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莊園。
元山海得知韓勇帶著蘇秦一同前來,第一時間便讓家奴準備好酒水,好款待這兩位貴客。
元山海對韓勇不是很熱情,可是對這蘇秦,他卻是無比的熱情,畢竟蘇秦對於他們士族而言,那可是救星,自然得好好款待人家。
韓勇雖有些不悅,卻沒有顯露出來。
首先他需要人家幫忙,還敢去找人家的不爽,那可不用找了。
其次,他需要蘇秦給他當軍師,那便更加不好發難了。
蘇秦卻能夠看得出韓勇的那點小心思,好歹當了那麽多年的皇子,那一個見了他豈不是要恭恭敬敬的,所以他趕忙把元山海遞給他的酒杯,專遞給韓勇。
元山海五旬了,這點眼力和經驗還是有的。
元山海趕忙出聲說道:“殿下,抱歉,這距離有點遠,手有點短,讓秦先生代勞,您不會介意吧?”
“哪裡哪裡。”
他們三個都是會說話,也是會做事的人。
這矛盾自然是沒有鬧起來,而且還越聊,那就比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還要親。
當然,聊的肯定都是在繞圈子,跟他們來的目的,完全都是八竿子打不著。
事實上,他們彼此都是在互相試探。
元山海這年紀,而且還是一族的族長,自然是老辣,而且見天上差不多了,便挽留韓勇和蘇秦他們留宿,他們兩個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留下來住宿的話,他們的目的怎麽可能達到。
優雅小院,此時只要韓勇和蘇秦他們兩個。
石桌,韓勇便坐在蘇秦的對面,用著細小的聲音問道:“先生,您看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謹慎。”
蘇秦說道:“萬事開頭難,我們若是第一次失利的話,即使能夠躲國秦國的追殺,那麽以後誰還敢跟我們沾一塊,秦國的律法你應該知道吧?”
“明白。”
“我們現在不能急。”
“我們需要有了自己的根基和勢力後,才可以大張旗鼓招人。”
蘇秦是緩緩點頭出聲回道:“就是這個理。”
書房。
元山海的兒子元年華帶著一臉不解問道:“父親,這韓勇現可是通緝犯,能躲得掉秦國四象的追殺,活得那麽滋潤,那是他的本事,可是我們把他們留下來,我們豈不是自找麻煩,要知道,按照秦國的律法,我們這可是得抄家問罪,而且韓勇那種層次的,我們一族估計男的都得斬首,女的為奴。”
“蠢貨。”
元山海面帶不屑說道:“山高皇帝遠,況且他帶著蘇秦來,蘇秦主的是什麽?你就沒有想法嗎?”
知子莫若父,相反過來也是如此。
“父親,您的意思我們能夠更上一層樓?”元年華問道。
元山海雖沒出聲,卻是默默點頭。
士族那一個沒有野心,特別是這些士族族長,他們的野心更大。
他們一個個是土皇帝不假,可要說土皇帝沒夢想的話,那肯定是假的。
那麽這些土皇帝的夢想,自然就是做一個真正的皇帝了。
父親的心思,那有兒子不懂的,就是不敢說而已。
元年華想了想問道:“可這事總不可能讓我們去開口?那就顯得我們有問題了?”
元山海宛如一隻穩重的老狐狸說道:“你見過夾著尾巴溜走的老虎嗎?我們不急,他們比我們還急,表面上看似他們咬上我們,實際上我們是咬上他們,他們試探完了就會開口,否則他們願意把時間耗在我們身上?就算讓他們住一輩子,養他們一輩子,他們也得願意?”
“父親,您說得有理。”
“他們比我還急,他們一定會主動開口的。”
“我們現在可以什麽都不用做,陪著他們打太極就成了。”
元山海還算滿意。
顯然這兒子親自帶著,教了這麽多年,腦袋還算靈光,沒有白費他這麽多年來一手栽培。
……
光陰似箭,積雪早已經消融了。
此時此刻早已是見不到一片殘雪,土地再雪水的滋潤下,顯得更加充滿生機。
田地裡,早已有不少農民開始耕種起來。
播種已經是前些天的日子,現在谷種已經長出了嫩芽,不少農民挑著一擔擔的粗肥,還有一桶桶的水,混合著粗肥澆灌這谷苗,期望它們長得更加的茁壯,耕種的時候容易,收成的時候,也能夠有個好收獲。
秦浩不由得感歎道:“一粒米,農民從還沒有開始發芽就伺候著,想想這麽一碗飯是來之多麽不易。”
“可不是。”
來福現在似乎就是另外一個劉權海,這拍起秦浩的馬屁,那可是賊溜。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秦浩是人,他也喜歡聽好聽的話。
這些順心話,誰都喜歡聽。
“來福,你覺得這些莊稼春收的時候能有多少收成?”秦浩問道。
“肯定每畝都有三石的收成。”來福繼續說道:“夏季的時候,再種些番薯土豆的話,還會有更好的收成。”
“皇上您的新令下來,最起碼這天子腳下的農民們,個個現在吃頓飽飯是不成問題。”
秦浩知道,這都是那些士族族長現在還在他的手裡,所以他們的那些族人或多或少肯定會有所收斂,畢竟這族長被抓是不假,可是族長的家眷可都好好的。
他們自然不會讓他們的家人死了,活著起碼這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點管用的,對下面的一些人,還是能夠形成不小的約束的。
秦浩自己也沒底,他也不知道這種約束能夠持續多久,多長。
這約束若是不超乎出他的意外,頂多就是這個春季一過,春收一上納糧,這些士族一肉痛,個個便開始反起來了。
這種結果就是秦浩預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了。
“皇上,您在擔憂些什麽?”來福一臉不解問道:“您瞧瞧,那家弄天的稻苗長得都有這麽高了,而且這長勢可不是一般的良好,說不定天佑我大秦帝國,此次能夠有個四五石每畝的收成?”
“或許吧?”
秦浩總不可能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他現在想的可不是收成,而且如何打戰。