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面前桌子上的來自於神盾局的“X”文件,劉賀滿臉陰沉。
他終於知道查爾斯為什麽突然對人類變得那麽不信任。不是他的多疑,實在是人類中的某些極端主義者太過腦殘!
歷史的軌道最後還是重合了。
他本來以為變種人的劇情不會再現,但這份文件的出現徹底打消了他的奢望。
利用變種人小孩做慘絕人寰的實驗的反派——上校威廉.史崔克還是出現了。他幾乎自成一個體系,利用變種人資源在軍方佔據了一席之地。
那份文件中記錄著最近幾年他所做出的那些滅絕人性的事情,和他對變種人進行種族滅絕計劃的證據。
難怪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見到過金剛狼,原來金剛狼還被關在史崔克的實驗室裡。
難怪查爾斯寧願冒著基因崩潰的危險也要注射那種藥劑,原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強大,使學校裡的孩子得到更好的保護。
“他們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些東西公開?”赫敏有點不敢翻開那本文件,她剛剛僅僅看了一眼第一頁作為資料的照片就幾乎要吐了。
劉賀搖頭,他看向窗外,偉大的金色太陽正將代表生命的光芒撒向大地。
“有些時候,輿論並不是萬能的。”他歎了口氣,“就像你覺得為什麽那些人販子不被判處死刑?”
赫敏沉默了,全世界都對人口販賣深惡痛絕,但為什麽從來沒有哪一個國家直接判處人口交易為最高級的刑事犯罪?
那不是保護罪犯,而是保護被販賣的女人或孩子。當一切都暴露了,左右橫豎都是個死,為什麽不在死之前多拖一個下水?要知道那些能夠做出人口販賣這種事情的犯罪者已經喪失了人性,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那就更不要說威廉.史崔克了。
作為軍方大員,站在他身後的極有可能是某位將軍,他們在這個資本主義國家擁有著相當巨大的能量。哪怕這一樁樁醜行被曝光,他們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消滅證據,然後全身而退。
消滅證據的最好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
“我們一直以為胡佛大壩下面是用來關押和研究賽博坦人的基地。”查爾斯告訴劉賀,他臉上帶著一絲自嘲,“可笑過去我還讓漢克幫助軍方研究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資料顯示,在2009年亞喀巴灣大戰之後,原本真正掌握胡佛大壩下面秘密基地的NEST特種部隊就完全退出了那裡,因為各個政府都在那之後與博派變形金剛簽訂了各種和平條約。那樣基於對賽博坦物種進行矽基生物實驗的基地在事實上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之後,威廉.史崔克就以生物軍工研究為借口征用了那裡,並在短短兩年時間裡使那裡成為了每個變種人的噩夢。
“波士頓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有一句短詩。”查爾斯站起來,他是經歷了那個時代的人,戰爭把當時的人們迫害得灰頭土腦,
“在德國,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馬丁尼莫拉。”
劉賀和赫敏也聽說過這首短詩,那是一個時代留下的遺言,也是警醒後人的箴言。
他們都沉默了。
賽博坦人,巫師,變種人,他們在本質上又有什麽區別呢?對於人類,對於政府來說,都是異類。
中國有那麽一句亙古不變的真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管查爾斯或者鄧布利多怎麽樣安慰自己,人們始終是沒有將他們真正當做自己族群的一員的。
哪怕到了今天,馬丁.路德金的夢想幾近實現,世界上依舊有著那麽多人在互相歧視。
定都漢城的“宇宙共主”大韓民國在歧視中國,中國在歧視印度,白人歧視黑人,男人歧視女人。這一切都是人類的劣根性。
種族鄙視鏈從古至今一直延續至今。只是從過去同種人之間的民族歧視到了現在的不同種人的膚色歧視。
誰又能改變這一切?
“這件事情我不能插手,喬治。”查爾斯鄭重地把文件呈到劉賀的手上,“如果我去進行解救行動,史崔克會對變種人進行更加瘋狂的報復。”
劉賀歎了口氣。
“我是黑暗超人,查爾斯,我會殺了他們,一個不剩。”
他站起來,太陽斜射進窗口,正好落在他的側臉,黑色如液體般的物質從胸口開始向全身蔓延,形成一具黑色堅硬的戰衣。
他微微舒展身體,披風就揚起, 遮住了查爾斯的視線。
“原來這才是你啊。!”
赫敏眼裡幾乎要冒著小星星了,哪個少女不花癡,現在的劉賀看上去的確陽剛且強壯。
劉賀輕輕撫摸了一下赫敏的臉龐,他轉頭看向查爾斯。
“教授,我很好奇,你明明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可以在眨眼間摧毀史崔克的基地,並且殺光你所憎惡的那些參與了他那可恨計劃的人。為什麽你不那麽做?”
“喬治,你還是不明白嗎?”
查爾面帶微笑,他輕輕把劉賀的披風撥開,“我們,你、我、克拉克或者托尼,我們之所以是英雄,就是因為即便我們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也依舊恪守自己的底線。光照會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我們守住底線,不是嗎?”
“所以這就是你希望我來動手的原因?”劉賀翻了個白眼,他輕易地把整面牆卸了下來,引起下面幾個學生的驚叫,“就因為我是黑暗超人,因為我漠視生命?”
查爾斯微微搖頭。
“我們都知道你有自己的正邪觀,不是嗎?也許你漠視生命,但那都是邪惡者的生命,這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所需要的。
所以,不管你想做什麽,喬治,放手去做。”
劉賀微微愣了一下。
他的底線?
他的底線到底是什麽?
正義?光明?秩序?又或者是守護?
但立刻,他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些念頭暫時拋出自己的思想。
他低頭看向赫敏。
“親愛的,你先在這裡等我,琴會帶你到處走走,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
赫敏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