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北和張一帆到來了之後，看了一下李通手機上的購買記錄，又在網站上查了一下，然後就把人放了進去;

來的都是客，付錢的都是爺！

何況這位是個大爺，一下子就把二十頭豬給全買了，要是能長期合作，那錢.....

李通很是直接，進了養豬場後，就直奔主題:看豬！

豬，自然是沒有什麽好看的;

哪怕是李通到來的時候，正在給豬放著音樂，《PDD洪荒之力》;

李通很是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失望:完全沒有特色，如果只是找幾個女孩子，然後喂食一些有機種植的蔬菜，還有所謂的高價水果，它們實在是不值這個價錢。

哪怕是品種再好的豬也是這樣，而且，它們還是圈養的，身價又往下掉了些，至於什麽自動化養殖，對他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又不可能改變肉質;

對此，王北北在背後覺得很有同感，就這樣的豬，讓他花這個價錢去買，他是不可能會買的;

不過，在李通面前，還是很硬氣地解釋，這蔬菜非常不一般，而水果更不一樣，讓李通自己嘗嘗;

實踐派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這個，嘗嘗就嘗嘗，於是李通品嘗了一下豬食，桔子確實口感很好，那個激光滅蟲器也讓他看得轉不開眼;

也就僅此而已，他表示有些失望，

這個時候，張一帆站了出來，提出了個建議，如果他實在是不滿意，可以退款;

李通也很硬氣，自己說不上什麽家大業大，但是至少也不差這點錢，買個東西覺得不好，難道還不能說?

“那你要怎麽辦?這些豬，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要的話是什麽時候要?”王北北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發話了。

“即然買了，那肯定是要的，要是可以的話，最好能先殺一頭嘗嘗，剩下的你們先養著，過幾天我再想辦法把它們拉回去，”李通想了想說道;

殺一頭豬來嘗嘗，這樣的話，聽起來就帶著一股豪氣;

李通是一個人來的，這些豬雖然都是小型的香豬，但是最小一頭也有四五十斤毛重，他怎麽吃一兩頓都是吃不完的;

不過，張一帆和王北北才不管他那麽多，買了就好，隨後，就是商量怎麽個殺一隻豬來讓客戶嘗嘗的細節;

李通在這上面卻又不講究了，說最好能找戶人家，然後現殺現做，嘗個地道的味道，剩下的先凍起來，等回程的時候自己帶回去;

這感覺，讓人覺得怪怪的，畢竟能花上十萬塊錢買頭豬，卻又不講究廚師和做法，這實在是暴殄天物，

好的食材，不是應該搭配最好的調料，然後讓最頂級的廚師一展身手嗎?

這麽隨便，不相當於拿個藍鰭金槍魚肉來做水煮魚?又麻又辣的，這還能吃出什麽鮮味?

再怎麽不濟，也應該到縣城裡找個好點的飯店，然後讓他們的廚師動手，炮製出一桌豬肉大餐才是。

在李通的一再堅持下，張一帆和王北北也沒有再勸，他想吃原汁原味就讓他吃去吧，這豬種都不知道雜交改良了多少遍了，哪怕是種豬場，也不知道原產地是哪裡的，本地人更不會養殖這種不怎麽長個的豬.....

所以，又哪來什麽原汁原味?

不過，這就好辦了，張一帆家就可以！

於是，安排起來。

事情一操弄起來，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就連帶人來捉豬的老張頭，也悄悄地把王北北拉到一邊，問他是哪裡找了個這樣的冤大頭;

王北北認真地解釋了一遍，老張頭還是有點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說法帶人去執行了;

畢竟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也越來越靠譜了，

而且王北北也不可能跟他再瞎折騰，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這麽一頭豬，以他們家現在的情況，也完全是承擔得起了。總之，老張頭很開心，茶余飯後，又有了新的談資，咱老張家，也是操辦過十萬塊錢一桌的飯菜了，不要說這十裡八鄉的，就算是全縣，這也該是最貴的一頓飯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家婆娘做出來，會不會太難吃，畢竟平時吃飯，少不了會有些鹹了或者淡了，忘了有沒有放鹽，這可是張媽常犯的事，別的就更不用說了。

這其間，張一帆也和李通聊了起來，話題還是在豬;

兩個人其實性格可能都有點差不多，較真，所以聊起共同的話題的時候，還是能產生些共鳴;

“李老板，你覺得，我這豬，就憑你的感覺，你覺得真正能值多少?”張一帆問道。

“你這豬，雖然還沒嘗到味道，但是我覺得，頂多值五萬，”李通想了想說道，一臉認真。

五萬，離張一帆的心理價位也差不了多少，拋除成本還能賺上一些，往深處一想，還真是有點道理，不然也不至於之前一頭也賣不出去，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太滿意，

喂的可都是好東西啊，雖然食譜確實是單一了點，這個以後完全可以豐富起來;

“那李老板，你覺得，要什麽樣的豬，才能讓人花十萬塊錢還覺得超值?”張一帆又問道:“我喂的可全部是有機的蔬菜，最好的水果，而且環境很舒適，你也看到了，裡面的空氣都非常好，甚至在網上完全可以查到它飼養的全過程。”

“這麽說吧，農莊裡的走地雞，吃的是什麽其實大家都看不到，但是它就是能比籠養的雞要賣得貴，而且更受歡迎，因為大家心裡都有個概念，能運動的，或者說自由的雞，它肯定是會比養在籠子裡的好吃，”李通說道，

“你是說，我這豬要放出來養?要你覺得這樣可以，我可以把你買下的豬全部放出來到菜地裡，可這樣的話，就沒辦法控制他吃到最好的食物，也很難做到監控了，”張一帆面露難色地說道。

“你可別，我只是說大概是這個意思，我的豬該怎麽養，你們還是怎麽養，我只是覺得，如果豬變得快樂了，運動了，那價格自然就要提高了，你現在這樣，我也看到花了不少成本，但是體現不出價值，”李通又說道。

張一帆沒再作聲，而是在一旁沉默，若有所思....

讓豬運動，他還能去想想辦法;

但是，讓豬快樂.....

這個事有點難辦，豬的快樂，誰懂?

到底要做些怎麽樣的事，才能讓豬變得快樂呢?

其實它們現在應該也蠻快樂的啊，吃了睡，睡了吃，什麽也不用做，拉屎都不用擦屁屁，還有那麽多養眼的小姐姐來給它們喂食....

不對！

張一帆發現，自己差點被這個李老板拉著鑽進了牛角尖;

自己是個養豬的，為的是要把豬賣個好價錢，豬快不快樂重要嗎?

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豬又不會跟人講它不快樂。

重要的是，要讓買豬的人覺得，打心眼裡相信，這隻豬的豬生是快樂的;

就比如說，散養的走地雞，它就真的會比籠養雞快樂嗎?未必吧?

呆在籠子裡就有吃有喝，雖然空氣差了點，但是這是可以改善的;

然後呆在外面，飽受風吹日曬雨淋的，找到點吃的還不一定搶得過別人;

到底誰快樂?哪個能分得清?

但是買家不管，他們就是以自己作為一個人的想法，覺得能夠獲得一定的自由，然後就會比被關起來的快樂;

所以，自己真正要做的，並不是要讓那些豬體驗真正的快樂，而只是要讓買家覺得，他們買的豬就是快樂的;

給豬喂肥宅快樂水?

讓它吃燒烤?吃薯條，吃炸雞?

可能有部分人會覺得，這樣做豬會快樂，但是大部分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甚至一些養生人士會覺得這食譜不健康，違背了有機養殖的初衷...

給每頭豬放幾個球或者一些玩具?好像也行不通....

總不能給它們發副撲克牌或者湊幾桌麻將吧?

且不說教豬打牌的難度究竟有多大，買豬的人會不會覺得，這豬肉吃起來有點賭徒的味道?

有了！

張一帆突然冒出個念頭。

即然要讓買家覺得的快樂，那自然是要讓他們看得到的，買幾台大電視機放在豬圈裡，每天播放小豬佩奇....

這樣總能證明自己的豬是比別的豬快樂了吧?

再不濟，到種豬配種場裡拍些視頻回來，時不時讓它們看點小電影，剌激剌激....

不對，有點跑偏了！

養殖的豬，為了肉質和生長，公豬都是閹過的，這要是給他們放小電影，那豈不是給太監看*****，適得其反?

娛樂，娛樂，到底哪樣是適合豬的娛樂呢?

張一帆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妹的辦法:

給每頭豬配上VR和特製的耳機，再播放在大自然裡的美麗風景;

什麽天空之境，稻城亞丁，呼倫貝爾大草原，布達拉宮，桂市漓江，大理洱海，埃及金字塔，八達嶺長城....

反正什麽出名的景點都給它上上去，讓每頭豬都身臨其境，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世界各大知名景點上晃悠著，觀賞著;

什麽水平儀，陀螺儀，重力感應都給它們用上，豬頭往哪甩，鏡頭也會隨即轉換，確保體驗真實，

順帶著可以設計一些場景，讓它們在跑步機上面走路，奔跑，甚至是逃竄;

必須要做到觀景，運動兩不誤！

這個東西一做出來，肯定是一大壯舉;

多麽具有科技感，多麽新鮮，一頭豬從入圈到出欄，必須完成環遊世界的這麽一個過程，否則不賣。

這麽一頭體驗過環遊世界，而且還有著足夠運動的豬，賣個十萬塊錢，已經是便宜到跳樓價了;

VR技術其實已經成熟，拿來就可以用，加上有了那個編程軟件，其實並不難實現;

至於成本?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無非就是豬場裡的女孩子要多做些工作，每天要給豬戴上和摘下VR裝置，估計會有得折騰;

實在不行，那也就只能加上，萬一成本太高了，那就漲價嘛，這有的是辦法;

張一帆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賣點，自己以前還是沒掌握到高端養豬的精髓，

能買得起這種身價的豬，自然不是一般人，他們可以不關心豬肉的口感，不關心飼養的飼料，但是他們會關心豬的快樂和運動;

他深信，把這個推行下去，豬的身價肯定會因此而爆漲，甚至還可以以此類推到別的動物養殖上面，

比如，牛羊，雞，鴨，鵝甚至是魚類，讓它們看到不一樣的世界，在快樂中成長....

張一帆也想過，這樣做，到底那些豬會不會真的感到快樂?

他自己也給不出答案，畢竟他不是頭豬，只不過，他覺得，如果自己一天不斷地被切換著各種場景生活，被各種偽裝引導著在跑步機上運動著，最後還要面對現實，活在豬圈裡，那可能會瘋掉....

這事情只能看表面，因為細思就會極恐，不過，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像李通這樣的老板，覺得這樣做，豬就是快樂的，就是值錢的，然後願意為此買單，那就夠了。

於是，張一帆年後的計劃就這麽定下來了，畢竟，這可是一千頭規模的養豬場，馬虎不得，要是養出來的豬一直無人問津，那可真是筆不小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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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裡面，每年都會殺年豬，村裡面幾乎每幾家就有一個會殺豬的，而且，臨近過年，外出的人基本上都回來了，找個能動刀子的是再容易不過了;

殺一頭幾十斤的香豬，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張媽也是個實在人，看著人家花了那麽大個價錢買自己家的豬，然後要在自己家裡面弄，自然也不敢掉以輕心;

灌了豬血腸，挑了倆豬大骨熬湯，因為客人要原汁原味，所以她也沒敢做什麽別的，清炒了份排骨，炒了份不放辣的回鍋肉，再弄了個炒豬雜，想著一個人吃，這樣子做也就夠了，要是不夠，再下廚也不遲;

也沒敢留來幫工的鄰居吃飯，只是跟人家說清楚原由，付了一人一百塊的工錢;

得到飯菜做好的消息後，李通隨著張一帆他來到了張家，看到一屋子忙活的人，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

一心就想著嘗了自己的豬肉，然後打道回府便是了，反正此行是有點小失望，感覺這豬肉就算再好吃，最多也就那樣子;

也不是覺得貴，幾千塊錢一斤的牛肉他也吃過，就是覺得這豬肉還是有些賣點不夠，所以這一趟算是白跑一趟，沒覺得吃太多虧，也沒覺得佔了什麽便宜，一般般;

可是這養豬場老板家地方有點設計得不合理，廚房裡照明又不好，院子裡吃飯也不合適，何況地上還有些雞糞，而且還有一隻小花狗在那裡搖頭晃尾;

十萬塊錢買個豬，在這種環境下吃，未免有點太煞風景，甚至有點....

張媽和張爸自然也是考慮到這些的，所以，把飯桌給擺到了三樓上，沒辦法，一樓二樓都給生產和諧褲的產線佔著呢。

李通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去三樓吃和在一樓吃也沒什麽不妥，何況又不是人家故意為難自己;

只不過，他有點好奇，怎麽在這樣的小鄉村裡會有這麽一個加工作坊?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或多或少而已，在李通看來，即然這個養豬場老板家能這樣光明正大擺出來生產，自然也不是什麽不能看的東西;

雖說是帶著好奇心的邊走邊看，李通還是看出了點東西，這裡是在做一種內褲，不過有點不一樣，上面有個什麽裝置;

再到後面，上到二樓了，他忍不住上前仔細一看， 看的正是最後的測試段，他立即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或者說，這個他們正在生產的產品，正是他有點印象的東西。

李通有個姐姐，叫李清，不知道起名是不是和精通有關聯，他也懶得去質疑父母的文化水平，或者說想讓姐姐改名李精，這名字太汙....

姐姐是個中學老師，姐夫則是搞學校後勤的，算是還不錯的工作，

只不過，最近遇到點麻煩，家族群裡也傳了幾天了，一般不怎麽出聲的李通也沒搭理，只是事情就記心上了;

也沒什麽，就是學校的家長想買一種叫和諧褲的東西，主要的出發點就是想通過這個東西來監護自己家的女孩子，

只不過，非但是網上缺貨，就算是缺了貨的上架尺碼也是不適合小女孩子穿的，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有些可能發育得早，還勉強能穿得上成年款的，但是一些偏瘦的或者說發肓慢的，根本就不能穿;

最重要的是，姐姐也抱怨了好幾次，說學校讓他去聯系廠商，一是談談價格(學校也是想從中賺點錢)，二則是訂製尺碼;

偏偏廠家根本就聯系不上，所以姐夫被校領導好幾頓K....

這事本來李通是聽聽了就算了的，反正自己又不認識什麽人，也沒有什麽權，而現在，竟然陰差陽錯來到了這個生產和諧褲的窩點，呃不，應該叫作坊。

李通掏出手機搜一搜，還真怪自己不注意，這和諧褲和天價豬都是一帆科技的，出現在這裡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麽現在，似乎，自己還能幫上點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