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糖葫蘆真好吃!”
喬元衣開心地吃著糖葫蘆,絲毫沒有因為為剛才自家師姐的尷尬而感到不好意思。
許青玉很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和她這個師妹呆多了,她“冰玉”之名都變得不符其實了。
“余空,咱麽就這麽走,沒有目的地嗎?”喬元衣轉頭又對余空問道。
“有了目的地那就不叫遊歷了,那叫趕路。”余空指著周圍草木,“你覺得這周圍景色美嗎?”
“美!”喬元衣很配合地點點頭,不過接著又說了一句,“但是比不上我們宗門那裡美。”
“師妹!”許青玉聽到喬元衣說起“宗門”二字,連忙提醒一句。
“嘻嘻,師姐放心。”喬元衣知道許青玉的意思,展顏一笑,嬌憨中帶著幾分聰慧。
余空也不多問,這師姐妹兩人想必是隱世宗門的弟子,說起來在同輩人之中已經是嬌嬌之輩,比之那天在萬仙大會上的無能之流還要強上一些。
“余空,你問我這裡美不美什麽意思啊?”喬元衣倒是不跑題,轉頭繼續問道。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的,但聽到你的回答,反而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了。”余空停下腳步,笑著說道。
“什麽問題?”喬元衣很是好奇。
“你說你們宗門比這裡美,那你說,美在何處?”
“美在何處?”喬元衣眨眨眼睛,嬌秀的眉頭皺起,好像在很嚴肅地考慮著這個問題。
許青玉則是看看四周,思考著余空的這個問題,因為在她腦海的回答中,也是宗門之景更美的。
他們現在所在是在一片山谷樹林,草木繁茂,花草豔麗,少見的奇花異草作為點綴,不時給人驚喜之感;偶爾有山鳥鳴啼,空谷而傳響,若是配上叮叮咚咚的石上溪水,當真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閑適之感。
此時又是正值晌午,如同黃金一般的光芒從天而降,穿過稀疏的樹冠間隙,驅散谷中氤氳,點點光芒灑在大地上的一切事物,讓這片山谷看起來更加靜謐唯美。
再想想宗門之景,兩者並非同一景象,這根本無從比較,但當余空一問出來的時候,她雖沒有回答,答案卻是和師妹一樣的。
“美就是美,哪裡有什麽理由啊。”
喬元衣突然嘟囔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麽問這麽難的問題。”
顯然,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哈哈,”余空被她這模樣逗笑,“我反倒你的回答更妙。”
“誒?”
許青玉也看向余空。
“世間並沒有太多問題需要究其原因,有些時候遵循本能才能直指本心,我問你美在何處,我又不曾見過你宗門之景,你即便說了我也不會承認,那你又何必認真去回答我呢?”余空伸手接住一片正在隨風而舞的樹葉,在喬元衣面前晃了晃,“我就說它在樹上的時候更美,可你注意到它了嗎?”
“沒有。”喬元衣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過我覺得你剛才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從余空手中拿過樹葉,仔細端詳了兩下,卻沒有看出什麽特別。
“哈哈哈,小姑娘,他隨口胡謅你也信?”
突然出現的狂笑聲打破了這樹林之中的靜謐,許青玉面色一沉,將喬元衣往身後一拉,手中長劍立刻出鞘,凝神戒備。
她此時依舊沒有察覺到任何陌生氣息,這等實力讓她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
“老不羞,老不羞啊,
”余空搖頭歎氣,“怎麽會有你這種老不羞呢?” “小子,你說誰老不羞呢!”
一道身影轉瞬來到余空身前,齜牙咧嘴,滿臉氣憤。
“妖?!余空小心!”許青玉面色一變,此時就連她身後的喬元衣也拔出了手中寶劍,對準了轉瞬來至余空身前的這個老頭。
“妖?怎麽,看不起妖?”老頭哈哈一笑,“那你們這兩個女娃子還和他走在一起?”
“哦,你們是不是不曉得他是妖?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老頭笑著笑著便捂住肚子,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什麽意思?”許青玉秀眉一蹙,看向地上的老頭。
“哎喲哎喲,笑死我了。”老頭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擦著自己的眼角,一手指著余空,“你們看不出來,他也是妖嗎?”
此言一出,許青玉和喬元衣兩張小臉登時變得慘白,余空是妖,這是她們怎麽也想不到的。
“你這個瘋老頭,在胡說什麽,余空怎麽可能是妖,他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喬元衣從許青玉身後站出,不滿地說道。
“哦?妖氣?”老頭嘴巴一伸,整張臉竟然開始改變,最終變成一個白猿。
“怎麽可能!”許青玉兩人驚訝的自然不是這個,畢竟只要是修為高深一些的妖類都能化作人形,讓她們真正感到驚恐的,是隨著老頭的變化,身上的妖氣竟然消失不見了!
明明他已經化作了妖形,身上的原本濃鬱的妖氣卻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她們從未見過的縹緲之氣,若是真要有一個詞來形容,或許傳說中的“仙”更為適合此時的他。
“怎麽樣,兩個小姑娘,是不是很有趣?”老猿重新化作人形,哈哈一笑,臉上滿是給別人刷新三觀的歡樂。
“這,這怎麽可能?”許青玉確認老頭使用的並非法寶,因為那種氣息之間的轉換根本沒有半分阻滯,好似這老頭應該就是一個渾天妖王,也應該是一個無塵之仙。
“別被他騙了。”一旁的余空終於開口,“他的存在已經超出你們的認知了。”
“哦,小子有眼力?”老頭這並非是陳述,而是一個疑問。
“相比於我的眼力,我在意的是你現在流露的氣息,這股氣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余空說話間,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竟然也變得縹緲出塵,分毫不染的模樣,再配上他這俊逸之姿,根本就是從天仙下凡,宛若傳說之人。
一旁的許青玉兩女已經徹底看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就如余空所說,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