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白兔鬧鈴叮鈴鈴地響起來，它震動著像一隻真正的兔子那樣似乎要逃離這張桌子。

這張被放置在奇怪而詭異的地域的桌子。

一直纏著紗布的手拿起它。

萊克斯.盧瑟，他眼角細微的皺紋舒展開來，身後是電光閃爍的孵化池子一樣的東西。

各種管道插入那裡——膨脹收縮如同心臟一般的鼓包的上面，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掛科微小。

“叮！”鬧鈴發出一聲提示。

於此同時，雷霆怎響，這把盧瑟嚇了一跳。

“轟！”

伴隨著雷霆與鬧鈴的聲音，一道堅硬如鐵的身影砸穿穹頂——為了自己偉大的計劃，盧瑟把原本處在萊克斯大廈地下的設備和氪星飛船殘骸利用升降機運輸到了這裡，萊克斯大廈正前方的展廳裡。

整個哥譚市的電流都在向這裡匯聚，這些電流不受任何東西的控制，只是為某一個東西的複蘇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克拉克從一堆廢墟中站起來，他的面頰，那被氪石劃破的傷口還沒有愈合——這些神奇的礦石顯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消除它的影響。

“遲了遲了，兔子說。”

盧瑟撇了撇嘴，他語速飛快，轉身看向克拉克，身後電光瘋狂跳動，冰冷的女聲在報出最後的復活時間——四十秒鍾，

“對吧，小白兔?沒時間了，沒招數了?也沒把蝙蝠的腦袋給我帶來。”

“距離復活還有三十秒。”

克拉克抱住雙臂，他站在那裡，看著盧瑟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身為超人，這個星球上除了氪石沒什麽可以傷害到他，所以他無所畏懼。

刺耳的聲音響起，那是桌上的電話。

“啊，廚子來電了，失陪一下，”

盧瑟幾乎是手舞足蹈地奔向那裡，他神情跳脫，就像一個瘋子，手掌不自然地晃動，

“哥譚烤肉，乾得漂亮！”

他讓雇傭兵綁架了克拉克的母親瑪莎，按照計劃，就是現在，瑪莎就應該被燒死在那裡。

但克拉克絲毫沒有慌張，他臉上甚至有那麽一絲不屑和玩味。

沒有拿起話筒，盧瑟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巨大的笑意，他打開免提:

“你好，公布壞消息吧！”

他聲音輕快，就像在問一個老朋友是不是要來家裡吃晚餐。

“我更想當著你的面公布。”

那一邊，傳來沙啞低沉的聲音，布魯斯做到了，他救下了瑪莎，並接起了這通電話。

於是暖水化冰，盧瑟的表情凝固了。

“距離復活時間還有二十秒鍾。”

“你輸了。”

克拉克放下雙手，他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向盧瑟。

盧瑟鼻翼微張，怒氣已經從他的臉上顯現出來:

“我從來不知道失敗為何物！”

“你會知道的。”

“呵呵！”

盧瑟發出烏鴉鳴叫一般的怪笑，然後臉上嚴肅起來，他指著克拉克的心臟，

“我從來不恨罪人！我恨罪惡本身！——(“距離復活還有十秒鍾。”)——而你的罪惡，我的朋友，就是你的存在本身！”

他站直身子，走到克拉克面前，幾乎鼻子貼著鼻子。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凡人，是怎麽樣提起勇氣站到超人的面前，冰反抗他，試圖殺死他。

這是多麽偉大的勇氣。

“我不能讓你贏，我給了蝙蝠一搏的機會，但他不夠強！”

盧瑟瞪大了眼睛，他那張本來還算是英俊的臉孔現在因為猙獰而醜陋，

“所以，假如人類殺不死天神……”——

“三！二！一！”——

“那就讓魔鬼代勞吧！”

那原本平靜的起源室之中，

突然有節奏地傳來巨大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本來就劇烈的電流在這一瞬間幾乎要把這裡變成太陽表面。整個哥譚，從這裡開始，逐漸向外呈現出電力癱瘓的姿態。

那些本來有規律律動的管子開始瘋狂跳動，就像在傳輸折什麽。

克拉克皺著眉頭。

他不知道盧瑟在搞什麽鬼。

“古老的氪星怪物……”

盧瑟站到起源室的正前方，他轉身看向克拉克，身子在微微顫抖，然後猛地扯開手上的紗布，露出那裡猙獰的傷口，

“由我的血液複蘇！”

他的腳下，醜陋巨大的胚胎翻滾起來，那裡面，佐德的屍體再次站起，他變成幽靈回到人間，要向克拉克復仇！

但現在，他有個新的名字——

毀滅日。

“生來就是為了毀滅你……你的毀滅日！”

伴隨著盧瑟的高呼，醜陋黑暗的邪惡生物站起來，它高達三米，光滑的體表黏液還沒有脫落。

這巨大無比的生物伸出雙手抹去臉上的黏液，越過盧瑟的頭頂，向克拉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顯然，對這樣醜陋的家夥，連克拉克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如今，天神，死定了！”

盧瑟臉上露出誇張猙獰的笑，他轉身朝著眼前的毀滅日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它。

但它似乎並不能理解究竟是誰賦予了自己生命，直徑達到一米的拳頭以超過三十馬赫的速度揮向盧瑟。

“嘭！”

同時有兩道身影出現在那裡。

克拉克頂住了那隻拳頭，而另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身上熊熊燃燒的金色烈焰發出的高溫瞬間將黏液蒸發。

毀滅日還沒來得及徹底開始咆哮，就被劉賀一腳踩入地底。

相比克拉克，他更像是神！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件事情該有個終結了。

佐德，是他的！

“羅斯派來了四名憎惡，但他們不會是它的對手。”

劉賀朝著克拉克微微點頭，然後微微挑眉，“看樣子布魯斯真的讓你流血了?”

“他問我是不是也會流血。”

克拉克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和劉賀一人抓住毀滅日的一隻腳踝，巨力之下，幾噸重的身子被拋飛出去，咆哮聲的強度都快趕上那些泰坦巨獸了。

他們看了一眼盧瑟，這個年輕的陰謀家現在雙目無神，似乎正在尋找機會逃離。

但這時候實在沒時間管他。

“你怎麽說?”

劉賀搓了搓手，活動了一下關節，等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克拉克聳了聳肩:

“我被他揍了一頓，然後他發現我其實是會流血的。”

“你也不怕他真的弄死你。”

劉賀撇了撇嘴，熱視線噴湧而出，擊打在毀滅日的胸膛，掛滿雨幕的夜空中亮起絢爛的花。

“我知道你在看著。”

克拉克低聲說，他欺身而上，猩紅的披風掠過劉賀的臉頰。

看著克拉克衝上夜空，也能感覺到其他一些東西的到來，劉賀微微搖頭，他看向盧瑟，卻看到這個本來意氣風發的家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恐懼這個詞語本不該出現在萊克斯.盧瑟身上。

他就是一個無所畏懼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