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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隍廟開始》第3章 好漢饒命
  林恆扭頭一看,便見到一身著白衣士子服,面貌清秀的年輕人,嘴角含笑朝他走來,親切的問候:“前日聽伯寧兄提及子瞬你已病愈,我正打算過幾日去看望你呢。”

  “公梅兄。”林恆頷首,打了個招呼。

  眼前這位白衣士子,乃是原主好友,姓張名賀,字公梅,張公梅也是林恆的同窗。

  “子瞬是要出城?你大病初愈,何不在家好好休養?”

  “在家枯坐,不如外出看看。”林恆隨口問道:“公梅兄也要出行?”

  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性格方面有所差異,林恆這段時間也盡量避免與原主朋友接觸。

  張賀面露無奈之色:“家中有一批布料要運往寧海,路途較遠,交由管家不太放心,隻好出來一趟。”

  稍作解釋,張賀又眨了眨眼睛,笑道:“子瞬要往何處?若是順路,同行如何?有子瞬相隨,這一路就太平了。”

  林恆林子瞬的武藝劍術,在朋友圈子裡也是非常出名的。

  眼下世道糜爛,外出結伴同行,比孤身一人要安全得多。

  林恆有些意動,便說道:“我欲前往河口村,不知是否順路?”

  張賀口中疊聲說著順路,順路,便把他給拉上了馬車。

  張家經營布料生意,規模倒也不小,兩架馬車,三輛牛車,隨行除了商鋪的雜役,也有雇傭的護鏢,共有二十多人。

  林恆有些不大習慣張賀的親熱,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在記憶中,張賀向來都是如此。

  他無奈的歎氣:“公梅兄,我看你是不耐路途無聊,這才拉我同行吧?”

  張賀笑而不語,顧左言他的談論起最近發生的一件逸聞趣事:“子瞬可知道,我們鎮上有一處破敗的城隍廟宇?”

  林恆看了他一眼,手握劍柄輕輕摩擦了兩下,頷首道:“有所耳聞,似乎隻是一處破廟,香火凋零。”

  “豈止是香火凋零,本朝自太祖以來,便重道、佛而輕神靈,無論城隍、土地亦或者閻羅、判官,皆是前朝F封,本朝嚴令百姓敬拜,自是徹底荒廢下來。”

  林恆若有所思,“卻是我孤陋寡聞,可為何本朝不敬神靈,而重道、佛?諸如城隍、土地神靈,與道教不是淵源頗深嗎?而佛教也有地府輪回之說。”

  張賀哈哈笑道:“子瞬對佛道兩教知之甚少呀,道教派系林立,本朝之前暫且不提,如今本朝道教隻敬三清四禦,除此之外,統統被打成野神。至於佛教的輪回轉世,乃是六道輪回,而並非地府輪回,隻認諸天佛祖,不認地府陰司。”

  一番解釋之後,他言歸正題:“近兩日,市井流傳每當入夜,破敗的城隍廟中,便傳來各種奇異聲響,有膽大者遠遠窺伺,還能見到破廟中人影綽綽,古怪非常。昨夜,有一更夫巡夜之時,說遭遇了怪異儀仗隊,敲鑼打鼓,好似朝廷官員出行。”

  張賀口中嘖嘖兩聲,饒有興趣的問道:“子瞬,你說這會不會是城隍顯靈?”

  林恆低頭看著劍柄,意有所指道:“眼下鬼魅魍魎肆虐人間,致使百姓苦難,若真有神靈現世,除魔衛道,不失為一件好事。”

  張賀聞言,詫異道:“子瞬你向來不敬鬼神,莫不是前些日子,遭邪祟侵襲,心有余悸?”

  噌!

  林恆拇指扣護手微微一彈,長劍出鞘半寸,寒光冷冽,劍眉隨之揚起,“或許吧,不過神靈也未必可靠,我不信神佛,唯信手中長劍。”

  卻是回想起昨晚城隍廟中斷案,

或是城隍香火不足,權柄不夠,無法審判那肥胖惡鬼王員外。  “不錯,這才是我認識的劍俠林子瞬!”張賀擠眉弄眼:“我還擔心,子瞬你突遭邪祟,失了膽氣呢。”

  長劍入鞘,林恆眉目平淡,翻了個白眼:“膽大者,往往也活不長。如你這般,窩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衣食無憂,妻妾成群,豈不快活?”

  張賀懶洋洋的靠著車廂,嘴上逞強道:“子瞬有所不知,我也憧憬仗劍天涯,以手中三尺長劍,斬盡天下妖魔!可惜我沒有子瞬你這般高超的武藝劍術,隻好終日在家廝混。其實,我並非真正的快樂。”

  瞧他這幅憊懶模樣,林恆險些被氣笑,正要開口,此時卻聽見馬兒的嘶鳴,便一手握劍,一手將車廂推開。

  護鏢鏢頭正欲敲門,打了個照面,對上林恆冷冽雙目,不由縮了縮脖子,吃了一驚。

  張賀探出頭來,問道:“李鏢頭,發生何事?”

  “公子,前方木橋坍塌,前幾日下過暴雨,河水頗深,車馬無法渡河,怕是要繞一段路。”李鏢頭回過神來,趕忙行禮道。

  林恆打眼看去,周遭彌漫霧氣,視線受阻,隻能看到暴漲的河水,坍塌的木橋,河岸另一側,便徹底籠罩在霧中。

  “對岸便是河口村?”林恆問道。

  他並未來過河口村,但對縣城周圍的村落,倒也有些印象。

  “不錯,過了木橋便是河口村。”李鏢頭隱隱有些擔憂:“繞路而行,便要打足精神,我怕有匪徒故意破壞木橋,迫使我們繞路,而設下陷阱埋伏。”

  他走南闖北,經驗豐富,眼下世道糜爛,類似的事也經歷過。

  張賀沒心沒肺,拍手笑道:“若有匪徒來襲,便能欣賞子瞬飄逸劍術,豈不美哉?”

  李鏢頭瞥了眼林恆手中長劍,若有所思,心道難怪此人氣勢凌厲,卻是位劍客。

  林恆搖了搖頭跳下馬車,心中暗想,木橋被毀,或許與河口村中的鬼怪邪祟有關,若是如此,路上怕是不太平了。

  “子瞬,不如教我劍術吧?”張賀也跳了下來,眯眼笑道。

  林恆瞥了他一眼,“去年,你求伯寧教授武藝,隻練了七天,便叫苦不迭。”

  張賀振振有詞:“伯寧的武藝,你又不是不知,號稱銅膚鐵骨,實則隻能挨打,與王八無異!若要練得,還須天天挨打,我可是淮江四公子之一,整日被打得蓬頭垢面,豈不惹人笑話?”

  他貶低了一番鄭伯寧的家傳武藝,接著又大肆吹捧林恆的劍術:“子瞬你則不同,劍術飄逸靈動,令人賞心悅目,且劍乃君子器,正和我用!”

  林恆啞然失笑:“伯寧若聽你如此說,必然饒不了你……”

  話說到一半,忽然拔劍出鞘,便向前一撩,隻聽得叮當一聲脆響,顫巍巍的箭羽擦著張賀的臉頰,扎進了一旁的車廂之上。

  下一瞬,便聽見一陣有氣無力的呐喊聲響起,路旁灌木叢林之中,跳出七八個匪徒殺來。

  車隊有些混亂,李鏢頭領著鏢師迎上前去,與匪徒正面交鋒,叢林之中尚有匪徒不斷射出冷箭。

  林恆丟下一句:“速速躲好!”便倒提長劍,衝進了迷霧籠罩的叢林。

  他剛撥開跟前的樹葉,迎面便刺來泛著寒光的短匕,林恆似早有預料,身子一側,巧巧躲了過去,同時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往前一拉。

  不等對方再做出反擊,鋒銳長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背弓的匪徒倒也乾脆,立即扔了短匕投降:“少俠饒命!”

  林恆壓著他走出叢林,戰鬥也已經結束。

  匪徒隻有七八人,且各個乾瘦如柴,手持木棍、鋤頭,沒甚戰力,自然打不過手持刀劍,身懷武藝的鏢師。

  “可惜未能瞧見子瞬劍術。”張賀笑著迎上來,這廝渾然沒有死裡逃生的後怕,當真憊懶到了極點。

  林恆在場上打量了兩眼, 沉聲道:“都是流民。”

  這群匪徒,唯獨被他製伏的背弓漢子有些威脅,其余不過烏合之眾。

  李鏢頭拿布擦拭染血大刀,吐了口唾沫,罵道:“便是這醃H貨躲在暗中放冷箭?傷了我一位弟兄,當真該殺!”

  背弓匪徒射箭準頭不錯,借著叢林濃霧遮掩,暗放冷箭,射傷了鏢師。

  面對這等流民、烏合之眾,居然還折了人手,李鏢頭既惱火又覺丟了臉面,大手一抓,將其按在地上。

  另一手握著大刀,就要給他開膛破肚。

  背弓匪徒拚命掙扎求饒:“好漢饒命,我等也是生活所迫,好漢饒命啊!”

  李鏢頭嘴裡罵罵咧咧,非得結果他的性命,卻是被林恆阻撓攔下:“且慢,我有話要問他。”

  “李公子,此人弓術嫻熟,手指多有老繭,一看便知是戰場逃兵,不值得同情!”李鏢頭以為林恆發了善心,便解釋道。

  可對上林恆明亮的雙眼,莫名有些畏懼,嘴上說著,卻還是松開了匪徒。

  林恆饒有興趣的問道:“隻憑弓術嫻熟,便能判斷出他是逃兵?”

  “官府嚴禁民間用長弓,長槍等兵器,雖說眼下豪門大族未必當回事,可這等低賤流民,自是接觸不到的。尋常綠林匪徒,也鮮有弓馬嫻熟者,唯有在軍中搏命,才能練出嫻熟弓術。”

  李鏢頭說完又啐了口:“戰場逃兵,最是該死!”

  背弓匪徒倒也沒有否認,漆黑髒汙的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為活命不得不逃。”又喃喃自語了一句,“我隻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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