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在酒館裡睡到了大半夜,原本我睡得很沉。根本就什麽事情也發覺不過來。
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聲音卻好像具有了魔力一樣,令我內心一緊。
『哥哥……』
是舞空嗎?是她嗎?
我猛然驚醒了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裡一片漆黑,外面依然下著雨。
『哥哥……』
是舞空啊,真的是舞空的聲音;而且就在我旁邊喊我呢。
我湊過去,問道:『舞空,你醒了?』
『哥哥……』
她既沒有任何要睜眼的意思,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只是不知道為何的一直在重複的喊著我。
我趕忙下了床,高斯修德曼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打盹。
我對高斯說:『喂,醒一醒;醒一醒啊!』
『唔……怎麽了?大半夜的,叫我幹什麽?』
他不耐煩的應了一聲,我說:『她剛才絕對喊了我,舞空喊我哥哥呢。』
『嗨,哪有啊?你睡糊塗了吧?』
他竟然氣的想笑,說:『還是你都幻聽了?好家夥,竟然想妹妹想成這樣;你是思妹成狂了喲。』
我搖頭道:『是真的啊!你信我一次。』
『哎,別逗了。我怎麽就沒聽到?』
『欸?你懷疑我騙人是吧?走,你跟我去看看;她絕對是開口了。』
在我的催促下,他總算是起了身。兩人又到床前。老頭子單手搭著舞空的脈,說:『我說沒有就沒有,她血氣這麽弱。怎麽會醒的過來?一定是你自己把什麽聲音混肴了。』
『……』
『你看吧,她哪有說話?既然你都覺得她醒了,可是她怎麽又不吭聲了呢?不能偏趕著就這麽湊巧吧?偏偏就我老頭子一過來,她還就不出聲了?』
我歎了口氣,說:『不好意思,可能真的是我幻聽了。也許你是對的,我思妹已經成狂了。』
喉嚨裡堵的慌,坐在床頭我越想越感到痛苦。舞空,哥哥不管怎麽樣也不會讓你我以後都孤獨一人的。
高斯說:『行了行了,你趕緊睡吧;咱們明天就出發了。興許這次會找到能你妹妹醒過來的東西。年輕人,要努力啊;別忘了你當初說過的話。』
『嗯。』
我點點頭道:『那就謝謝師父了。』
『嘿嘿,你啊;總算是有點徒弟該有的樣子了,幹嘛老是跟我較勁。』
他自己又回到沙發上睡了,我心裡很煩;總感覺不是個滋味。如果沒有這幻聽,其實或許還好點罷;事情偶爾給了人希望卻又親手將它摧毀,使人的心氣跌落谷底。
我迷茫了,於是睜著眼在床上徹夜難寐。
而當天晚上,其實還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露易絲打開牢門,這才看見了靠在牆頭;昏昏欲睡的那個少女。
『嗝……』
剛蹲到少女面前,一陣酒氣登時撲面而來。露易絲皺了皺眉頭,拍拍她說:『師姐,你醒一醒。』
在她隨後的搖晃下,少女悠悠睜開無神的雙眼;對露易絲傻傻的癡笑。
『酒,真好喝。再給我來一點~』
露易絲搖了搖頭:『夠了,那個人已經走了嗎?』
少女將最後一點點燒酒喝了,含糊不清的說:『噢……噢……他……他今天早上被人抬出去了。我按照你說的,監視了他半個月;為了預防這家夥和別人密謀。所以每天給他……嗝,我每天給他喝好多酒。』
少女再度昏了頭,酒話連篇;卻要拿著另一個空酒瓶,往露易絲的嘴巴裡灌酒。
露易絲急忙退了幾步,說:『辛苦你了,師姐。你也馬上離開這兒吧,過幾天我就向老師他們求情;看在過去的交情上,這樣你應該能回到學院去了。』
少女卻發起了酒瘋,大搖大擺的搖晃著手臂和酒瓶,說:『回去?不,不回去!我露露耶·巴提奈就是餓死,死外邊;從牢房裡鑽出去。也絕不會回學院裡吃一口東西。』
露易絲暗自歎氣,於是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