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態,眾生百態。
所站的層次不同,需要思慮的問題自然也就不同。
官方組織和各大宗派勢力的領頭人開始會晤,應當在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他們自動的忽略了散修,進入白果福地的修道者和覺醒者,並沒有太多散修。
況且這是時間段,就是所謂的散修,修為並不高。破除禁製可能有些作用,但作用不大。
此次白果福地之行,主力還是官方勢力和各山頭宗派,其他人大多都是來渾水摸魚,想要一夜暴富之人。
一方洞天福地之中的禁製,即便是歷經歲月光陰的流轉,已經被弱化到了極限。
卻也不是現在他們單人便能夠破除,即便是終南山老真人也斷然不可能做到。
周一墨上輩子對禁製也頗有涉獵,只是涉獵不深,僅僅只能夠破除一些簡單的禁製。
比如第六境以下修道者所布下的禁製,再稍微高一些也無能為力。
現在白果福地的禁製看似薄弱,好似一戳就破,實則並非如此。
若是想要以單純的禁製手段破除,那則更加的不可能。
洞天福地之禁製,實則品軼極高,因而所需要的禁製手法,就更加的高。
這需要從源頭瓦解防護福地禁製的根基,也就是所謂的陣台。
在這個時代,地球……短時間之內,不可能有人做到這一步。
即便有人的禁製造詣已經到了哪一步,沒有足夠修為的支撐,也不可能破除整個禁製。
因此,以力破之,更為穩妥。
一人不夠,那則群起而攻之。
想來,上輩子也是以這種當時破除禁製。
縱使,他沒有參與那次行動。
半晌之後,官方負責人,好似已經同山頭等宗派代表人已經約定好。
而後自人群之中走出一個國臉青年來,看著大概二十八九的樣子,真實年齡可能更大一些。
動作行走之間,周一墨看出那人應當原本乃是行伍之人。
“邊嘯鳴。”
周一墨低聲嘀咕道。
“周易老弟,你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看到了一個熟人而已。”周一墨回頭笑著說道。
雖有些疑惑,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這個中年男人也就沒有再追問。
他們之間也不過是短暫的利益結盟而已,又非兒女親家,沒必要知根知底。
當然,知根知底其實更好,現在卻沒有辦法。
那青年身著黑色的軍大衣,腳下踩著一雙軍靴,沒有可以掩藏自己的身份。
唯一有些不協調的是,腰間挎著一個橙黃的酒葫蘆。
看著極為眼熟,就好像當年看的《仙劍一》中的酒劍仙那枚法寶酒葫蘆一般,能夠代步的那種。
那青年快步走到散修聚集的正前方。
人是一種群居生物,一旦處於弱勢的一方,必然會迅速的開始抱團,這也可能是生物的本能。
頓時,眾多散修開始議論紛紛,有很多人只怕是以為,官方和山頭宗派,要開始清場了。
“咳……。”那人取下腰間的橙黃酒葫蘆,大大的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之後大聲說:
“自我介紹自家,我叫邊嘯鳴,如你們所想,我是官方這一次白果福地的負責人。”
看著一本正經的邊嘯鳴,周一墨不由輕笑一聲。
別看這貨現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私下裡其實極為逗比。
雖說他也算身具高位,而且修為強大,看著同上輩子的周一墨不是同一類人。
只是,二人在一起喝過幾次“酒水”。
到了最後,周一墨才明白對方的身份而已。
不過,他知道邊嘯鳴的一個秘密。
“我們官方,姑且這麽稱呼吧!也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所在,因此諸位也不必如此戒備。”
邊嘯鳴看了一下眾人的臉,見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接著說道: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我所代表的是官方,你們想要留下,必須也要有付出。”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聲音自人群之中傳出:“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麽?”
聲音飄忽不定,應當是用了特殊的手段,邊嘯鳴也沒有在意,有人想當這個出頭鳥,又不想暴露自身。
完全可以理解,也就沒有必要追尋,雖說往往這種人最是可恨。
“破開籠罩白果福地的禁製,需要我們合力,否則絕不可能攻破,因此你們也需要出力。”
“自然,我們不會派人監管你們,也阻止不了你們出工不出力渾水摸魚。但你們要知道,這禁製的極限我們並不知曉,可能就是你沒盡全力磨洋工,導致禁製破不開,耽擱的反正是大家的時間。”
而後,邊嘯鳴極有魄力的總結道:“我們官方,最缺少的就不是時間,你們可以自己看著辦。”
邊嘯鳴這話,著實耍了一個小心思。
的確,官方還有那些山頭宗派比之散修的時間要多,卻也並非無限制。
一方洞天福地,若是沒在一定的時間之中獲取核心之物,也就是能夠掌控洞天福地開關門的物品。
在過了時間限制之後,這洞天福地就回關閉。
原本不屬於其中的生物物品,會在那一刻之中,被排斥傳送出洞天福地。
自然,一般的散修缺少重要的傳承,定然不會知曉此事。
為了能夠有所得,即便不會出十分氣力,八分氣力必然不會少的。
山頭宗派和華夏官方的集合也不會缺少散修那點力量,無非就是多耗費一些力氣而已。
至於邊嘯鳴為何這般做,那不過是想消耗一些散修的氣力靈氣。
以防萬一,到時候即便起了爭鬥,便有了作用。
這下,周一墨所在的散修陣營只怕會施展全力了。
人性最是見不得異端,只怕到時候有人不出力的話,反倒會被所謂的盟友給記恨。
周一墨不打算湊這個熱鬧,為這些散修“同道”門提示一番。
有時候懂的太多反而不好,眾人都“蠢”,才是好事。
渾水摸魚,也是他的想法,
悶聲才能發大財。
…………
“周易小兄弟,你說我們該如何?”一旁的方建國征求意見道。
至於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好似沒什麽意見,而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我看那官方負責人邊嘯鳴好似沒有說謊,我覺得是可信的。”說完之後,周一墨盯著方建國道:“方老哥認為呢?”
方建國摸著下巴,而後說道:“我認為周易老弟所說不錯,那邊嘯鳴應當沒有說謊,我們先行配合便好,到時候進去之後,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方建國自認為自己為領頭人,那一男一女也沒有反對。
至於周一墨懶的反對,反正好時候進入那核心之地後,自己是要離開的。
那一份機緣,他是必然要去爭奪的,不可能同這三人在這打太極。
又是半晌過去,官方和山頭宗派聯盟那裡來了一個人傳話,讓他們這些散修共同攻擊一個點。
聽說,這裡是一個禁製的薄弱點。
略微觀看一番,周一墨發現官方之人倒是沒有說錯,他們所指出的這一點,便是一出禁製節點。
但凡這些節點之處,經過歲月流轉之後,必然會被削弱。
此時若是同時攻擊數個節點,還真的有可能破除這禁製。
一般破除禁製,分為三種方式。
第一種便是以技巧,也就是精通禁製的修道者,用禁製的手段將之破除。
這種方式就好比解除魯班鎖。
剩下兩種的其實可以分為一種,以修道者的力量,直接損壞禁製。
較為省力的,就是攻擊禁製節點,這種就好比攻擊魯班鎖之弱點出,也能將之摧毀。
最後一種是直接暴力壓蓋,將整個禁製以絕強的力量破除,這最後一種就好似以鐵錘,將魯班鎖整個捶碎,自然也就破除了。
而現在他們所選擇的,自然就是相對省力的第二種方式。
這種方式,其實可以算得上無奈之舉。
不可能以絕對的力量破除禁製也不可能以單純的技巧破除,因此只能選擇這種折中的方式。
也就說明,官方或者是山頭宗派之中,有精通禁製一道的人存在。
否則斷然不可能看出一方洞天福地核心區域的禁製節點,周一墨之所以能夠瞧出,不過是有人提醒之後,相對要容易太多。
不然,以他自身在陣台禁製方面的造詣,的確能夠找出禁製節點,但耗費的時間頗長。
人力有窮盡之時,不可能所有的術法手段都能夠精通,這也沒什麽不能夠接受的。
這人,必然是專門研究陣台禁製的修道者,可能在靈氣複蘇之前便是研究這個的。
跟這種專門性人才,還是沒得比的。
就以符籙一道而言,他周一墨自然不可能同龍虎山天師相比較。
若是沒有上輩子的經歷,在符籙一道,他也就只是一個弟弟而已。
現在,就隻待官方那裡下令之後一起動手了。
他們單人不可能攻破禁製,但若是一起動手,那也是一股絕強的力量。
邊嘯鳴那人,斷然不可能做無用之功,按周一墨對他的了解,必然是提前都已經計算好了的。
不要忽視官方若是一門心思扶持一方面,從而所產生的力量。
集一國之力,發展某一方面那是山頭宗派是不可能與之比較的。
計算攻破一方洞天福地殘余禁製的力量,對於官方來說,應當不是什麽難事。
支撐負重營運營的後勤力量並非單個的部門,現在的天罡公司還不過只是一個雛形。
還遠遠沒有接手負重營後勤的能力,也就只有那個叫做顏璃的女子成長起來之後,天罡公司才有那個能力。
便在這時候,那一旁的官方負重營成員,直接對這些散修說道:
“你們看好時間,我們預計在五分鍾之後同時出手,到時候便不再下令。”
眾人既然已經答應,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同官方嘔氣,自然是答應。
同時出手,就算不能夠一擊而破除,也能夠為下一次出手積攢經驗。
無論是修道者亦或是覺醒者,自身六感經過靈氣的強化之後,自然極為敏銳,對於時間流逝更是極為清楚。
除非這人在修行途中,對於光陰的流轉,這才有些不以為意。
別看所謂修道無甲子,其實修道者最是在意光陰流轉。
一道嘗試那種強大的感覺,境界突破之後,世界對自身桎梏的減少,每個生靈都會對此欣喜若狂。
大道朝天,緩緩前行,長生之道,最是癡狂。
生命的延續,是每種生靈都逃脫不了的。
五分鍾的時間,瞬息而過。
周一墨不顧其他人,拔出挎著著的禁製,而後施展出二境的實力直接一劍遞出。
可能是某些人沒有出全力,也有可能是官方負重營和山頭宗派聯盟這一波,只是想要嘗試一番,而並非真的想要攻破禁製。
在這個時代,一切種種皆能以數據來計算。
自然,若是一次便攻破禁製,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洞天福地的禁製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某些大洞天之中的禁製,必然保存完好,就是時間光陰流轉也沒能侵蝕分毫。
就好比他身死的那一座洞天,若是想要開啟洞天核心之地,便就只能血祭眾多生靈。
血祭之法本就有傷天和,那一方洞天自然不可能是什麽良善之處。
官方探索一次之後,便不在深入其中。
自然,在那個修道者眾多的時代,官方也沒有阻攔其他人奪寶的意思。
“良言難勸找死的鬼。”,若是勸說,可能反而得不償失。
至於修道者和覺醒者的隕落那根本無傷大雅,只要頂尖戰力不損傷,其下的存在,會在短時間之內彌補上來。
華夏最缺少的反而不是人。
又是五分鍾時間過去,眾人調整好自身的氣息,複有再次出手。
周一墨仍舊只是揮出了普通一劍,自然對於旁人來說,這已經是二境的極限一劍。
方建國等散修,雖然也是出力,卻仍舊留有余力。
畢竟進入白果福地,乃是為了所謂機緣而來,若是全力施為,只怕接下來的行動會困難一些。
只見眾人的攻擊作用在禁製節點之上,整個白果福地的核心之處震顫一下。
只是,這禁製還是依舊,並未被破除。
只見邊嘯鳴於瞬息之間登上好處,吼出一聲。
“接著攻擊,這禁製已經是強擼之末。”
諸多修道者和覺醒者也並非傻子,自然能夠看的出來。
這一刻,紛紛不再留力,全力施為。
禁製不能破開,一切都是空談。
再者說了,一次全力,並不會耗空體內的靈氣。
周一墨依舊沒有出全力,不過對著禁製附著一抹劍氣,直接遞出。
“菠”的一聲,好似氣球破裂的聲音一般,籠罩這巨大白果樹的禁製破裂。
這歷經歲月流逝的仙農宗主峰徹底顯露出來,不知多少年之後,這祖師堂又要再度迎來活人的氣息。
眾人皆是愣了片刻,之後紛紛朝著巨大白果樹主乾攀登而去。
主乾之後的各大枝丫,便建立這仙農宗嗯亭台樓閣,雕梁畫柱不一而足。
整個白果樹主乾的直徑,便有十數裡,自然能夠承受一個宗派的重量。
更何況,這株白果樹只怕擁有建木的血脈傳承在。
植物精怪自然也擁有血脈傳承。
只是相較於人類的妖族,植物精怪更加難以化形,修行的再強大也難以掙脫自身桎梏。
一條旁枝,便有數百米的直徑。
那些靈台樓閣所有些殘破,好似毀壞於一場爭鬥。
但可能是因為禁製的緣故,余留下來的遺跡,卻保存的極為完好。
不同於外圍的那些別院,已經徹底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這期間總有頭腦清醒之人, 選擇了那些支脈,而並非朝著樹冠頂端呢祖師堂而去。
自然,越是靠近祖師堂的位置,收獲自然更加豐厚。
也就自視甚高,有些自信之人才會繼續前行。
周一墨混雜於人群之中,直接朝著樹冠頂端的祖師堂而去,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人。
之前他刻意掩藏了身影,早就同方建國等人走散。
這時候若是再同他們一起,反倒是麻煩。
不過,他的目的並非樹冠之下的祖師堂,而是位於白果福地最靠近穹頂之下,樹冠之上的位置。
那裡,才是這座福地最為核心之處。
只怕,就是邊嘯鳴還有那些山頭宗派此次的領頭人,也不會知曉。
現在他只需要先行掩藏身形,同這些修道者和覺醒者一起登上頂峰。
之後,再伺機登上那處地界。
若是他記得不錯,那地方其實也是這座洞天的樞紐之處,若是掌控那物,也就掌控了這座福地。
自然,他也並不想掌控這座福地。
對於他而言,一座福地其實對他是一種拖累。
祖師堂之中的物品,或許有些好東西,奈何並非他現在所急切需要的東西。
白果樹高數十裡高,攀登而上其實也要耗費一些時間遠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簡單。
到了現在,也不會攀登了三分一而已。
而仙農宗支脈,也才三脈而已。
去往那三脈的大多是散修,還有就是負重營之人。
散修是有自知之明,而負重營則是早有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