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很喜歡笑,無論是在殺人時,還是在準備殺人時。
所以他的笑會給人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就像是鮮血飛灑出來時的暖洋洋,會讓人體驗到異樣的快感。
翠娘面色僵硬,臉上的表情有些進退兩難的苦澀。
她敢說十萬兩白銀,前提當然是錦繡已經是一個普通人。
然而此時環繞在她身邊的這股壓力,讓她毫不懷疑,若是她下一句話再說出什麽過分的話,那麽她的身體將會有過分的結果。
錦繡旁邊無聲無息化作齏粉的桌子已經很好的給她做了示范。
“錦公子,”翠娘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擦了擦額角的汗,露出一個比哭要難看三分的笑,“錦公子我這人老珠黃的,一兩銀子也值不得啊。”
“這倆丫頭是跟了我多年,一聽公子說要買下她們,雖知道是對她倆好,卻也想大膽考量一番公子,是否真心對她們。”
“那,這十萬零一兩的價錢,還滿意嗎?”錦繡放下茶杯,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枚銀錠,在翠娘面前晃了晃。
“滿意,啊,不是,我哪裡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翠娘接過錦繡手中的銀錠,退後一步,“我這兩個姑娘能跟著錦公子是她們的福氣,我替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們兩個,跟了錦公子可是有福氣的,好好服侍錦公子,若是想我了,就回來看看,也是好的。”
說著,她又拿起帕子,很是動情地擦了擦眼角,而那枚銀錠也順著她的動作,進了袖口之中。
錦繡冷笑一聲,牽起綠珠和桃花的手,轉身便走。
余空指了指地上木桌的碎屑,誠懇道:“這個還需你們自己麻煩打掃了。”
“啊,不麻煩,不麻煩。”翠娘心中雖然已經恨不得錦繡出門立刻被人打死,臉上卻依舊滿面春風,連忙回應。
“嗯,那就祝你們生意紅火了。”余空笑笑,也轉身離去。
出了門,他便看到錦繡和兩女站在門口,等待他出來。
“剛才,多謝了。”錦繡說的自然是余空幫忙將那張木桌震碎的事情。
“畢竟我也拿不出十萬兩。”余空毫不在意道。
“我這也算是實現了對你們的承諾,將來如何,是你們的自由了。”
錦繡這番話讓兩女一愣。
“公子的意思是,不要我們兩人了嗎?”綠珠連忙問道。
“看來你們並未理解我的意思。”錦繡皺眉道,“我已經不再是修行者,此番前來是兌現幫助你們贖身的承諾,從今往後,你們要做些什麽,便自己決定了。”
“那我們二人請願跟隨公子。”綠珠和桃花相視一笑,同時說道。
“我並未騙你們。”錦繡有些意外她們兩人的態度。
“我們兩人也不敢戲耍公子。”桃花言笑晏晏,比之在鳴翠樓內時,顯得開朗不少。
“若是有一天厭倦了普通人的生活,就來找我。”
余空突然開口,將一顆紅色石頭遞給錦繡。
“好。”錦繡接過石頭,也沒有說更多,直接點頭應下。
“那我就不打擾了。”余空笑笑,轉身離開。
“公子,他...”
“你們若是願意跟著我,可要做好吃苦的打算了。”錦繡沒有回答,而是重接了他們之間的話題。
“不會有比在這裡面逢迎更痛苦的了。”綠珠回頭看看“鳴翠樓”的牌匾,肯定地說道。
一旁的桃花也連連點頭,
很是讚同。 “那就走吧。”錦繡看看街頭,余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轉了轉手中的石頭,將其放入懷中。
這個將他救活的人,說不定真的還有一天會相遇。
因為這個人,心中之志,有凌天之勢。
......
“誒,余空!余空!”
清脆的少女音呼喊著余空的名字,喬元衣拉著許青玉朝余空跑來。
與她滿臉興奮不同的是,師姐許青玉看向余空的目光中則是滿滿的嫌棄。
“兩位姑娘好啊。”余空打了一聲招呼。
“啊,真的是好巧啊,我們問客棧掌櫃他說你已經退房了,我和師姐剛準備離開萬仙城,就又遇到了你,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喬元衣永遠都是這麽活力滿滿。
“我嗎?雖然有一個目的地,不過並不著急,四處遊歷看看吧。”余空隨意道。
至於她說的退房,余空估計應當是房間到期了,而青鱗也離開了,所以掌櫃這樣說罷了。
“遊歷嗎?我和師姐也...哎喲,師姐你幹嘛?”
喬元衣還沒有說完,便被許青玉掐了一下胳膊,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沒什麽,剛剛手抽筋了。”許青玉面無表情地看向四周,她對余空現在可是沒有什麽好印象。
住客棧竟然將那種風塵女子帶回來,想想都覺得惡心,再一想就這種人還對她做了那種事情,許青玉更是渾身難受。
只是身體對余空自動的那股悸動反應卻讓她想和余空待在一起,這種身體和心理上的矛盾讓她的行為表現得也就相當不自然。
“我和師姐...師姐!”喬元衣再次受疼,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胳膊,不滿地看向許青玉,“你故意掐我!”
“我沒有!”許青玉矢口否認。
“嘿嘿,師姐...你在撒謊哦。”喬元衣一下子湊近許青玉,緊盯著她那雙好看的眸子。
“我撒什麽謊,還不是今天早上你這個臭丫頭都不收拾行李...”
許青玉話還沒有說完,便給喬元衣得逞的笑容給硬生生地給逼停。
“師姐,你什麽時候像這樣解釋過呀?”喬元衣得意一笑,“哎呀呀,看來因為某人的存在,讓另一個某人緊張了啊!”
說著喬元衣看向余空,然而她卻發現余空站在不遠處的小攤販前,正從小販手中接過一串糖葫蘆。
至於她和許青玉之間的對話,顯然是沒有在意的。
“余空,我也要吃!”喬元衣拉著許青玉,走到攤販面前,很是自然地說道。
“我就這一根,你還要吃嗎?”說著,余空舔了一口最上面的山楂。
“惡心!”許青玉嘀咕了一句,從腰間的小口袋中拿出兩枚銅板,“老板,兩根糖葫蘆。”
“不好意思哈姑娘,俺這糖葫蘆兩個銅板只能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