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船艙,充滿著潮濕的氣息。
葉依依雙手摸著自己被毀了的臉,心情一落千丈。
她所有的東西,包括飾品在內的一切全都被人拿走,她的聲音,她的臉。
如果不是對她抱有極大的惡意,葉依依真的無法想象到底是誰會這樣毀了她?
可是……
她能做什麼?
儘管只見過這艘穿上的兩個人,可此時此刻她的處境不得不讓她考慮到最嚴重的後果。
她不知道那一場車禍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多久,額頭上的傷口只是輕輕觸碰,便疼的她冷汗直流。
臉上的疤痕像是被刀劃破的,凹凸不平的血痂也讓她整張臉痛的要死。
葉依依不認為這一次的綁架會是那些忌憚她的國家出的手,畢竟那些國家在沒有確定解除了她對武器的控制之前,肯定不敢拿著人命開玩笑。
也正是因為這樣,葉依依將控制的小程序進行了更改,而那枚耳釘就是程序的控制器,是為了防止再一次出現上次R國那種情況,被人關了整整七天七夜才被放出來。
然而葉依依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耳釘竟然會被人取走了。
這麼一來,她連談條件的機會都沒有?
耳邊是女人們恐懼與絕望的哭泣聲。
葉依依沒有哭,曾經的經歷早就告訴她,害怕與眼淚只不過是弱者無能為力的表現,想要有尊嚴的活著,不如加強自己的實力。
所以哪怕她清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毀了容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後,她也沒有哭泣。
更別說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哭又有什麼用?不過是浪費力氣罷了。
大約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那扇緊閉的艙門再一次被打開。
剛才那個高個子像是拖著一隻死狗似的將那個被他帶走的女人直接扔了進來,晦氣的用Y語罵了幾句。
葉依依大約聽懂了些,意思是在抱怨那個女人不是個處,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臟病。
而那個女人除了被丟進來時悶哼一聲後,便蜷縮起來一言不發。
通過那僅有的幾絲亮光,艙房內的女人們都能清晰的瞧見這個女人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成了碎片,大半張臉都腫成了豬頭,就連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也足以讓人聯想到她之前遭遇了什麼樣的非人待遇。
「喂,你沒事吧?」
有人看著那個女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壯著膽子爬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胳膊。
女人明顯還活著,可除了無聲的眼淚,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我們會怎麼樣?」
「我們能活著嗎?」
「他們到底要把我們弄到什麼地方去?」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艙房的這些女人們的腦海之中。
昏暗的房間感受不到外面白晝的變化,她們只知道每個上一段時間,艙門就會被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打開,扔進來一堆硬邦邦的饅頭給她們,無所謂她們吃還是不吃。
而每一天,都會有一個女人被那個高個子的男人拖出去糟蹋。
女人們就像是被圈養在船上的奴隸,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哪怕她們尖叫,反抗,咒罵,但迎接她們的下場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無聲的絕望瀰漫在這個狹窄的艙房中。
直到有一天,葉依依也被那高個子的男人抓出了艙房,可等那人看見她那張被毀了容的臉後,頓時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直接將她丟了回去。
還用Y語咒罵著,「什麼破玩意兒也往船上收,這樣的醜八怪我看著就沒興趣。」
葉依依沒有反抗,被抓走的時候表現的很平靜,被人又踹回艙房的時候,她也依舊沒坑一聲。
趴在冰冷潮濕的地面時,她摸著自己被毀了的臉苦笑,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保住她貞潔的竟然是這張被毀了的臉。
「喂,你是啞巴嗎?」
葉依依剛起身想要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落裡,便聽到旁邊散發著一股餿臭味兒的女人好奇的盯著她問道。
這個女人也是因為身上的味道太過讓人無法忍受,才被那個高個子男人直接丟回來的。
昏暗的光線下,葉依依隱隱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長相併不醜陋,甚至帶著一股中性女孩兒的爽朗氣,也是這麼多天以來,在船艙上適應最良好的那一個。
葉依依點點頭,慢吞吞的爬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就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天,你一個字都沒說過,原來真是個啞巴呀。」女人倒是挺自來熟的說道,「我叫薑馨月,是華國人,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看樣子好像是被人故意用刀毀了的。」
葉依依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薑馨月伸出手摸摸她的臉,突然說道,「不過這種疤痕還是很好治的,我祖上是中醫館,我可以給你配置藥膏,讓你重新恢復容貌哦!」
葉依依一怔,目光懷疑的看著她。
她的臉被毀了,正好船艙上就有個會中醫能治臉的女人跟她搭訕,是不是太湊巧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呀?」薑馨月還以為她在懷疑自己的能力,不高興的說道,「我可是拿了中醫資格證的,之前還準備創辦自己的葯妝品牌呢!結果沒想到才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被人算計,賣到這上面來了!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我那個後媽的女兒搞的鬼!」
葉依依將信將疑,張嘴『啊』了幾聲,又比劃了幾句。
薑馨月眨眨眼,一點都沒看明白她想幹嘛,不過葉依依是這些日子以來,她觀察的唯一一個沒有哭哭啼啼的傢夥,也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有資格跟自己合作。
「我看不懂你比劃的是什麼,不過沒關係,只要你聽得懂我說什麼就行了。」
薑馨月拉著她走到角落裡,小聲嘀咕道,「你知道咱們現在這是在什麼船上面嗎?」
葉依依誠實的搖搖頭。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不在華國了,畢竟這船已經在海上行駛了很久,如果還在華國,厲明司不可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