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除了突然出現的卡拉.佐.艾爾和拉奧的氣息。

當然，至少劉賀是這麽覺得的。

克拉克和布魯斯的戰鬥在剛開始之時就已經被神盾局所知曉，這個正在逐漸轉為幕後的超級特工組織選擇了觀望。

不管克拉克做過多少正義的事情，在他們眼中，他始終是異類。

如果今天，克拉克戰死在這裡，那麽他的屍體將得到美利堅國旗的覆蓋。

誰也不會吝惜對一個死人的尊重和榮耀，不是嗎?對神盾局和它背後的世界安理會而言，全世界所有的超級英雄死光了才好。

這些超級英雄的存在，就是對統一政府權威的挑戰！

……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這對於哥譚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兩個英雄在這裡。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克拉克搖晃著站起來，積蓄在他身上的雨水順著拳頭淌下。

他看向被撞穿了好幾堵牆的布魯斯，那個穿著金屬戰衣的黑蝙蝠在地面掙扎咆哮。

他們兩個人都很虛弱。

即使布魯斯面對的克拉克只是吸入了氪石的氪星人，這種狀態的他，劉賀甚至就要兩根手指捏死。

他正在越來越強壯，，超人的力量很快就會回到他的身上。

蝙蝠俠將會面對的，是來自他所認為的神明的力量。

但現在，克拉克依舊很虛弱。

他站起來，拳頭緊握，口中咆哮，聲音混雜著雷霆和暴雨，所有的光明都在他身後消失。

“吼！”

高高躍起，克拉克這一拳，幾乎要布魯斯徹底殺死，如果真的打實。

但布魯斯沒有任何的慌張，他手中的弩箭正在裝彈，在克拉克的拳頭幾乎要到的時光。

“轟！”

翡翠綠色的煙塵再次彌漫，但巨大的力量還是讓他被掀起，面甲被徹底撕碎。

劇烈的痛苦讓克拉克再次跪倒。

“看吧，你也有弱點，超人，你也會受傷，你也會感到痛苦，你也會絕望。”

布魯斯站起來，他撕開自己的面甲，從身旁的牆面輕易拉下一塊石磚。

站到克拉克身邊，他眼中的仇恨絲毫沒有消退。

磚石抬起來。

“嘭！”

後腦杓受到重擊，克拉克幾乎要昏厥。

劉賀微微搖頭，他看著布魯斯將克拉克扛在肩上，走到大廈內部窗口，外面是螺旋階梯。

一拋而下。

克拉克的身子在台階上瘋狂翻滾，他痛苦地哀嚎。

劉賀清晰地知道，即使到了現在，克拉克也沒有用出哪怕十分之一的力量，否則在剛剛恢復的時候，布魯斯就已經死了。

最重要的一點，熱視線，那種溫度可達到五千攝氏度的恐怖射線，克拉克甚至沒有哪怕要用它的意思。

布魯斯不知道，他一直在和一個沒有鬥志的人戰鬥。

超人依舊是燈塔，他永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即使現在，他也沒有想過要殺死眼前這個對自己造成了巨大傷害的黑夜使者。

略微猶豫了一下。

他很擔心布魯斯會真的殺死克拉克。

……

表情極度猙獰，虛弱和痛苦在克拉克的臉上表現出來，氪石的力量對氪星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我賭你的父母一定教導你說你的人生一定是有意義的，說你來到這個世界室友原因的。但我父母卻教我不同的東西，他們毫無緣由地死在了陰溝裡。

布魯斯用鋼索吊著克拉克的腳踝，站在石柱林立的大廳中央，他用力拋擲克拉克的身體。

每一根石柱都被撞斷，

克拉克痛苦地哀嚎，閃電的光芒照亮你他臉上的痛苦。終於，布魯斯停止行動，他抽出那支被封藏了很久的長槍——氪石打造的槍頭，閃爍著耀眼的綠色光芒。

“他們教會我唯有強力，這個世界才會有意義！”

走向克拉克，殺意彌漫。

一腳踏在克拉克的胸膛。

“你從來都不是天神，甚至都不是人類。”

布魯斯舔了舔嘴唇，

那支墨綠的長槍已經劃破了克拉克的臉頰，布魯斯的金屬靴子踩踏在他的脖子上，綠色的光讓克拉克的臉色顯得無比蒼白。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你也會流血！”

終於，那支長槍舉起來。

劉賀也最好了準備。

克拉克臉上更顯猙獰，他的眸子裡倒映著那濃鬱的綠色，幾乎聲嘶力竭地說:

“你這是在放任他殺死瑪莎！！”

那聲音裡透出的，更多是絕望。

對克拉克來說，世界上沒有比瑪莎更重要的人了。

汗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什麽意思?”

布魯斯停下來，他突然有些茫然，這個名字是那麽耳熟，“你為什麽會說這個名字?”

“找到他，救瑪莎！！”

克拉克閉上雙眼，一字一句地說， 他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但布魯斯似乎陷入了回憶。

然後，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長槍。

“你為什麽會說出這個名字?！你為什麽會說出這個名字?！”

他近乎瘋狂地咆哮。

“不，停下來，克拉克！求你停下來！”

露易絲突然醒門口衝進來，他抱著克拉克的手臂，祈求，“那是他的媽媽，他媽媽就是瑪莎！”

“啊！！”

布魯斯咆哮著拋掉了手中的長槍，他一把拉起克拉克。

……

看到這裡，很顯然，這場危機解決了。

布魯斯和克拉克的戰爭結束了，但更嚴峻的戰鬥仍在後面。

毀滅日！

……

蝙蝠俠為什麽會成為義警?因為他對雙親的愛。他曾經在街頭失去父母，而他立誓不讓任何人重蹈覆轍。超人的力量讓他害怕自己無法保護任何人，為此他放棄了自己的道德原則，任憤怒蒙蔽了他的良知。然而那個名字出現了，母親失去光澤的雙眼出現了，提醒著他，震懾著他，讓他回到了糟糕故事的起點，意識到他正在做的是他試圖用全部人生阻止的事，他已經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人。

當他領會到躺在自己腳下的超人並不是惡龍，而是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正在為母親的生命而感到擔憂絕望的兒子——這像雷電一樣震徹他的心靈，讓他萬分清醒又無比痛苦地感知到自己背離原則，初心不再。

在初心回歸的那一刻，他痛苦地悲鳴，丟下了武器。

這就是蝙蝠俠與超人之間戰鬥的意義，讓蝙蝠俠看到自己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