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細細的看原主記憶,剛過了二十歲生日的齊蘊,滿心歡喜的熬夜寫好了情書。
溫鬱良一直叫她小不點,從來沒意識到她是異性,這點讓齊蘊很不滿。
加上生日那天,溫鬱良格外的溫柔體貼,無形中助漲了齊蘊的氣勢,決定表白。
趁著有勇氣,趕忙寫了表白信,第二天纏著溫鬱良,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把情書夾在了對方非常喜歡的一本英文原著中。
她知道溫鬱良的習慣,那本書幾乎不離身,在無聊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翻翻看,更是睡前讀物,所以,他一定會看!
塞了情書的那天是周五,隔天星期天,齊蘊緊張的哆嗦,還是宿舍三寶給她打扮的。
從頭到腳,漂漂亮亮,不再有小女孩的稚、嫩,而是屬於少女的青春萌動,她帶著忐忑美好的心情去了約定的地方。
在相思石邊,從八點等到十點,沒見著人。
齊蘊不傻,等不來人,她也想,會不會沒看到信?錯過了?
於是她打了電話,一開始無法接通,後來直接關機。
還有什麽拒絕比完全不想搭理你來的更傷人?
傷心欲絕的齊蘊,天塌下來了,可命運並未放過這個感情失意的小姑娘。
在她準備回宿舍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帶著口罩,鴨舌帽,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堵了她的嘴,給她帶了口罩,強押著往學校外面走。
本已經哭累了的齊蘊,嚇的忘了反抗,等回神的時候,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反抗,對方的鉗製,就像面對的根本不是人體,而是冰冷的鋼鐵。
對方押著她,外人看起來,就是高大的男人摟著嬌小的女朋友,親、親蜜蜜,校園到處親密的男女,根本不會有人多看幾眼。
齊蘊被順利的帶出了學校,一路走到偏僻的巷子,上了一輛早先準備好的小轎車。
她不知道她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一瞬間想到了太多,被賣到山區?挖了她的內髒?強、女乾?
各種各樣的猜想,是那個年紀,活的天真,唯一經歷過的挫折是,所愛之人得不到的齊蘊所不能承受的。
身上能聯絡外人的東西,全部被搜走,她能做的竟只有哭。
絕望恐懼,在車行進的過程中壓垮了齊蘊,任何一種可能都是她承受不住的。
絕望之下,齊蘊想到了咬舌自盡,可嘴被堵住,手被反綁在身後。
那一瞬間,往日所有對溫鬱良的愛意癡戀,化作了無盡的恨意......
車停下來的時候,那人給齊蘊帶上了眼罩,她腿軟的根本走不了路,被抱著走了一路。
直到進了一個房間,眼罩拿掉,四周一片黑暗,她坐在椅子上,連呼吸都不敢放大。
時間一點點過去,寂靜幾乎吞噬了她的理智,齊蘊慢慢出現了胸悶,喘不過氣來的情況。
黑暗將痛苦恐懼無限放大,齊蘊頭腦清醒,身體卻一陣陣的痙、攣發麻,她知道,這是驚嚇過度的生理反應,她想放松,可連深呼吸也做不到。
就在這時候,啪的一聲,眼前突然出現了亮光,將陷入奔潰邊緣的齊蘊解救出來。
她才發現,她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什麽都沒有,光亮是從對面傳來的。
她眼前一整堵牆全是玻璃,玻璃對面是一個豪華臥室的樣子,正對著一張非常大的水床。
齊蘊聽到了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是她所在的小房子裡裝了擴音器,把玻璃對面房間的一切聲音傳過來。
她甚至聽到了拿起杯子又放下,杯子與桌面撞擊的聲音。
就在齊蘊身體恢復些微力氣的時候,
她終於看到了對面房間的人,難以想象,竟然是溫鬱良!手腳被綁在固定椅子上的齊蘊,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佛光,有救了!是溫鬱良!
嘴裡的東西早被去掉,她可以放聲大叫,可以呼救,可以說話。
可她失望了,無論怎麽嘶吼,怎麽喊叫,也無法將聲音傳去對面,溫鬱良一點都未察覺,自顧自忙他的。
希望過後是巨大的絕望,明明救贖近在咫尺間,隻隔著一扇玻璃,卻一個地獄一個天堂。
認清事實的齊蘊,才開始思考開始反問,溫鬱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的!
看他熟練的開衣櫃換睡衣,端著咖啡,靠在床頭翻看書的樣子,根本就是做慣了的。
可溫鬱良家什麽經濟情況,她比誰都清楚。
兩家是鄰居,父母是同事,都是一般的普通家庭,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房子。
而他手裡翻看的書,還是那本,她的情書呢?掉了?絕對不可能!
她是趁著溫鬱良打飯的時候,夾在書裡,裝進了他的背包裡的。
腦中想法紛雜,卻不能改變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
就在這時候,溫鬱良突然打起了電話,不是應該關機了嗎?還是早就拉黑了她?
對方的聲音清晰異常的傳進了齊蘊的耳中,“很晚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在問誰?為何......表情溫柔繾綣?
齊蘊的心髒隨著對方漸漸泛起紅暈的表情,逐漸凍結,她不傻啊......
“想你。”
兩個字,齊蘊被凌遲。
而對面的溫鬱良無知無覺,甜蜜的打情罵俏。
“別問了!你貧不貧啊?”
也不知對面說了什麽,溫鬱良的笑刺傷了齊蘊的眼,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
“少喝點酒,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
齊蘊看著溫鬱良掛了電話以後,著急忙慌的各種準備,完全是等待愛人歸來的雀躍,那樣的姿態......
她才知道,他不愛她,不,連喜歡她也沒有,是真的當她是個小輩在照顧。
可他們只差兩歲,從小就是同校同班,算哪門子的小輩?
要是沒有任何喜歡,為何能做出那麽親昵的舉動?給她誤會的機會,為什麽?
齊蘊陷在矛盾中,不斷的否定從前,心死了又複蘇,活了又死,痛苦煎熬。
不止人生安全有威脅,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對她的存在一無所知,還在搔首弄姿,難掩激動的等待。
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切,對齊蘊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精神傷害,終其一生,她無法直視男人,更無法直視她喜愛了二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