士兵。”林楓瀾認真的評價道:“起碼,戰場上你一個人便可以為戰友擋住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的利刃。”林楓瀾並沒有在調侃他,戰爭一旦開啟便是一台巨大的絞肉機,勝利是靠著將士的血與肉堆積出來的。

  “是的,家族對我的擔憂也是這樣的,戰爭啊,是士兵與低級軍官的墳墓,我又不像姐夫那麽的有當兵天分,所以家族便安排我去班凡納爾學院。在那裡鍍金後回來,我便是班凡納爾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了,以家族的實力,為我在西斯尼王國謀得一個好差事並不難。”弗林很平靜的訴說。

  “這樣很好,你會有一個平穩而又衣食無憂的一生。”林楓瀾說道。林世子在想,也許自己在鎬京城表現的平庸一些,自己也會像弗林一樣當一個沒心沒肺的二世祖,生活起來也許並不會那麽累。

  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太他媽的單純了,即便是以林世子的淡定內心中也忍不住爆了個粗口。“認真習武,媽媽就會回來。”“通過飛羽營的考核媽媽便會回來。”林世子覺得父親楚王的行為很適合用大周東北地區的土語來說最貼切不過,他就是這麽被楚王忽悠著長大的。

  “是啊,誰還沒個英雄夢呢?雖然我也不想這麽平淡的過完一生, 可我終究是沒什麽才能的人。”弗林頭枕著雙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貴族中,很多人都像我這樣的,沒什麽才能,但架不住生的好啊,一輩子靠著家族混吃等死就行了。”

  “能混吃等死,也是一種幸福。”林楓瀾很中肯的說。至少以他楚王世子的尊貴身份,想做到這點卻難上加難。

  “偶像和我說說你吧,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弗林問道。

  “楚河。”林楓瀾隨口編了個名字。對於被巴達船長猜出身份,林世子其實並沒有玩燈下黑,他隻是單純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對此林楓瀾覺得很不妥,在痛定思痛後,他覺得這裡已經不是大周,過於單純或許自己真的會很危險,自己應該采取的是父親的處世之道,心思縝密處處小心。

  回憶起在鎬京城聽過的戲文,林世子為弗林講述了一個落魄的世家子弟與隨著家族出使大周的貴族之女之間,發生的可歌可泣為愛私奔的故事。

  “可是我怎麽記得那天,那個美少女叫你楓瀾什麽的?”弗林感動的淚流滿面,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不懂大周的習慣,這是我的表字,楚河字楓瀾。”林世子一本正經的回答。

  “表紙?”這個詞並沒有相應的弗雷奧大陸語,以至於弗林小胖子有點蒙,念叨出來的發音也隱約有些像大周語中某些不良的詞匯。

  “楚河?真是個好名字啊。”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林楓瀾循聲望去說話的是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一手插在褲袋,一手端著高腳杯,臉上帶著宜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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