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家人來說,林知嫿相當於被狼群救了,這種事一般隻聽過傳說,一時倒是熱鬧起來,這狼的形象漸漸高大起來。
張母更是要為狼塑個像,以後供上,每天香火不斷。
轉念想到宋家的,立即又恨的牙癢癢,想起接連去了的宋家夫妻,沒人教養,孩子哪能不走歪路?
一時間恨也不是憐也不是,“宋家嫂子真是想不開,放下半大的孩子撒手不管了,她自己倒是全了夫妻輕易,孩子又何其無辜?”
林父倒是很讚同自己夫人的話,失了父親本就是天塌了的事,母親竟也自私跟了去......
唉,宋兄沒選對人啊!眼風掃到自己夫人,越發的滿意起來。
別看她遇事總慌亂,只因他這個丈夫在前面撐著,若他有個萬一,夫人絕不會像宋家嫂子一樣,隻知逃避,不懂責任!
一生得此婦人,足矣!
張母沒注意到林父那一眼是怎樣的多情溫和,心思還在宋家兄弟身上。
“如今三兄弟好不容易大了,沒人相看親家,胡亂接進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還是長媳,若是個好的也就罷了,如今看來莫不是個禍害?長媳不好,那可是要禍害三代的啊!”
林知時寬慰母親,“娘,別人家的家事,總是不好管的,再說他們也大的,能做自己的主,個人選擇而已,隻您的兒媳婦是個賢惠的就夠了,哪裡管得了他人?”
康菁斜了自己丈夫一眼,“胡咧咧什麽?”
林知時笑道,“我是不是胡咧咧,爹娘心裡有數!”
張母點頭,“你媳婦是個好的,你可要惜福!”
婆婆的話讓康菁紅了臉,看小姑子也笑看著她,心裡甜絲絲的,知道自己找到如此通情達理的婆家是三生有幸,可背不住眾人的視線,到底臉皮薄了些,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張母才道,“宋家如何本不關咱們事,日子過的苦,咱們時常接濟接濟就是了,可嫿兒的姻緣還牽在宋家二子身上,你教為娘的如何放心的下?”
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父,“都是你做的好事!可還苦了我的嫿兒!”
見夫人在兒女面前如此說他,林父臊得慌,大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沈玉暖安撫急躁起來的母親,“娘,這事如何怨的爹爹?世事無常,十幾年前哪裡看得到現在的事?”
林知時也勸著,“是呀娘,妹妹說的有理,宋家伯父還在世時,席辭與我一般,聰明喜書,眾人都說以後定是舉子的料,如今又如何了?”
“那咱們嫿兒一輩子就這麽搭進去了?”
“娘!”沈玉暖適時的表現出一個女兒家被當面談及婚嫁的害羞樣子。
“嫿兒大了,聽聽也無妨,總是無害的。”
林父發話了,沈玉暖也就收起了女兒家作態,考慮如何開口了。
“爹爹是如何打算的?”
林父似乎想到了以往的事,語氣頗有些懷念,“為父與你宋家伯伯乃知己好友,同屆考中生員,情誼自不在話下。”
“你宋伯伯為人仗義,很有些俠義之心,剛正不拘小節,其夫人又溫婉和氣,來家裡做客見到了小小的嫿兒,開口討做兒媳婦,為夫思量,再三,還是應下了,本是一樁好事,誰知後來如此發展......”
看林父傷感起來,沈玉暖趕緊勸,“若爹爹記掛宋家伯伯,嫿兒嫁過去也是使得的,兄弟三人總是要分開過,並不會一輩子聚在一個院兒裡......”
看自己女兒說傻話,張母急急的給使眼色,“婚事做不做的準還另說,可不許嘴裡掛著嫁不嫁的!”
沈玉暖笑起來,
“娘定是舍不得嫿兒,不如留了嫿兒在身邊,伺候爹爹娘親一輩子豈不更好?”張母嗔怪的笑話女兒,“說的什麽傻話?”轉頭對林父說,“你聽聽這傻孩子說的什麽話?”
“還不是舍不得夫人,夫人心裡偷著樂吧!”
張母被說破了心思捂著嘴笑起來,“娘私心裡是想留著你,可那不是為你好,是害了你,以後可不準說這樣的話了!”
一家人拉拉扯扯說了一堆,一會兒憂愁一會兒又笑開了花,真是有甜有苦。
對林知嫿的婚約問題到底沒有做出什麽決定,各自散了。
長夜漫漫沈玉暖卻無心睡眠,她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牆之隔的對面,做了虧心事的某人,可不正受著噩夢的折磨?
突然想到老板曾說過,他是夢魘,曾是上古瑞獸,專為人們編織美夢,回收噩夢驚擾。
那是不是說,老板天生能看透人的夢境?不止如此,既然能編織美夢,就一定能做出噩夢!
哎呀,好像要這個技能怎麽辦?
隔壁那個女人皺眉哼唧的樣子,還是不夠爽啊, 她想讓對方感受一下原主上一世受的所有折辱呢!
可惜她沒這技能,真是......
相好了!等老板出現了,她一定要用攢下的這些任務世界的記憶,和老板換這個技能!
夢中無聲無息的折磨人,想想都很帶勁!
和自己的催眠結合,或許還是心裡疾病的福音也說不定,越想越覺得好,很有些急不可耐!
不過......沈玉暖眼珠子亂轉,她做不到改變,但她能引導啊!
說乾就乾,豁的翻身坐起,盤腿入定,待心緒完全平和後,一絲絲極為纖細的神識放了出去。
一路到了隔壁,進了臥室,榻上找到了被宋席辭護在裡面郭小小,無線靠近。
嗯......就這樣,神識隨著她的意識變化,想想白天可不的畫面,想想原主受辱的過程。
神識也即精神力,幾乎將郭小小的大腦束縛在這種壓抑憋屈的環境中。
加之本身噩夢連連,幾乎沒費沈玉暖什麽功夫,對方自動順著她給的方向夢了過去。
於是陷在噩夢中出不來,胳膊伸在半空中不停的抓撓,嘴裡胡亂叫著,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
旁邊的宋席辭早被驚醒了,可不管他如何推叫,甚至拍打了臉也叫不醒人。
大半夜的宋家又亂了,三個男人看著床上亂喊亂叫,拳打腳踢的女人,無計可施。
“莫不是魔怔了?”
宋席旺看著這樣的小小,隻覺得非常可怕,心裡瘮得慌。
三人無計可施,只能守著,漸漸的,對方夢話中透漏出來的東西,讓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